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兵符何曾交還（一更，感謝Chichi77~）
6.57
晚上一家子也沒有拘束，就坐在一張桌子上用了晚膳。
陸家人口簡單，嫡支只有陸鴻熙一脈。陸鴻熙三個孩子，長子陸翰池是世子，文武雙全頗有才華，娶的夫人是鴻臚寺卿衛大人的嫡長女衛昭昭。這衛家雖然官職不高，但是京城百年世家，家風嚴謹，當初陸鴻熙與夫人選了許久，才選得衛昭昭這麼個識大體的女子過府掌家。
陸翰池與衛昭昭成婚六年，育有一子陸誠今年才三歲。
陸鴻熙次子陸翰年，力大無窮少年有成，三年前十六歲就被洛城城主邵將軍看重，將女兒邵明珠嫁給他，兩個人皆在邊防守衛家國，回來得倒是不多。
用過晚膳，行至正廳，陸鴻熙大手一揮：「老大家的留下，老二家的，你帶著孩子們先回去歇著。」
邵明珠起身，抱起年幼的陸誠逗弄著往外走，還示意陸婉凝跟她一起出去。
陸婉凝卻只做未知的狀態，走到王妃身邊，乖巧的依著她坐在腳踏上。
王妃含笑到：「凝兒乖，我與你爹爹兄嫂有話說，你去玩吧。」
陸婉凝嘟囔著：「爹娘有話，誠誠還小自是得要退避，可女兒都這麼大了，還要我退避作甚？」
王爺一滯，便要再勸的時候，陸鴻熙卻哈哈笑起來：「凝兒說得不錯，來人，搬凳子過來。」
王妃不太滿意的看了眼他，當著孩子們的面，她不會說什麼，便只讓陸婉凝坐好，拍拍她的手對陸鴻熙說：「今兒太冷，這孩子念著你和哥哥們，非要去接你們。這往宮裡回來，也沒好好收拾一下，一會兒讓嬤嬤給你送薑湯過去。」
陸婉凝撒了會兒嬌，算是讓王妃不再捉著她說話。
王妃便只轉向陸鴻熙：「王爺今日入宮，見著太後娘娘了嗎？」
陸鴻熙點頭：「娘娘身子骨瞧著不錯，凝兒陪著她用了些點心，還用了碗燕窩粥。」
王妃卻沒有絲毫展眉的模樣，說道：「太後娘娘不健旺有大半年了，好好壞壞……太醫說今冬能不能熬過去，都是個問題。」
陸婉凝心中直打鼓，太后熬不過去嗎？她不太記得書里的場景，只依稀記得，鎮南王犯了什麼事兒，皇上氣急攻心要拿鎮南王，被太后阻止了。但太后也因此病情加重，不久就嗚呼哀哉，臨死前逼迫皇上保住鎮南王一家。再後來，皇上因食用太多丹藥亡故之後，太子殿下繼位，而鎮南王造反被傅榮軒鎮壓……
書里好像是說開春的時候，所以是明年開春嗎？那個時間線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陸鴻熙憂心忡忡：「娘娘病重如此了嗎？今日瞧見只覺得她脂粉擦抹太多，並未曾注意旁的事情。」
現下想想，便覺得很是不安，太後年歲大了，不喜塗脂抹粉，而今日那樣的遮掩，不正是不想讓他瞧見她的面色嗎？
陸鴻熙心中悵然，問陸婉凝：「凝兒，你常常入宮陪伴太后，可有看出什麼了嗎？」
「姨母說我年歲長了，時時在宮內不合適，我便不怎麼入宮。」
陸婉凝是脫口而出，說出口之後才反應過來，她及笄后不怎麼入宮，的確是因皇後娘娘訴說的緣故。而後又常常碰到傅榮軒，總覺得二人緣分斐然，最後去宮裡，就只剩下哀求太后，讓她替自己下懿旨賜婚了。
現下想想，書里的皇后太子，都是正面角色，與傅榮軒關係不錯。是不是說明，他們跟鎮南王府，也根本沒有表面上這麼好呢？
皇后，是王妃的親妹妹。
王妃也沒指望陸婉凝能說出什麼來，轉頭又問陸鴻熙：「漠北告降，王爺是不是可以留在京城了？」
陸鴻熙卻皺起眉眼說：「恐怕不行，漠北這次告降得太快，我總覺得有異，故而留了大軍在洛城。先行留在京城，等開年了再看情況，若有異動，自該立刻啟程才是。」
陸婉凝聽到這裡，連忙開口問：「爹爹，你們回來，是不是應該把兵符上交給朝廷啊？」
陸鴻熙對女兒格外耐心，當下解釋：「大周允許兵將養兵以備不時之需，我是大將軍，許萬人，這是咱們陸家軍的精銳，只聽爹爹與你兩位兄長的話。其他兵將即便屬於陸家軍，那也是大周的兵，爹爹只能憑兵符調令。」
「陸家軍有多少？」
陸鴻熙剛要開口，陸翰池咳嗽一聲，嚴肅的說：「凝兒，這是軍要，凝兒不該問的。」
陸婉凝一愣，只是遲疑著又問：「那爹爹今日把兵符交給皇上沒有？」
陸鴻熙搖頭：「我與皇上陳情，說明漠北動向，表明年後可能馬上動身，這兵符暫時未曾上交。」
陸婉凝眼中露出擔憂神色。
陸翰池見狀，目光凝了凝，試探的說：「凝兒長大了，怎麼連這些不是女兒家的東西，也喜歡打聽了？」
陸婉凝見兄長疑心她，心中不免有些難過，還是打起精神回應：「我近些日子看了些書，裡頭說有將軍霸佔兵符不交，是想要……造反。」
陸翰池眼皮子重重一跳，呵斥出聲：「凝兒，休要胡說！」
衛氏坐在陸翰池身邊，見他的嚴肅惹得公婆側目，連忙拉扯他道：「夫君，這裡只有家人，夫君何至於此？凝兒近些時日乖巧，未曾外出混玩，便多讀了些書，替家裡多擔憂了些罷了。」
陸翰池也覺得自己太過兇悍，連忙回頭看著陸婉凝討好一笑：「是兄長不是，還望凝兒莫怪。是這樣的，我們鎮南王府與旁的將軍不一樣，父親便如皇上的左右手一般。而且兵符一分為二，父親只有一半兵符，沒有皇上下令的守官持兵符，父親也無能調令陸家軍。」
陸婉凝不太懂，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是凝兒多心了。」
王妃哪裡覺得是自家女兒多心，只覺得兒子在軍營里學得蠻橫無理，這般乖巧的妹妹都訓斥，當下十分不滿瞪了他一眼才說：「你們常年在外征戰，便以為凝兒在家不擔心嗎？她日日記掛著你們，得知你們要回，冒著風雪也要去接應。若非是親事不順，她心緒不佳，我是怎麼著也不會讓她出門受凍的。」
陸鴻熙詫異回頭：「親事不順？怎麼回事？不是說太後娘娘已經賜下懿旨，將凝兒許給傅家那小子了嗎？」
作者有話說:
感謝Chichi77送我的夢幻樂園，謝謝親愛的77，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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