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楚真難產(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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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楚真難產(已修)

  沈成濟默不作聲的看著她,她從沒覺得沈成濟離她這麼的遙遠,從前就算沈成濟看她的時候,沒有男女之情的疼愛,卻也有對妹妹的寵愛,可如今卻是什麼都沒有,甚至只有厭惡。

  楚真說:「這孩子……」

  「這孩子不是我的。」沈成濟替她說完了後半句,不想再聽她編造謊言,「那一天清晨,你故意進了我屋裡,讓佳音看到你從我屋裡出來,讓他們誤以為孩子是我的。可那一天,我雖然喝得有些多,走路不太穩當,可我並沒有爛醉。」

  楚真見無法繼續隱瞞,索性作起可憐:「濟哥哥,我也是窮日子過得太多,太害怕繼續流落在外面,又對你念念不忘,才想借著這個孩子跟你在一起。」

  「那你為何不實話跟我說。既然母親將你贖身帶回來沈府,我就不會再趕你走,我甚至讓華容別為難你,與你好好相處,就算你懷了旁人的孩子,那孩子叫我一聲舅舅,我難道會不照顧他?你為什麼要耍弄我,陷害華容。」

  沈成濟覺得自己真是愚蠢無比,並不是所有的善心都能做好事,他的善心就叫做愚蠢。面前的這個女子,嬌嫩柔美的外表下,是何等的一幅心腸,又撒下了多少彌天大謊。

  楚真在沈成濟眼中看到滿滿的失望,突然瘋了般的大笑起來,嘶吼道:「你敢嗎!我跟你說實話,你敢幫我嗎!你根本就不敢,你不敢對竇華容說不,你只會順著她,只要她轉身,你就會跟著她走,扔下我繼續跟著秀娘繼續吃苦!」

  「你有什麼資格在牢里指責我!你也不過是竇華容養的一條聽話的狗,不敢反抗,不敢反駁!」

  楚真聲嘶力竭的對著沈成濟哭喊:「我就是要竇華容死,竇華容死了,我就會是沈府的當家主母!」

  沈成濟掐住楚真的脖子把她推按在牆上:「我真是蠢,竟然讓你騙了這麼久。」

  沈成濟手上的力道慢慢加大,窒息的感覺讓楚真扒著他的大手掌,臉色憋的發紅。楚真大睜著雙眼,額頭的青筋因窒息而暴起,在陰森的牢獄里看起來十分可怕。

  楚真兩次害華容難產,還害死了他的女兒,沈成濟恨她,恨不能掐死她。

  「你沒有責任嗎……」楚真極其艱難的說,臉色露出扭曲的笑。

  沈成濟無話反駁,對啊,楚真說的沒錯,他有什麼資格指責她呢,如今這樣的局面,難道他沒有責任嗎?如果他不是那麼懦弱,如果他不是那麼猶豫不決,怎麼會讓華容一個人承擔一切,怎麼會處理不好母親,楚真,妹妹與華容之間的關係,任由她們之間肆意的僵化下去。

