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為敵怎麼夠,要他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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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左不著痕迹的嘆了口氣,公子啊,不是你晚一步,就算你早一步又如何,郡主的情緒,只對著沈將軍一人坦露啊。
這根本不是早晚的問題,他的公子這麼聰明,怎麼偏偏參悟不透這一點。
齊左擔心的問:「公子日後不會與沈將軍為敵吧?」
張奉坐在車上輕笑:「為敵怎麼夠,我要他死,從此離開華容的生活,再不能出現。」
齊左震驚:「公子,您從來不會跟朝中的好官作對的,他們都說您狠心,可我知道公子懲治的都是披著羊皮的貪官污吏,從沒殘害過好官。可沈將軍是個好官,他兩袖清風,又對百姓很好,上次,還是沈將軍把公子你救出來的……」
「那又如何?他救我,我可以報答他,我可以讓他風風光光的下葬,他家中那個妹妹,他的兒子,我也能當做自己的親人撫養,可恩是恩,敵是敵。」張奉目中狠厲,「是他不肯離開華容,如果他從一開始就不曾回京,如果他不是對華容糾纏不放,如今陪在她身邊的,就是我,而不是沈成濟。」
齊左幾乎要不認識眼前之人。這還是他曾經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公子么?他的公子怎麼會變成這樣,愛真的會讓人不擇手段嗎?
第二日的早朝之上,朝中官員紛紛揣度竇國公的死因,牽扯一番揣度紛紛,有人說竇國公是被泗國暗害,泗國吃了敗仗,心中不甘,才暗害朝中大臣。
又有人說竇國公是被邊塞的守將害死,竇國公總是端著一副架子,要幫被人指點軍隊,惹人厭煩,最後邊關守將不堪承受,把他謀害了。
還有一部分說,鎮國公就是年老體衰,病死邊關,哪有那麼多的揣度紛紛。
幾部分人爭執不下,吵的皇上頭疼,最後張奉站出來說:「臣以為,這件事交給沈將軍查最合適了。沈將軍是從邊關回來的,對邊關之事了解,不如皇上交給沈將軍去徹查,也好給百姓一個交代。」
張奉不咸不淡的把皮球踢給了沈成濟,沈成濟原本是有把徹查之事攬到自己身上的打算,但張奉沒把這種討好華容的事攬到自己身上,而是推給他,這太奇怪了。
沈成濟看了張奉一眼,張奉笑了笑:「昨夜,沈將軍不是還說要出一份力,盡心而為嗎?這就不肯了?既然沈將軍不肯,那這件事皇上便交給臣,也是一樣。」
他說了這話,沈成濟便知道他昨天去找竇華容,一定是讓張奉知道了。
張奉的話兜兜轉轉,讓人揣摩不透是什麼意思。沈成濟不想跟張奉爭功,也沒有向皇上請命徹查,他總覺得張奉話裡有話,想不通張奉究竟是故意跟他爭鋒,還是要設什麼局。
皇上思忖片刻,還是把事情交給了沈成濟去查,張奉所言有理,邊關之事,沈成濟比張奉認識的人更多,了解的也更多,確實比張奉更加合適。
皇上開口把事情交給沈成濟,沈成濟不好推脫,便領了命。他看了張奉眼中一眼,張奉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交代完竇國公的事,皇上又宣布了一件大事——寧陽王回京。
朝堂之上議論紛紛,寧陽王在封地,按理說無召不得回京,但寧陽王卻以「祭拜」為由,接連上了好幾道摺子。
大體內容便是,今年是他父親,也就是皇上的皇叔,逝世二十年整,算是個重要的忌日,而他遠在寧陽,沒法盡孝心,讓皇上准許他回京來給祭奠父親。
不僅如此,寧陽王還讓人宣揚這件事,如今寧陽的百姓都知道寧陽王的孝心,此事皇上駁回他的摺子,反而顯得不近人情,有違孝道。
無奈之下,皇上只好點頭答應,並且把接待之事交給了張奉,張奉是禮部尚書,理所當然應該是他來辦這件事。
但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寧陽王回京,目的一定不單純。
該來的終歸要來,把寧陽王一直關在京城外頭,他也是一頭虎視眈眈的惡虎,還不如讓他回京城,一舉宰殺。
皇上叫了退朝。張奉沒跟沈成濟說話,徑自回了禮部,安排各項迎接事宜。
沈成濟拿著皇上的徹查令,思索著竇國公的事該如何下手,循著線索幾日盤問巡查下來,竟發現這件事所有的線索都奇怪的指向了竇國公意圖謀反……
沈成濟壓下了所有竇國公謀反的證據,沒有上報給皇上,他不信竇國公會謀反,於是沒有把這些證據宣揚出去,又再三核查。
而此時,寧陽王的車架浩浩蕩入京,皇帝以皇叔禮節相迎,互相寒暄,做足了樣子,實際上兩人卻都是皮笑肉不笑,人前皇叔長皇侄端,私下裡話也不曾多說一句。
寧陽王在京城沒有府邸,皇叔便讓他暫時住進了皇宮,車架一直在宮門備著,隨時準備把寧陽王送回寧陽老家去。
寧陽王年輕時是征伐沙場的戰將,有一次大捷回京,先帝喝多了酒,著寧陽王的手,要把江山天下交給他。這話對於先帝是酒後之言,卻入了寧陽王的耳朵。
再後來先帝想要傳位給當今的皇帝奚潤,奚潤的母親不過是個卑微的宮女,沒有母族勢力的幫扶,日後很難在朝廷站穩腳根,而寧陽王又勢大……
先帝思來想去,他必須為自己的兒子清理門路。
正巧寧陽王負傷而歸,傷了腿上的筋骨,太醫說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先帝便動了心思,以讓寧陽王回寧陽養傷為借口,罷了他的軍權,外封他為寧陽王,無召不得回京。
這件事寧陽王恨了一輩子,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也不過如此。
寧陽王站在窗前凝視著金龍殿的方向,他既然入了皇城,就斷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他要拿回屬於自己的皇位。
寧陽王回京的幾天,京中看起來一直風平浪靜,寧陽王每日做的最多的,竟是去佛堂禮佛,一幅虔誠禱告的模樣,可在祭祀那一日,還是出了大事。
皇室的祭祀安排在東旋門,皇家的祠堂和祭壇都在東旋門內。
寧陽王的父親雖然是皇親國戚,但畢竟不是皇帝,祭祀典禮規格不可過大,便只有幾個官品高的到場,陪同寧陽王祭祀。
祭祀尚未過半,皇上突然一口鮮血噴出,當場昏迷,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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