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臭棋簍子寧豐年
15.38
元清榮笑眯眯地看著倆人,女兒們承歡膝下嬉鬧的場景她曾夢見無數次。
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晚晚剛回永寧候府時,常常驚慌失措,小心怯意。
元清榮靠近一步,她便後退一步。
元清榮一方面心疼親女受過的苦難,一方面又失落難以靠近她。
如今好了,寧玉晚自從嫁給世子后,大方婉約,眉眼自信張揚。
元清榮並不知道女兒的芯子早換了,只以為是世子待她極好,令她終於敞開了心扉。
「看來世子真的對咱們晚晚很好。」
寧玉晚笑盈盈地陪她說話,又提了王媽蓮葉等人對她的照顧。
元清榮當下便讓人備禮,讓寧玉晚帶回去給他們。
「那我替她們謝謝娘。」
寧玉晚心安理得地接受元清榮的好意,畢竟她如今是人家的女兒。
客氣反而只會像原身,將爹娘推向慣會賣乖的寧玉沁。
「你這孩子,自家人何必客氣。」
元清榮細細地瞧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替她整理碎發、衣衫,又從案桌下掏出了一隻雕花木盒,「世子府收支可寬鬆?我兒手頭緊不緊?娘為你準備了二十套鋪子,你拿去玩玩,權當留個零花錢。」
永寧侯夫人這句話說得實在財大氣粗。
寧玉晚只粗粗掃了一眼,便知這二十套鋪子全處在京中最繁華的街上,每家每日的收入都非常可觀。
「娘把好鋪子都給了我,不怕妹妹吃醋?」
她率先開口,卻又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全部。
果然,還仰躺元清榮懷裡的寧玉沁嫉妒地紅了眼,假意嘟嘴,「我就知道,娘最偏心姐姐了。」
元清榮揉著她的長發,「娘也疼你,等咱們玉沁嫁人了,娘也給你準備和晚晚一模一樣的嫁妝!」
寧玉沁並不滿意,她私心自然是希望永寧候府夫婦的財產都盡歸自己所有。
當然,寧玉晚有著與她同樣的心思。
她偏頭嘆氣,「從前在鄉下,我一直很羨慕別人的爹娘疼愛孩子,今日才知道爹娘也一直疼著我。」
元清榮最對不起得就是她走丟的十四年,當下心疼地直喊「乖乖」,將雕花木盒都送到她懷裡,「以後晚晚想要什麼,娘都給你!」
那裡面除了贈給寧玉晚的二十套鋪子,還有她算著日後為寧玉沁成婚時準備的二十套。
但玉沁自幼嬌養在身邊,晚晚卻是確確實實吃著苦長大的。
她心底便做了主先給了晚晚。
只有玉沁那份,她再攢便是。
目瞪口呆的寧玉沁:「……」
她怎麼覺得寧玉晚現在用的手段帶了些熟悉的以退為進。
寧玉晚:學你所長。
寧玉沁心底怨恨:果然親女回來后,養女只能靠邊站。
思索著她當初只想將寧玉晚騙出府還是太善良了些,斬草除根才是上上策。
心底一個怨念重重的計劃慢慢浮現。
她以為自己藏得極好,可寧玉晚一直都知她心思怨毒。
在寧玉沁無意識地勾唇時,她便知道風波即將來臨。
三人中,只有元清榮是發自內心的簡單。
她還以為姐妹倆一直和睦,雙手各摟著一個,笑得慈善。
巳時三刻。
丫鬟來稟告,說是侯爺在前廳安排傳午膳了,請夫人和姑娘們都準備準備。
寧玉沁借著衣衫亂了,要回屋換一件衣服為由,與兩人分開。
元清榮自然沒懷疑,與寧玉晚先去了前廳。
此刻,寧豐年與宴昭兩人手談了好幾局,每每都是他贏了。
一時間洋洋得意了許多,原來外界傳聞恐怖冷血的世子,並不擅長下棋!
他哪裡知道,是宴昭一直都在讓著他!
「夫人,晚晚,你們快來幫幫世子。」
元清榮只粗淺看了一眼棋局,便捂嘴笑,「就你這個臭棋簍子,還好意思說!」
寧豐年是真不擅長下棋,但是其餘三人偏巧都會。
自然一眼看出宴昭的「小手段」。
「我若是臭棋簍子,那世子就是大臭棋簍子,他棋藝可比我爛多了!」
瞧他,因為太自滿,完全忘了宴昭也是他敢取笑的人。
宴昭語氣親昵自然又帶著委屈,「晚晚,岳丈欺負我。」
剛剛還得意的寧豐年愣怔:「……」
他哪兒敢啊!
但見宴昭與寧玉晚親密無間,旁若無人。
又眉開眼笑地與元清榮擠眉弄眼,看來,抱外孫舉日可待!
可惜,他並不知曉,看似很會的宴昭,至今還未與寧玉晚同床!
至於他的「外孫」,實在漫漫路長且久。
「爹爹,你們在說什麼呢?」
隨著矯揉造作地嗓音響起,寧玉沁眉眼爍爍地走進來。
看得出,她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米色素雅小衫配著清新桃粉的刺繡重工長裙,整個人嬌俏又不失溫柔,眼似秋水,含嬌帶羞,走動間更有桃香四溢。
再次看見想嫁的男子,她心底躁動,但表面卻依舊冷靜,乖巧懂事地站在了寧氏夫婦的身後。
寧玉晚揚眉,她這是打算欲擒故縱!
可惜的是,宴昭全程都沒看她一眼。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寧玉晚的身上,只有寧玉沁走近時,才微微皺了眉。
就這麼個小小舉動,在寧玉沁的眼裡卻無限放大,彷彿成了他心動的細節。
她差點藏不住嘴角的喜。
寧豐年為她解釋,「正在笑你姐夫的棋藝。」
寧玉沁觀了一眼,便道,「世子姐夫是黑子?那他的棋藝確實不佳。」
話一出口,在場眾人氣氛詭異。
便是剛剛還在哈哈笑的寧豐年也臉色古怪,欲言又止。
寧玉沁還在繼續點評,「白子都讓了好幾回了,黑子才險勝。」
「哼!」
寧豐年臉色紅黑一片,甩了袖子,「吃飯了!」
「爹爹,您怎麼了?」
寧玉沁追問道,但寧豐年哪好意思回她。
最終還是寧玉晚好心道,「爹爹是黑子,世子才是白子。」
寧玉沁這才大悟,走到寧豐年身邊歉意挽回,「爹爹,是玉沁胡說,其實爹爹也很厲害!」
寧豐年怎麼會真生她的氣,只是一時惱了。
難怪夫人和晚晚剛剛笑得開懷,原來臭棋簍子真就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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