第二十七章 生意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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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生意場

  沈成濟別彆扭扭的跟竇華容回了沈府,安策年紀小,經不住車馬勞累,出去這些天玩的也沒了精力,睡了一路,到了府中還沒醒。

  竇華容在車上抱了安策一路,下車的時候怕手上沒力氣,摔了孩子,就把安策給沈成濟抱著。沈成濟抱著安策,跟在竇華容後面不說話,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沈府。

  沈老夫人見此情景便覺得心頭不爽,沈成濟怎麼說也是沈府的侯爺,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跟僕人似的抱著孩子跟在女人後面,像什麼樣子。她總覺得他兒子在竇華容面前總是抬不起頭,也不知這竇華容究竟有什麼厲害的,竟然讓全府上下都怕她。

  沈老夫人不滿的搖搖頭,娶個乖巧的媳婦多好,做什麼要娶這種兇悍的婦人。沈老夫人徑自回屋去生了半天的悶氣。

  沈成濟將安策放到床榻上,看了眼竇華容,見她並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元兒又拿了新洗好的衣裳,端來了珠釵耳璫準備為竇華容梳妝。

  沈成濟問道:「這幾天一直在趕路,今日坐了大半日的馬車,如今都快日落了,你不歇著嗎?」

  竇華容接過元兒遞上來的濕帕子,擦了擦臉,坐到了銅鏡前,拆掉了頭上秀雅的白玉簪子,從元兒端來的七八根金銀釵里,選了兩支最華貴的金鑲玉釵頭遞給元兒。

  竇華容用手指沾了些紅膏:「我哪兒像侯爺這麼好命,整日閑在家裡什麼都不做,也有人投懷送抱,今晚有生意場,我得吃酒去。開了春,天氣暖了,生意都走起來了,倉庫里還存了好些蜀錦,得趁著蜀錦還吃香早些賣給西域商,不然這陣熱頭過去,蜀錦降了價,可就是賠本生意了。」

  「你要跟西域商做生意?我聽說那些人色的很,總喜歡對女人動手動腳,他們那邊兒的風俗跟漢人不一樣,民風開放的很。」沈成濟對西域人的印象非常不好,聽說他們那邊還會畫赤裸的女子,以此為美,這無疑是沈侯爺無法接受的,更遑論讓自個兒的漂亮媳婦去陪他們吃飯。

  沈成濟小聲的說,「要不別去了吧,西域人不好。」

  竇華容塗好了朱唇,細緻的描了長眉,元兒也已經把竇華容的髮髻高高的梳起來,簪了兩支華貴的簪子,長眉朱唇,再加上她眉眼本就清冷,乍一看去華貴的高不可攀。

  竇華容又往手上戴了兩隻鐲子:「西域人不好,哪兒人好?生意場上,哪兒有好人。我不去,這偌大的沈侯府,侯爺出錢養嗎?」

  沈成濟沒了話,每次一提到開銷,他便沒話說。

  竇華容是極少穿的這樣華貴的,平日里都以素雅為主,她嫌珠釵太重,平日里不怎麼愛戴,都是一支做工精細的白玉釵戴在頭上,清雅秀致。

  她這般的穿金戴銀,將自己往富貴雍容里打扮,沈成濟還是頭一次見,不過她穿什麼都好看,雍容而不庸俗:「你極少這樣打扮。」

  「嗯。」竇華容應了一聲,將墜了好幾顆寶珠的耳璫掛到耳朵上,耳垂都跟著墜下去一些,竇華容不太舒服的皺了皺眉,太重,不過時間來不及,她也沒再更換,回到沈成濟道,「生意場上的人都是些看人下菜碟兒的人精,要是窮酸了,他們看都不屑多看一眼。」

  沈成濟點點頭,他也聽說過生意人是講究看排場的,可竇華容一介女流,混跡在那些人精明出花的男人里,沈成濟小聲道:「我是不放心你。」

  元兒在一旁聽的納悶,自從見到了那楚真,元兒一看見沈成濟就渾身長刺一樣的不得勁:「呦,沈侯爺怎麼今天突然不放心起來,之前的五年,不是一直放心的很么?」

  沈成濟頓時啞口無言。

  元兒瞪他一眼,出去給竇華容備馬車,竇華容合眼休息片刻的功夫也不得,便去談今年的布匹生意,沈成濟看著她出了門,裙尾曳地,脊背挺直,讓人見了便能瞧出她不是個好惹的,打心裡顧及三分。

  可他終究是個女子。沈成濟頓時覺得自己沒用極了,既照顧不了娘和妹妹,照顧不了流浪漂泊的楚真,也保護不了竇華容。

  沈成濟喪氣的躺到床上,安策揉揉眼睛醒過來,看到爹爹看著頭頂發獃,用小手在沈成濟眼前晃了晃:「爹爹在想什麼。」

  沈成濟捏捏安策軟彈的臉蛋:「在想……娘親好厲害,爹爹真沒用。」

  安策肉肉的小身體爬到沈成濟胸口,用短短的胳膊抱住他:「不會啊,策兒覺得爹爹是最好,最厲害的。」

  沈成濟笑了笑,摸摸安策的小腦袋,大概只有他會這麼覺得:「策兒真好。」

  安策有點擔心的問道:「爹爹還會娶別人嗎……」

  沈成濟奇怪道:「策兒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安策撅著小屁股,把臉貼在沈成濟胸口:「策兒聽別人說,爹爹又有喜歡的女子了,策兒是不是要有小娘了……小娘會不會跟娘親吵架,她會打策兒嗎……」

  安策有點想哭,他聽學堂的小同學說,家裡的小娘特別特別凶,還會打人。

  「不會。爹不會娶別人。」沈成濟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聽來的閑話,「那些話都是他們閑的嚼舌根的話,爹爹不會娶別人,只娶娘親一個。」

  安策高興的點點頭:「策兒也不想要小娘。策兒以後也要跟爹爹一樣,只娶一個最喜歡的女子做妻子,先生說這叫『一生一世一雙人』。」

  沈成濟彈彈安策的小腦袋:「才多大年紀,就整天想著娶媳婦。」

  安策嘻嘻的笑起來,沈成濟心裡卻好像埋了根刺一樣。安策說,一輩子只娶一個最喜歡的女子,可他並沒有娶到最喜歡的女子……那個女孩早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有時候他覺得華容跟她很像,可有的時候,又覺得華容離那個影子很遠。

  想起華容,沈成濟心裡忐忑起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去參加那種酒會,會不會受人欺負,她跟元兒都是女子,被人欺負了打不過那些男人怎麼辦?

  沈成濟越想越不放心,從床上彈坐起來:「策兒自己在屋裡乖乖睡覺好不好,爹爹不放心娘親,想去看看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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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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