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未接觸過的刺激
14.91
謝斯年也看得不是很清晰，畢竟有水流影響，加上魚尾是銀白色的，很難辨認。
只是這明顯更軟幾分的鱗片下面存在軟軟的凹陷感，他便伸出手指，試探性地又稍微碰了碰。
「斯年哥哥……別碰……」
餘子逸聲音中透著真切的恐懼感，而且壓抑，好像在忍耐什麼一般。
「為什麼不碰，不想洗乾淨？」
謝斯年性格中的惡劣一面反而展現了出來，越是不讓，越想深究。
只是這軟而凹陷的地方不是很接受外界的入侵，抵抗性依然很強。
類似小孔一樣的存在有些若隱若現，似乎深藏在最下方。
但餘子逸已經不讓他碰了。
他的魚尾帶起了許多水花，在拚命掙扎一般，試圖從浴缸中逃出去。
謝斯年還是比他力氣要大些，將餘子逸重新按住。
「躲什麼？」謝斯年重新似笑非笑，「難道說……這個部位有些特殊，你有些受不了？」
餘子逸不敢和他對視。
但是他就算盡量避開側臉，眼裡好像也積蓄了些動蕩的清波。
電話鈴聲適時響起，從浴缸的另一側。
這是小人魚的電話鈴聲，一首柔和的小提琴曲，此時在這滿池水花中顯得有點突兀。
手機屏幕上顯示「阿卓」兩個字，不停晃動。
「……我可以接電話嗎？」
餘子逸聲音再次軟了下來。
他第一次這麼窘迫，而且隱隱地覺察到了謝斯年的危險性……這位「大哥哥」絕對不會輕易在此情景下放過他的。
「想接？」
「……嗯。」
「那就去接，這是你的自由，不會攔著你。」
餘子逸徹底震驚了些。
他被震得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幻聽，但偷偷看了眼謝斯年，他不但沒攔著，還好心地幫他抽出手機，遞給他。
餘子逸一番心理掙扎，還是低聲道謝，接通了。
「……不是錄音吧？」卓飛捷果然還是擔心他現在的安全問題，所以才又打了電話過來，「你證明下現在確實還安全？」
「我真的沒事。斯年哥哥……」餘子逸脫口而出，又望了眼謝斯年，看到他沒怎麼生氣才敢轉回來，繼續小聲說，「他對我……對我很好。」
其實他也很矛盾，畢竟剛被捉弄了下，驚魂未定。
「真的？」卓飛捷有些質疑，「你為什麼聲音聽起來有點顫抖啊，怎麼了？」
「啊……那是因為，嗯，有些冷。」
「你不是在屋子裡嗎？你現在在哪裡，接個視頻看看？」
卓飛捷是這麼說的，而且他行動很快，直接將電話掛斷，不一會兒，視頻通話的請求就傳來了。
這怎麼接？怎麼也不可能現在接啊！
餘子逸倒吸了口冷氣，趕緊手忙腳亂地將視頻通話請求掛斷。
他怕卓飛捷再打過來，趕緊先一步把語音打過去。
「怎麼了？」果然卓飛捷一頭霧水，「看下你在哪裡，幹什麼……」
「我在洗澡。」餘子逸這點倒是沒騙他，「水有些冷，我去調熱點，哈哈……」
就是笑得有些蒼白，沒什麼說服力。
為了增強這說法的可信度，他還特意又拍了下水花，給卓飛捷聽。
「這樣嗎，好吧。」卓飛捷在那邊舒了口氣，「你沒騙我就好，我就怕你這個性格，出去亂跑的話很容易被人拐走……」
「誰能拐走我啊？又賣不出去，放心吧。」
餘子逸乾笑著，殊不知他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旁邊的謝斯年整張臉都稍微垮下來些，空氣都隨之降溫。
雖然不是說他——他並不知道，但可真湊巧，微妙地就扣上了。
因此謝斯年在後面緊緊盯著餘子逸，剛產生的那點寬容感又消失了。
他產生了個近乎惡毒的想法，因此悄然無聲地將手重新伸進水中。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卓飛捷還在那邊詢問，「之前工作室那邊的工作一直在催，我替你請了病假，BOSS還有點不信……哈，本來就是P的圖，他能信也才有鬼了。」
卓飛捷和餘子逸現在手頭接的單子有點緊急，本來餘子逸這麼多天沒怎麼回話他就要瘋掉了，進度直接延後了不少。
「對了……是要畫什麼來著？」
「啊？你怎麼這麼問？」
「不，沒事，那個……」餘子逸想想覺得不妥，要是在這邊跟卓飛捷解釋起來可能會沒完沒了，所以再次乾笑了聲，「等我回去再說吧？也算是遇到了些事……唔！」
最後一聲他是實在沒忍住帶出的，因為剛才那種強烈的刺激感又回來了。
何止是刺激感，而且痛。本來魚尾就是非常敏感的部位，尤其是這……這個連他都不知道怎麼稱呼的這裡，被戳一下，簡直疼得讓他無力招架。
……魚尾巴是重要的地方，因為……
……只有親密的人，才可以觸碰……
太糟糕了。為什麼他已經陸陸續續地能回想起小時候做過的一些事，雖然模糊……但卻想不起來這麼關鍵的告誡內容？
他現在思緒一團漿糊，捂住手機，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過去。
謝斯年還在饒有興緻地幫他「清洗」般，用眼神回敬他……意思是怎麼了？繼續啊。
「你怎麼了，阿逸？」果然卓飛捷也心思比較細密，聽到了剛才的怪聲，「你是不是……」
「不，不是。我……不小心，撞到腦袋……」
餘子逸這句話差點沒說完。
痛感和說不出的、更為酥麻的感覺一併傳來，讓他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斷斷續續，感冒了一樣。
「撞得怎樣，嚴不嚴重？」卓飛捷還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只單純擔心，「不然你在哪裡，我現在就打車去接你……」
「不，不用！唔……」餘子逸實在沒忍住，又漏出一聲，趕緊捂住嘴，哪怕聲音聽起來會更沉悶，「特別遠，呃，我之後，回信……」
通話被迫中斷。
餘子逸已經忍不住了，再次掀起大片水花，魚尾形狀也快難以保持，幾乎是滑著摔倒在了浴缸外面。
他用僅剩的理智抓了手機、衛衣和褲子，感覺還是擋不住自己全身，想說什麼卻眼眶一紅，連招呼都沒打便先倉皇衝出浴室。
謝斯年也沒說什麼。
他緩慢站起，身上昂貴的高品質襯衫被打濕、弄皺了也不在意，反而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感覺有些……興緻盎然。
但他雖然能隱約猜到什麼，也知曉分寸。不管怎麼說，今晚對於年青的人魚來說，都應該是相當難忘的一夜。
他踱步走出。
餘子逸已經收拾好了自己，坐在床邊，只是尚且有些驚魂未定般，看到他都有些微微打顫。
「現在還認為我是好人嗎？」謝斯年淡淡開口，帶著之前玩弄的意味。
餘子逸一時沒開口，而這猶豫本身似乎就說明了些問題。
「給你打個車，回去吧。回到你該去的地方。」謝斯年停頓了下，聲音冷了幾度，「別再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謝總，你會後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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