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華容成為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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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連大理寺少卿都對他禮讓三分。
竇華容著實沒想到,方才要剁人一隻手的張奉,跟趴在她腿上綿羊似的叫姐姐的張奉是同一個人。
看來她著實不問世事太久了,她總是躲在家裡享清閑,外面早已換了天地。
眨眼功夫,張奉身上的狠厲勁兒便收了個乾淨:「我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竇華容笑了一聲,閉上眼睛,她雖不知如今是什麼朝堂,眼卻還沒瞎,張奉這身官威,可不像是狐假虎威。
竇華容任由張奉抱她上馬車,帶她回了張府。
張奉命人請了太醫前來給竇華容診脈,再三的詢問她可有其他的傷處。她搖搖頭,太醫給她一瓶外傷葯,張奉看那太醫手重,竇華容總皺眉頭,便讓那太醫走了,親自給竇華容上藥。
手上的神經比較敏感,張奉知道傷在手上有多痛,上藥便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竇華容,張奉替她吹了吹傷處:「疼的厲害嗎?若是晚上疼的厲害,你便讓人去喊我,我來與你說說話,分散分散精力便不會那麼不舒服。」
「沒事。」竇華容卻還記得剛才大理寺里,張奉的話,她憋了一路才說出口,「你跟那些人說,我是你什麼人。」
張奉給竇華容包紮的手頓了頓,大方的笑說:「說你是我未婚妻。我要不這麼說,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跟安策,那幫人是胡人,天生愛打殺,性子野的很。」
張奉一邊熟練的給竇華容包紮,一邊說:「你若是不介意,便一直以我未婚妻的名義住在我府中,反正我也不曾有過婚配,無妻無妾,沒什麼好避諱的。如今局勢不好,你跟安策在我這兒安全一些。難道你忍心讓安策淪落奴籍嗎?」
張奉又安她的心說:「反正只是個名頭,華容心有所屬我知道,華容不想嫁人,我不會逼你,如果……華容想搬去沈將軍府中,我也不會阻攔,但沈將軍如今忙於奔波,只怕是無暇顧及。」
張奉感到竇華容的手顫了一下,張奉似是無意的跟她聊天:「竇大人的兵馬,如今都手歸於沈將軍旗下,沈將軍如今也是坐擁不少人馬的大帥,又立了功勞,寧陽王正打算重用他,他想必比我更有能力保護華……」
立了功勞?是誅殺叛賊竇子桓的功勞嗎?她兄長才剛剛過失,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吞掉他所有的兵馬,鞏固自己的勢力了?
她竟不知沈成濟這般會討好上司。
「好了!」竇華容鮮見的惱怒打斷了張奉,「別再跟我說他的事。他與我何干?你為何跟我喋喋不休的說他?」
張奉趕緊閉了嘴:「我、我不是有意,我只是以為……」
「我不曾心有所屬,更不可能跟沈成濟住到一起。」竇華容沉下一口傷怨,「我方才不是有意對你發脾氣。」
張奉搖搖頭:「無事,華容想什麼時候發脾氣都行。」
竇華容收回已經包紮好的手,問道:「安策呢。」
「在後院,我叫他來陪你。」張奉懂得分寸,凡是都要一點一點的來,不可急功近利,他識趣的離開房間,讓安策來陪伴竇華容。
反正時日還長,就算是塊石頭,他也能慢慢焐熱。
*
沈府,小廝稟報沈成濟說,竇華容出府去了,沈成濟連忙讓人去找竇華容,打聽之下得知竇華容被帶入了大理寺。
但大理寺不屬於沈成濟的勢力範圍,他沒那麼容易進去。
等到再傳來消息的時候,便是他晚了一步,竇華容已讓張大人接去府中了
沈成濟落寞坐在床邊,也是,張奉最熟悉的地方,便是大理寺跟禮部了,張奉出入大理寺猶如自家府邸,他帶走華容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京中還傳出些小道消息,說竇華容是張奉的未婚妻。
沈成濟一遍遍的對自己說這不可能,華容要是對張奉有意,早就與他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現在。這傳言必定是空穴來風。
沈成濟騎馬去張奉府門口轉了一圈,華容在竇府的時候,他還能私下裡跟她和安策見面,如今她二人到了張奉府中,有張奉從中阻攔,再想見面可沒那麼容易。
沈成濟在人家門口怔了一會,不見一人出來,失落的策馬回府。
*
屋裡只點了一支蠟,竇華容側躺著看安策的睡顏。
今日那些人去拿人,把安策也嚇了一跳,問了她好幾遍究竟出了什麼事,又問她的手怎麼了,她只說是不小心蹭破了皮,才哄睡了他。
竇華容躺下去盯著帳幔,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竇華容深吸了一口氣,她父兄死的太冤枉,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就連她的兒子都險些被充入奴籍,她也無計可施,她真是白瞎了許多聖賢書,竟把自己置於如此被動的地步。
她不可再這麼輕鬆愉快的清閑下去。
竇華容咬了咬牙,她要查清父兄的死因,她要讓竇府被雜碎的門匾重新掛到門上!
竇氏乃功勛世家,不可就此淹沒,只要竇氏還有一個人活著,她便不許竇氏祖宗的牌匾被人仍在地上隨意踐踏。
竇華容幾乎一夜未眠。
第二日張奉把小茹送了來,又派了兩個靈巧丫鬟進來伺候。
「我琢磨著,小茹是華容慣用的貼身婢女,便讓人一併把她接了過來,日後小茹還是跟在華容身邊伺候,華容的日子還是跟從前一樣。」張奉對竇華容笑了一下。
怎麼可能跟以前一樣呢。竇華容輕笑了下:「你有心了。」
張奉沒急著走,坐在一側看著小茹為竇華容梳洗打扮好,竇華容出屋一瞧,她屋前站了滿院子的僕人丫鬟。
張奉緊跟著出來,宣佈道:「從今以後,華容便是我張奉後院的當家人,爾等日後便尊稱一聲郡主,我後院之事,全憑郡主做主。」
近百個僕人丫鬟跪下去拜見郡主。
竇華容想要推辭不妥,這禮儀架勢,分明是拜見主母的樣子。她來張奉府中只能算客居,怎可做他的當家人。
不等竇華容開口,張奉便說:「華容權當為我分擔,我日日忙於朝政,後院之事實在難以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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