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宮廷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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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濟拱了拱手,也不讓幾位府丁難做,帶著他手中的紅珠耳環回了府中。
自沈成濟被拒,從竇府回來后,一直不得機會見竇華容,倒是張奉出入竇府頗多。張奉女子國學的事辦的漂亮,引來好些人的注意,二十歲出頭的年紀,能把事辦的這樣老練妥帖,實在是難得的苗子,張奉在諸多賞識他的人中,選了跟著竇子桓。
這對張奉來說,是毫不意外的抉擇,於公來說,論身份地位處事能力,他敬佩竇子桓,於私,他還是竇華容的哥哥。
竇子桓又恰好看中張奉,認為此人日後必成大器,願意提拔,張奉自然願意抓住這個機會,出入竇府的機會也多了起來。竇子桓時常叫他來商議或者旁聽,學習朝中事務,或者分派一些不錯的差使給張奉,讓他以此歷練。
張奉每次來竇府,都會折一支花來,放到竇華容的門口。
「小姐,你看,張公子又折花來了!」
一支紫色的風鈴花插在竇華容的門栓上,上頭還噴洒了些水,讓這花不至於太快的凋落。
小茹幾步跳上台階把花枝取下來,放到鼻尖聞了聞:「小姐,還有淡香呢!」
竇華容淡淡的點頭:「喜歡你就拿著玩。」
「奴婢可不能拿著玩,鮮花配美人,這是張小公子送給您的!奴婢哪能要了。」小茹推開門,跟竇華容進屋去,將花枝插進花瓶里,裡頭已插了七八支花,明艷各異,搭配起來別具風韻:「小姐,張小公子每次來都會為小姐折一支花,竟折了這麼些了,真是有心呢!」
竇華容搖頭失笑,這個張奉,為什麼要在她身上費這些無用的心思,真是個執著的小孩。
不過,這幾日的功夫,哥哥竟然叫他到府中一同議了七八次事,可見哥哥是真的非常喜歡張奉這孩子。
小茹給房裡的盆景灑著水,說:「小姐,公子說過兩日陛下要跟皇後娘娘舉行賽馬會,邀小姐一同去觀看呢。」
竇華容憊懶的窩在搖椅里:「不想去,讓哥哥自己去吧。」
「小姐,皇后的請帖都送來了,您當真不去么?聽說皇上是為了慶祝邊關大勝而歸,才特地舉辦了這次馬會,到時候王公大臣都會去一展馬術,熱鬧的很。」小茹幻想馬會上那各展風采的情景,心裡就激動的很,難得有這種熱鬧事。
竇華容早過了喜歡湊熱鬧的年紀,但因是皇後送來的請帖,到時候王公貴族不論王公女眷都會到場,只她一人缺席,皇后又要纏著她問是不是身子不適。
總歸是不好推脫,竇華容便點頭答應了,有時候有著太多的身份,許多的場合也不得不露面。
如此,沈成濟才有了機會跟竇華容見面。
馬會當日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晴空萬里,偶有一團雪白的雲飄過。皇后與皇上是分坐,皇上與群臣坐於一起,皇後跟女眷坐在一起,皇后特地留了個身邊的位子給竇華容,讓她帶著小安策一起坐在自己身邊,方便姊妹間說話。
小公主漪憐也有五歲了,乖巧的坐在皇後腿上,見竇華容跟安策來了,晃著小腿從皇後身上跳下去,拜見過老師華容,便揮著小手跟安策打招呼。
皇后撫撫漪憐的軟發:「跟安策哥哥玩吧。」
安策像模像樣的牽起漪憐的小手,兩個小娃娃坐在桌案前頭,漪憐用手撐著小腦袋,安策認認真真的給她剝葡萄吃。
一旁的妃子便笑道:「安策還真有個哥哥樣子,好貼心噥!」
幾個妃嬪夫人笑做一團,席間有兩個娃娃添了不少樂趣。
竇華容隨著皇后坐下,心想,策兒這一天倒是十分的隨沈成濟,她性子驕矜,不會做這些討好人的事,沈成濟就是個嘴甜會來事兒的,要不是風流,也不能引得那麼多姑娘家傾慕。
皇后看著那安策,凝眉仔細瞧了瞧,嘴裡有話沒說,眼神卻是把心裡頭的話說出來了。竇華容知道皇后想說什麼,她並不避諱沈成濟,坦言道:「策兒同他父親越長越像了。」
小時候,竇華容還覺得策兒同自己長得像,這越長大,卻越跟沈成濟一個模樣,尤其是那一雙眼,活脫長成了丹鳳眸,跟沈成濟如出一轍。
皇后從不在竇華容面前提沈成濟三個字,怕觸了她的傷心事。哪怕竇華容在所有人看來,是徹底放下了沈成濟,皇后卻始終不信。
皇后沒提及沈成濟的名字,只說:「你二人模樣都極好,不管隨誰,我們策兒都是妥妥的美男子。」
說話間,賽馬便開始了,一時間馬蹄奔騰,馬上的男子高束髮,戴玉冠,一身勁裝露出男子健壯的身軀,寬肩蜂腰,長腿健臂,看得台上的女眷面容嬌羞卻又不捨得移目。
只見馬上有一黑袍男子一躍而起,站在了馬鞍上,手中一拽韁繩,腳下的棗紅大宛駒前蹄高揚,「嘶——」的一聲長鳴當空跳起,越過一人高的障礙物,馬上男子呈躬身半蹲式,腿上的肌肉繃緊,露出流暢誘人的線條。
馬蹄落地,驚得浮塵四起,男子依舊穩當的站在馬上,引得歡呼一片,連皇上都高喝一聲拍手叫好!
男子手臂舉起,摘了終點的那朵「狀元紅花」,銅鑼一響,奪得魁首。
李鶴笑聲高喊道:「成濟!你是沙場下來的將,跟幾個公子爭魁首,可是欺負人了!」
沈成濟朗笑幾聲,踏著馬鞍又將「狀元紅花」放了回去,將馬鞭隨手扔給牽馬小廝:「將軍說的是!這花我還了!」
沈成濟面上帶笑的朝觀望台上拱了拱手,眼眸經意的往竇華容那邊看了一眼,她正捻杯喝水,故意不看他,但安策卻是兩眼放光的看著沈成濟,呼之欲出的就要交出「爹爹」倆字。
沈成濟退賽回觀望台,上台階的時候還有一家小姐擲了果子到懷裡,向他示好,沈成濟接了果子,拱手謝過那小姐的抬愛,回了坐位坐下。那小姐抿嘴微惱,這沈成濟,難不成是要出家當和尚,誰也看不上。
沈成濟本也無心參加馬賽,要不是……要不是為了在媳婦和兒子面前顯擺顯擺,他才不露這個面,老實巴交的坐著就是了。
安策看著沈成濟坐下,拉了拉竇華容的裙擺:「娘親,那是爹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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