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竇華容被抄家(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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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華容忽然自嘲的笑了兩聲:「我居然就信了你會為哥哥證明清白……」
竇華容掐了掐自己:「證據,你說我哥和我爹謀反,證據在哪。」
「華容,現在不是較真的時候……」沈成濟有口難開。
竇華容卻異常固執的凝視著他,把手伸向他:「你不是說會幫我調查清楚,你不是讓我在皇恩寺等你消息,你讓我等的,就是你親手誅殺我兄的消息嗎?沈成濟……那是我兄長,你怎麼能……」
竇華容咬了咬牙:「我要面見皇上!我要入宮見皇上……」
「華容!你現在去不得,你先回府去,有事我們從長計議!」沈成濟拉住竇華容,組織他入宮,如今皇宮早就是寧陽王的天下,她往裡頭闖還了得!
竇華容氣急反笑,淚珠滑落:「你殺我兄長,卻要我從長計議?是不是我現在殺了你那個妹妹,我也能與你從長計議!」
「不是……」沈成濟打量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華容尚不了解朝中局勢,不能讓她衝動行事,也不能繼續在此僵持,沈成濟一記手刀劈暈了竇華容,將她橫抱起來,又會頭看了眼地上那死人似的竇子桓,大步回了將軍府。
露依看到沈成濟抱著竇華容進了府中,身上還沾著血:「你剛才急匆匆幹什麼去了!我聽說出事了?!」
沈成濟說:「來不及與你細解釋,偷東西你會不會?」
露依看他那樣子不像好事:「偷什麼東西啊?你不會要我偷人吧?」
「就是偷人,但不是別人,是你的子桓哥。」
露依聽到竇子桓變了臉:「什麼?我聽說城門在誅殺叛賊,誅殺的是竇子桓?」
「嗯,你現在去把他偷出來,還能救得活,再晚我可就沒法保證了。」沈成濟看著露依,眼中容納了許多她似懂非懂的話,叮囑她,「做的隱秘一些,懂嗎?帶他暫時離開京城,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再回來。」
露依凝視他半晌,緩緩點頭:「那你自己也要小心,還有你身上的毒,我很快就讓人把解藥送來。」
沈成濟點頭,抱著竇華容進屋,將竇子桓給他虎符收起來。
門外小廝敲門說:「將軍,攝政王傳您入宮覲見。」
「知道了。」沈成濟應了一聲,坐在床邊撫了撫竇華容的臉,起身入宮。
沈成濟下手不重,他剛走後片刻,竇華容便醒了。
她看了一眼周圍,是陌生的地方,要不是她身上還沾著竇子桓的血,她幾乎以為自己不過是做了個噩夢。
可她身上的痕迹赤裸裸的昭示著,這不是夢,她哥哥死了,就在不久前,被沈成濟一劍穿胸而死。
竇華容雙目無神的平躺著,眼中乾涸,竟也沒有落淚。
她只是覺得恍惚。
人在喪失至親的那一刻,不是歇斯底里,而是沉寂,在想什麼叫死了,是不是真的。
她父親喜歡遊走邊關,她從小都是跟哥哥一起長大,竇子桓嬌慣她,教她詩書朝策,對她來說,哥哥是兄長,亦如同父親。
她兄長一心為國,每天忙於朝政,甚至至今不曾娶親,這麼一個兢兢業業的人,怎麼可能會謀反。
竇華容站起身來,心中也猜到這大約是沈成濟的府邸,沈成濟回京后,她還是第一次進沈成濟的家。
沈成濟的屋子裝潢的樸素淡雅,他為人大方,卻從來不是奢侈的性子。
竇華容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
如果她多回頭看一眼,就會看到床頭的角櫥上,放著一套鳳冠霞帔,金玉珠寶,蜂鳥銜珠,用紅布好好的蓋著,是沈成濟早就給她備下的。
她曾說過她出嫁時候的鳳冠是皇上賜的,但不是她最喜歡的樣式,她最喜歡的是蜂鳥銜珠的款式,於是沈成濟在回京的那一刻,就備好了鳳冠霞帔,等著迎娶她的那一日。
兩天前,竇華容也幻想過,或許真的還有那一日。她還想過,破鏡也許能重圓……
可她現在突然不想了,她甚至沒有刻骨銘心的悲傷,她忽然覺得世事悲涼,恍然若夢。
為什麼上天總是要跟她開玩笑,她好不容易又動了心,相信沈成濟是真心對她,沈成濟卻殺了她如師如父的兄長……
竇華容不由笑出聲來。
「郡主,將軍讓您在這裡好好休息。」沈成濟府中的府丁攔住了竇華容。
竇華容冷笑了一聲:「他還想軟禁我?」
府丁收回攔著她的手:「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奉命照顧郡主。」
「我還沒死,用不著你照顧。」竇華容不耐煩的推開他,「滾開,我要回家。」
竇華容硬要往外走,府丁也不敢強加阻攔,畢竟將軍也沒說不準郡主出府,軟禁郡主罪過不小。
竇華容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回家。
她腳下走的很快,可封府的衙役走的更快,竇氏一門意圖謀逆,朝廷下令封了府門,府中家丁奴僕全部落入奴籍,發配勞役。
府中的東西被砸了個一乾二淨,竇國公府的門匾也被人摘了踹成兩半,竇華容推門進去,丫鬟奴僕跪在地上哭:「小姐,救救我們啊!小姐!我們是無辜的,小姐!」
衙役拿起一對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狠摔在地上,那是竇子桓最喜歡的一對彩釉花瓶,到祠堂去拿了供奉的祖宗靈位仍在地上,竇華容飛奔上前去制止:「住手!住手!!你們搶掠打砸便罷了,你們怎能辱我家先人!」
那人是寧陽王帶回來的手下,並不認識竇華容,只是看她這副樣貌,應該是竇華容,便啐了一口說:「侮辱又怎麼了?你還當自己是郡主?你算什麼東西!供奉的這些死人牌位,又算是什麼東西!你父親兄長謀逆,你們全家都是叛賊!」
竇華容笑出聲來:「我父親十四歲從軍,十六歲做先鋒,二十歲拜大將軍,二十五歲官至一品,雙腳走過邊塞的每一條大路小道,熟悉邊塞更甚京城。」
「他此一生經歷大小戰役數百場,身上負傷無數,邊關的每一道關隘,他都灑過熱血,拼過性命!他用他的一生,他的青春,維護大興的安定,四十歲時,先帝親自拜封鎮國公。若沒有我父,爾等何來榮華,憑何富貴。如今你竟在我祖先祠堂大放厥詞。」
「爾等怎敢,爾等,怎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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