  「你說得對。」沈成濟鬆了手。他不知悔改,在這裡掐死一個女人,實在是太沒出息。

  楚真捂著脖子大口的喘氣。沈成濟不留情面的轉身,打算離開大理寺。

  楚真見他這就要走,著急道:「你就這麼走了?你不管我,要讓我跟孩子一起死在這詔獄嗎!」

  沈成濟背對著楚真沒有轉身:「楚真,做錯了事,就要承擔代價,你有你要承擔的,我也有我該承受的,沒有人可以做錯了事一走了之,你跟我都不能推脫。」

  沈成濟大步的離開大理寺,楚真在他身後嘶喊著濟哥哥,沒有得到他半點的回應。

  竇府。

  竇華容命人收斂了元兒的屍身,給她清乾淨身上的血污,還請人給他畫了妝容,打扮的體體貼貼的,以未出閣的小姐禮儀下了葬。

  竇華容身子沒好,竇子桓本來是不想讓竇華容去看著元兒下葬,可竇華容非要去,竇子桓也攔不住,只好由著她。

  她從元兒的葬禮上回府,又著了風寒,病了幾日都不能下床,待到覺得身子稍微好一些了,有個小丫鬟推門進去伺候她吃藥,低著頭走路的模樣乍一看她還以為是元兒。

  「你走近些。」竇華容吩咐她。

  那小丫鬟便走近了一些,抬起頭來看她看。竇華容仔細的看了看,她的眉眼間竟然有幾分肖像元兒,身形也像得很。

  竇華容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說:「小姐想叫奴婢什麼都行。」叫元兒也行。

  竇華容指了指床榻:「你過來坐。」

  小丫鬟不敢,可公子吩咐,不管小姐說什麼,讓她照做就是,於是畏畏縮縮的坐到了竇華容身邊:「小姐有什麼吩咐。」

  「是公子讓你來的?」其實不問這句話,竇華容也能猜到,肯定是哥哥為了讓她高興,找了這麼個跟元兒相似的姑娘來,可不管眉眼間有幾分相似,她都不是元兒。

  竇華容擺了擺手,讓小丫鬟退下去。最終還是沒留那小丫鬟在身邊,挑了一個手腳勤快的婢子在身邊,這世間沒有一人,可與元兒比擬。

  她不願意做自欺欺人的事,也不想留一個元兒的替身在身邊。

  竇華容在病榻纏綿了二十餘天,身子還咳著不好,但有安策日日在她身邊給她念小人書,日子倒是過得很平靜。

  直到有一日,她聽見風聞說,楚真在獄中難產了,她才又忽的想起那個快忘了的人。

  大理寺一直在審查楚真的案子,審了許久還沒有定論,主要就是因為竇子桓一直在裡頭壓著,時常提點大理寺案子要仔細的審查,竇國公府的案子,又是竇子桓親自盯著審,一次不落的旁聽,大理寺也不敢隨意的對付過去,汪敏又審出楚真可能跟寧陽王有關,案子變得更麻煩起來,拖到楚真生產都沒有結案。

  楚真的生產並不順利,牢獄里本就沒什麼好大夫,又都是男人,她晚上突然覺得腹痛,忍了一會卻覺得越來越痛,身下也開始流血,她便知道自己可能是要生產了。

  她拖著血跡爬到牢門,用力的拍門,深更半夜裡根本沒有人理她,她蜷在地上,身邊的犯人也冷眼看著,好些男囚犯還沒見過女人生產,可真是開了眼。

  等到天亮,有人進來送飯的時候,楚真已流了好多血,躺在地上亂蹬這地面。送飯的這才發現是她要生了,稟報了獄卒,獄卒又稟報大理寺卿,層層稟報上去才請了大夫了,這麼一折騰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楚真只覺得疼的暗無天日,可過了這麼久,她的孩子卻還卡在腹中,沒有出來的跡象,楚真心裡便覺得不好,怕不是又遇上了難產。

  大夫好不容易來了,要脫她的褲子檢查,牢獄里比不得府中,還有東西遮擋,當著所有犯人和獄卒的面,大夫把她的下衣脫下來,豎起她的雙腿,下半身毫無遮蔽的露了出來,引得人唏噓側目,看熱鬧的男囚伸長了脖子看,沒想到進了牢獄還能一睹女人春光。

  楚真覺得又羞恥,又疼痛無比,卻也無可奈何,事到如今,他還能奢求有人找塊布把她遮起來不成?

  大夫檢查之後便說這是難產的胎位,正常的胎兒應該頭顱朝下,才能順利的生產出來,而楚真的孩子是雙腳朝下,每次只能出來一隻腳,就卡著動不了,大夫只能推著孩子的腳,再把孩子推回產道,直到孩子出來的時候,是兩隻腳一起出來才行。

  如此了幾番,楚真已去了半條命,地上的泥都讓她抓下來不少。但她足夠幸運,沒有死在生產上。大夫將孩子抱給她看了一眼,是個挺胖呼的男孩子,她還沒等摸一下,獄卒便叫嚷著把孩子抱走,大理寺可不是做慈善的地方,還准許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一起養在大理寺不成?

  第二日,大理寺卿便讓人把這孩子送走了,也算是全了這孩子的一條命,否則跟著楚真,大約是要跟著一起死,這些日子的種種證據都指向楚真,曾意圖謀害皇上,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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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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