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沈成濟受審
28.57
楚真笑得陰冷：「濟哥哥，你不是想殺我嗎？咱們就一起死吧。」
大理寺卿當著沈成濟的面問楚真：「你說你謀害皇帝是沈成濟授意的？」
「是，奴家曾在沈府住了好長時間，其實暗地裡早就跟沈侯爺有聯繫了。」酷刑相加之下，楚真認了罪，可她怎麼能一個人死，死也要拉上一群墊背的。
沈成濟不是喜歡竇華容嗎？她偏要沈成濟跟她一起死。
大理寺卿看向沈成濟：「沈侯爺，你怎麼說？」
「我不曾。」沈成濟回答的簡潔明了。
大理寺卿：「楚真是不是曾在沈府住過？是你的妾侍？」
沈成濟如實道：「楚真的確在我府中住過幾個月，但並非我的妾侍，我也不曾與她做過謀害皇上的事。」
大理寺卿驀的提高聲音：「你還敢狡辯！本官奉勸你還是早些認罪，你以為你現在還是尊貴的侯爺嗎？皇上親自下了通緝令，要好好的審問你，你還是快些把實情說了吧。」
沈成濟篤定道：「我不曾做過謀害皇上的事。這罪名，我不擔。」
「叫你一句沈侯爺是抬舉你，你還硬氣上了？」大理寺卿使了個眼神，兩邊的獄卒兩下扯開沈成濟的衣裳，將他身上的外袍脫了，只剩單衣，反剪著他的手押到了刑架，將他的雙手吊縛在刑架上，又撕開了他的上衣。
大理寺卿下令好生審問，獄卒得了命，從鹽水裡抽出鞭子往沈成濟身邊走。大理寺的鞭子是用鹿筋做的，外面裹了牛皮，一直在鹽水裡泡著，將鞭子泡的發脹。
獄卒把鞭子往地上摔了一下，一聲巨響像摔了炮仗一樣：「沈侯爺，有話還是早些說出來，大理寺的鞭子可不是好受的。」
沈成濟咬了咬牙偏頭不說話，獄卒也毫不客氣，揮了鞭子便往他身上招呼，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沈成濟驀的抓緊了縛著他的鐵鏈，幾鞭子下去，沈成濟痛的幾乎喘不過氣。
獄卒見他有些承受不住，便將鞭子往旁邊一甩，震去鞭子上的血跡，把鞭子放進鹽水了洗了洗，給沈成濟留了一口喘息的時間，免得打的太緊密，直接昏死過去。
沈成濟唇齒間痛苦的喘息著，因為疼痛的呼吸的很沉重。
獄卒見他也歇過口氣，循循誘導道：「沈侯爺，大理寺可不是好待的地方，您早晚都得招，我明著跟您說了吧，這次的案子，是竇府親自盯著查的，皇上知道您府里那些破事之後，原本就心疼郡主，可巧您府里又出了這麼個糟心女人，竟然敢害皇上，皇上聽了可是勃然大怒。我勸您早些招了吧，還能少吃些苦，你何樂而不為？」
獄卒用小指上的長指甲重重的劃過沈成濟的新鮮傷口，將他的傷口撕裂的更深。
「唔……」沈成濟咬破了下唇。
「疼嗎，疼就早些招了吧。」
沈成濟嗓音因受刑而低啞：「我沒有……」
「您可真是固執。」獄卒又一摔鞭子，沈成濟身上立見血痕，狠狠吞下喉中的痛呼和慘叫，緊抓著鐵鏈，手指攥緊的近乎扭曲。
但他腦子很清楚，他不能招認，哪怕將他打死，他都不能招。招了就是楚真的同謀，謀害皇上是滅九族的大罪，不僅他要死，娘和妹妹也要死。
「啊呃……」沈成濟粗重而急促的喘息著，就是咬定「沒有」兩個字不鬆口。
獄卒審了大半夜，將沈成濟拖回牢中的時候，他已站不住，全憑人拖著走，獄卒將他踹進牢里，他便在地上趴了好一會都爬不起來。
沈佳音和沈老夫人見他身上血跡縱橫，兩人又怕又擔心。沈佳音哭著穿過牢房的柵欄朝沈成濟伸手：「哥，你怎麼了哥！哥……」
沈成濟喘了許久才有些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叮囑他妹妹：「不管他們如何問，你都不可認罪。只要你想活，就不能認罪。」
沈佳音哭著點頭：「他們也會打我嗎……他們會殺我們嗎……真兒姐姐為什麼要害我們，她為什麼要讓我們都跟她死！」
沈成濟閉著眼睛靠在牆上，他想，大約是因果輪迴的報應。
沈佳音嗚嗚的哭個不停：「哥，你求求嫂子吧，讓她救救我們，不然我們會死，我們會被楚真害死的！」
沈成濟聲音虛弱而低啞：「別告訴她。」
「可只有她能救咱們！」
沈成濟加了些厲色：「不準告訴她。」
沈佳音沒有說話，卻在心裡下了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告訴竇華容才行，除了竇華容，她現在想不到任何人能救他們。
第二日，沈府的老管家顧念主僕之情，來牢里給沈家人送了一頓飯，告訴他們如今外頭的沈侯府已經封了，丫鬟僕人都四散離去，沈家的所有店鋪也都貼了封條，不僅如此，就連這些年賺下的金銀都上交給了朝廷，皇上命人剿了沈府的所有銀錢，昔日的沈侯府可謂一敗塗地。
沈成濟連日受刑，幾乎夜不成眠，回了牢中便昏沉的厲害，閉著眼睛靠在牆上睡著。沈佳音不忍心的看一眼沈成濟，從她的鞋子上摳下兩顆珍珠。
她身上的值錢物件在入獄的時候就已經讓人摘乾淨，只有鞋子上的兩顆珍珠沒有人發現，是她閑來無事鑲來玩的，鑲在了後跟上。
如今正好派上用場。沈佳音把兩顆珍珠往管家手裡一塞：「老伯，拜託你去竇府里傳個信，求求竇華容救救我們。」
沈成濟聽見沈佳音的話，睜開眼睛阻攔道：「不準去，別再給華容添麻煩，也莫要再牽連她……」
「哥！你都成什麼樣了，難道你真想死在這嗎！」沈佳音懇切的看著管家，「求你了！」
「別再去煩擾咳咳咳……」沈成濟捂著胸口咳起來，一咳便震的渾身傷口都疼的厲害，沈成濟咬了咬牙挨過身上皮肉的苦痛，「佳音，華容已離開沈家，你還讓人去叨擾她做什麼！這些年，她對沈家做的已很多了，你不該這麼不懂事。」
沈佳音看著沈成濟哭了：「哥，我還不是心疼你嗎！嫂嫂雖然離開了沈府，可她還不曾跟你和離，她還是沈家的人，她是郡主，她不會有事的！」
章節評論(8)
點擊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