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聖旨賜封太意外
12.59
紅燭搖曳，更添暖色。
宴昭的心跳動得厲害，只有故作冷靜的臉依舊裝勢。
見他這樣，寧玉晚反而平靜了下來，細挑著眉眼，「世子要怎麼教？」
薄唇輕輕貼了上來，像是一汪春水，蕩漾著劃開。
寧玉晚驀然眼角一亮，她枯竭的靈力似乎在緩緩修復。
宴昭不好意思對上她清亮的眸子，伸出輕輕蓋住，換氣時才在她耳邊低笑，「娘子，閉眼。」
清淺熟悉的香氣從他的身上湧出，寧玉晚深吸一口氣，「好香。」
是什麼樣的味道？
體內似乎有什麼在迎接著香氣到來，甚至蠢蠢欲動想要幻化龍形。
失控卻又滿心歡喜，她一點都不討厭。
寧玉晚伸手摟緊了宴昭的脖子，「世子，再來一次。」
娘子邀約，宴昭豈會不同意。
胸腔似乎都在發出悶悶的笑聲，「好。」
可惜，這次邀約終究又被阿四打斷了。
「世子，聖旨來了。」
驀地，阿四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人影透在窗上隱隱綽綽，聲音還帶了幾分委屈。
他還是想不通，為何世子要打發他去江西挖煤？
回復他的是宴昭低沉冰冷的聲音，「滾！」
甚至寧玉晚也不開心地睜眼，「三個月改成六個月吧。」
下巴摩擦著寧玉晚的額頭，宴昭回道，「聽娘子的。」
幸虧，阿四沒聽見兩人的低語，不然委屈怕是會溢出了天際。
他不過是來傳了個話，去江西的命運再次變化。
「是陛下身邊的王福海來傳的旨。」
好半天，才聽到宴昭的聲音，「知道了。」
片刻，宴昭和寧玉晚再走出來。
阿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世子妃的唇脂好像花了一些。
他恍然大悟，狠狠拍了一下額頭，原來世子和世子妃在屋內……
前廳，眾人早已烏泱泱地跪了一地。
見到宴昭和寧玉晚攜手而來，王福海先是請了禮，才展開了聖旨：
「奉天承運，陛下詔曰。世子宴昭德才兼備，封號「德」，世子妃賢良淑德，賜正二品縣主。加賜黃金萬兩，翡翠如意十對，綾羅綢緞百匹。欽此！」
王福海雙手恭抬聖旨，「德世子，世子妃，接旨吧。」
這賞賜實在來得突然，先不提世子封號，只談寧玉晚被賜縣主，這還是本朝頭一個。
尤其她還是個已嫁婦人。
王福海似乎有意交好，示意身後的小子們先出去，「皇上聽說了今日御花園的事，覺得世子妃聰慧過人，心下大喜，這不讓老奴趕緊賜賞來了。」
他神秘地從懷裡掏出一隻鐲子，「聽說世子妃喜歡血玉鐲，正好皇後娘娘那裡有隻成色更好的赤血鐲，便讓老奴帶過來給世子妃。」
赤血鐲與血玉鐲從名字也能瞧出對比，前者比後者血色濃烈，當然也更貴重。
但這東西，寧玉晚私藏很多。
她仔細瞧了眼王福海的表情，想來這東西在人間很少見。
「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
寧玉晚客氣地讓蓮葉遞去一個大荷包，「勞煩王公公跑一趟，這點小心意請公公喝杯茶。」
「世子妃太客氣了。」
王福海掂著荷包重量，笑嘻嘻地彎腰，「皇後娘娘還托老奴給世子妃帶句話，讓您日後一定多進宮陪陪她。」
這話今早楚后也提過。
寧玉晚本以為她只是客套話，偏現在她又是送赤血鐲又是讓王福海帶話，不由引人深思。
難不成她是真的想要個閨女承歡膝下？
可宮中公主諸多，不乏母族平庸者，若是楚后真喜歡，過繼一個便是。
想歸想，她表面依舊客氣還禮，「多謝皇後娘娘惦念，玉晚日後定會去叨擾她。」
打發了王福海走，她的視線才落在一直緊鎖眉頭的宴昭身上。
除了謝恩他似乎一句話未說，甚至寧玉晚細想，聽到王福海提楚后讓自己進宮時，他似乎還生出了幾分隱淡的抗拒，「世子？」
藏在袖中的拳頭緊握，宴昭垂下氤氳的眸，「晚晚先睡，我出去辦件事。」
他轉身疾步的背影，帶了些不近人情的悲涼。
眸底金光流竄，寧玉晚面不改色地捻著一點金光，彈進了宴昭地衣擺。
她不過是想瞧瞧，接個旨的功夫，宴昭不得不做的事到底是什麼。
手指無意識地繞著耳旁長發，她還站在原地的身影卻被王媽過分解讀成委屈無助。
「世子妃，世子他想來是有什麼了不得大事要辦，您別生氣。」
雙手在衣擺仔細擦過，才扶著寧玉晚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茶，王媽又道，「他從前也忙，說走就走，可不是特意挑了成婚第二日針對您！」
寧玉晚點頭，似乎聽了進去。
但她還沒說話，王媽還是覺得她不開心，想著宴昭剛剛離開時去的方向，她慌得解釋，「您放心，世子肯定不是去偏院找那些庸脂俗粉，他眼光沒那麼差的，從前也沒去過她們那兒。」
王媽心思簡單得很，她只想著替宴昭解釋幾句，但好像越解釋越亂。
若換了其餘小氣的女子，恐怕越勸越亂，但寧玉晚很誠懇地點了頭，「我知道。」
王媽卻好像有些失敗，她想到宴昭去的確實是偏院的方向，「就算他真去找那些庸脂俗粉，世子妃也放心，他如今身子不宜過度。」
過度？
寧玉晚卻大幸地捂著胸口，怪不得宴昭親她時，她的靈力會緩慢恢復。
難不成，這便是傳說中的「采陽補陰」？
幸虧宴昭只親了她一口，若是多親幾口，他那個破敗身子，怕真是受不住。
「確實受不住。」
「可不是，娘胎裡帶著的毛病，雖有嚴大夫一直診治，但到底一時半會兒治不了。」
王媽對寧玉晚沒藏著掖著，「不過，嚴大夫也說了，只要找到傳說中的龍珠磨成粉，世子的病就能好了。」
寧玉晚猶豫，「應當是不存在的。」
「不說龍珠這東西存在不存在，到底是有一分希望。」
沒了龍珠就會丟命的寧玉晚：哦豁！
他的病可能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人間夫妻一場，若有其餘辦法，她一定會幫幫宴昭，只是龍珠這條路，不可能！
寧玉晚抿著唇，一定要死死瞞住龍的身份！
作者有話說:
今日小劇場：
坊間傳聞，昭陽世子殺人如麻，用人血泡澡
宴昭：殺人我承認，人血洗澡不承認，有潔癖，勿栽贓
坊間又傳聞，昭陽世子體弱多病，活不過二十
宴昭：謝邀，娘子治好了，吃嘛嘛香，身體賊棒
坊間再傳聞，昭陽世子上輩子積德，娶了個貌若天仙的美人
宴昭：傳聞是真的，娘子很美，也很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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