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趁機算計蘇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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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胤回了書房，就連蠟燭都沒有點，怔怔的對著小木匣子里的藥方發了半天的呆。
藥方的字體秀氣，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事實證明，蘇長樂根本就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他拿到這張藥方的第一時間就應該燒了。
但一轉念想到蘇長樂泫然欲泣的軟著語氣哀求的樣子，他又有些下不了手了。
換成其他的事，他倒是願意再給蘇長樂一次機會。
但司寰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已經經不起任何波折了。
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該如何跟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
想到這裡，他的呼吸一窒，猛地闔上了面前的小木匣子。
不行！
他絕對不可以用司寰的性命冒險……
第二天，司胤在回春堂外徘徊著。
「司少爺，您怎麼來了？」張大夫背著藥箱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目光頓時跟司胤撞了一個正著。
回想著司胤猶豫不決的神情，他的眸子里劃過了一抹詫異的光，脫口而出的道：「莫不是司小姐又……」
「不是，昨夜張大夫施過針之後，寰寰一夜安枕。」
司胤深吸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了小木匣子：「張大夫，我這裡有一張藥方想要給你過目。」
昨夜他徹夜難眠。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將藥方交給張大夫過目。
哪怕是微乎其微的機會，他也應該嘗試一下。
萬一……蘇長樂真的良心發現了呢？
「這是我意外得來了。」
他收斂了心思，抿著唇的清了清嗓子：「有幾個略通醫術的朋友跟我說，這張藥方對寰寰的身體有好處。」
「我有些不放心，特意送過來給張大夫過過目。」
聞言，張大夫接過了藥方。
目光落在上面，張大夫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妙啊！」他用手捻著鬍子，激動的用手指在藥方上彈了下：「這可是一張奇方！你能得到還真是大機緣。」
「當真？」司胤讓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這藥方像是出自某位高人的手筆。」
張大夫連連點頭的吁了一口氣，伸手握住了司胤的手。
「你說你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張藥方的？要是能夠見到開這張方子的人，你可一定要給我引薦。」
看著張大夫的樣子，司胤一愣，有些被動的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尋了一個由頭打發了滔滔不絕的張大夫。
從回春堂里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張大夫說這是奇方？
不過蘇長樂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以極快的速度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微微側眸看向了回春堂的方向。
張大夫雖然一直都在給司寰治病，但歸根究底也是蘇家請回來的人。
對於蘇長樂來說，買通張大夫說幾句話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想了想，他轉身朝城南的藥鋪走去了……
司胤一連走了好幾家藥鋪，都得到了一樣的答案。
如此，他總算是放心了。
可是在心裡將最近幾天發生的事串聯到一起，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最近，蘇長樂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行事風格也有些叫人摸不著頭腦。
這究竟是怎麼了？
他用力捏住了手裡的藥方，臉色微沉著，眸光也一點點變得幽邃幽暗……
秦姨娘的院子里。
臉上蒙著面紗的蘇寧蘭正陪著秦姨娘用早膳的時候，采青敲了敲門，急匆匆的進來了。
「秦姨娘。」她壓低了聲音的用只有彼此能夠聽到的聲音道：「奴婢剛剛收到消息，相爺正在審問那個人。」
「什麼？」蘇寧蘭猛地起身，險些撞翻了面前的燕窩粥：「他傷得那麼嚴重，居然還能醒過來？」
「奴婢聽相爺身邊的人說，相爺給他用了最好的傷葯。」采青低著頭，腦袋幾乎快要埋到胸口了。
「還有……」
她顫顫巍巍的發著抖，一臉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樣子。
秦姨娘抬起頭看了一眼，冷冷的掀著唇：「還有什麼？繼續說！」
「奴婢聽門房那邊說，相爺已經將那下人一家老小全都帶到相府了……」
聞言，秦姨娘的身子往後一仰，整個人都有些暈眩了。
這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一旦那個下人招供了所有的事，那她們母女可就……
「寧蘭……」
她一伸手握住了寧蘭的手，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怎麼辦，相爺那邊疼愛蘇長樂，要是知道我們……」
「姨娘，你冷靜一點。」蘇寧蘭一把扣住了秦姨娘的手腕，深暗著眼眸的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呼吸微微有些紊亂的她抬起頭朝采青看了一眼：「你現在去通知相爺，就說秦姨娘突然昏迷不醒。」
「是。」
采青答應著，匆匆轉身朝外面跑去……
「姨娘。」蘇寧蘭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瞅著她，一字一頓的道：「聽我的話，我們趁機算計蘇長樂一把，一定不會有事的。」
心亂如麻的秦姨娘將雙手絞在了一起，她輕垂著眼眸，輕輕的應和著：「姨娘聽你的，都聽你的！」
……
蘇密帶著人匆匆過來的時候，秦姨娘已經陷入了昏迷。
蘇寧蘭趴在床邊啜泣著，一身沒有乾涸的鮮血看上去有些說不出來的觸目驚心。
「出什麼事了？」蘇密瞳孔緊縮著，低聲著聲音的質問道。
「爹，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蘇寧蘭咬著唇，呼吸顯得紊亂急促有不穩。
她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的紗巾滑落，露出了一張遍布著紅疙瘩的臉，瞳孔微微顫抖道：「我陪著姨娘用早膳的時候，她突然吐了一口血。」
「我心慌得不行，只能派人去找爹了。」
「秦姨娘怎麼了？」蘇密看向了一旁的大夫，一張臉上像是被厚厚的烏雲覆蓋了，顯得陰沉而嚴肅。
「啟稟相爺，秦姨娘身體里的毒突然加重了。」大夫拱著手，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不過還在解毒及時，沒有危及性命。」
「姨娘，都怪我不好。」蘇寧蘭用手捂著唇嗚咽了一聲：「若是我不去找姐姐便好了，現在……」
「等等，你說什麼？」蘇密低著頭，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冷靜而犀利，像是要看透她整個人。
蘇寧蘭一驚，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楚楚可憐的低著頭，一副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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