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陸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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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陸行舟

  提到這個,許明耀略思索了片刻。

  「這個...」他說著眼珠移到眼尾,眼角揚起神秘的笑意,「這不該我問你?你老實告訴我,你和他私下見了多少次?」

  「什麼?」許清月一怔,不解的看向許明耀。

  見她一臉疑惑,許明耀拍了拍她的肩膀,拿出語重心長的腔調道:「我知道你從小跟皇后姑姑玩慣了,不太講規矩,但這種事情私下見面的事情別再做了,你實在想見,也該帶上我。」

  「兄長這是什麼話。」許清月聽得糊塗,緊皺起了眉頭,「我和他私下一次也沒見過!」

  她現在躲陸行舟還來不及,怎麼會去見他?!

  可許明耀顯然不相信,他搖頭晃腦的嘆了口氣,做出一副傷心難過的模樣嘆道:「是,姑娘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說著也嘆氣,叉腰看向她,:「那你說說,你是不是在練一手絕無僅有的好曲子,為及笄宴做準備?」

  「我沒...」許清月下意識的想反駁,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彷彿一瞬心都停止了跳動。

  對...她練了,十四歲的許清月,滿心期待的在練著那曲鳳歌賦。

  可...她一直是偷偷在練,從未告訴過別人,更不可能告訴陸行舟。

  一個讓許清月感到恐慌的念頭竄了上來,讓她感到兩耳發鳴,似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走到桌邊去拔箭的許明耀背對著許清月,聽不見她的回應只當自己是說中了,便道:「這次我不告訴父親,但下次你絕不可以單獨和他見面。」

  許明耀用力將最後一支箭拔起,他指尖拂過桌上留下的痕迹,轉頭看向許清月問:「對了,那尉遲炎怎麼回事。」

  感到許明耀看過來,許清月陡然回過神,半側過身子掩飾慌張。

  她睫毛飛快的扇動著,掩蓋著眼裡的情緒,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道:「他恰好路過而已。」

  「哦,你和...」

  「不過兄長你怎麼敢,」聽許明耀還要問什麼,許清月飛快的打斷了他的話,反過來責怪著:「皇城之下對著北州皇子放箭,他父親可是北州王,母親是陛下的親妹妹,他是北州世子。」

  未來的北州王。

  最後一句許清月及時的止住了聲音,瞪他一眼道:「你也不怕北州的人找麻煩。」

  「怕什麼?」許明耀滿是不在乎的將雙手枕在腦勺后,歪著身子靠近許清月悄聲道:「這回北州訪隊陪著北州王妃回來省親,實際上怕是要將他壓下來做質子。」

  這件事許清月有印象。

  她記得是因為北邊小國進貢的貢金在北州的地界上失竊,朝中有人挑撥北州王擁兵自重。

  皇帝給了北州王一月的時間查清此事,交上貢金。

  結果北州王見長公主和尉遲炎都被留在京城,只用了七日就查了個水落石出。

  尉遲炎自然只做了七日的質子,就回去了。

  「那也是他剛才沒跟你計較,否則真鬧起來不說陛下和北州王那邊,父親知道了也要扒你一層皮。」許清月嘆了口氣一面徐徐說著,一面收拾好東西,將剩下的都打點好,便準備回府。

  不過她現在顧不得細想尉遲炎的事。

  一想到陸行舟此刻在府上,許清月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究竟為什麼會來?又來做什麼?

  該來的總也躲不掉。

  越靠近家門,許清月不自覺的攥緊了手裡的錦帕,手心溢出的薄汗將雲紗染濕,留下斑駁的汗漬。

  許清月知道她避不了陸行舟,但沒想到會這麼快的見著。

  朱漆的門方被推開一半,許清月就見著了青石塊小路上翻飛的竊藍色衣角。

  竊藍是很溫柔的顏色,就像盜竊了天繾綣溫柔的天光,和十六歲的陸行舟很是相稱。

  陸行舟站在照壁前,原是背對著門在打量門前的蓮花照壁,聽見聲音便轉過身去。

  許清月掃了他一眼便飛快的垂下眸,停了步子微蹲下去,「見過三殿下。」

  「哦,快快請起,不必多禮。」溫柔輕快的聲音傳來,許清月盯著地上的影子快步過來,直到那雙銀累絲雲紋履已入了眼帘,才不得不抬起眼來看向他。

  落入眸中的是那張她曾日夜思念而如今卻避之不及的臉。

  一汪如墨潭般的眼笑起來深不見底,陸行舟上揚的眼角似乎要帶著眉梢一起笑起來。

  「原是我突兀打擾了,怎敢勞許小姐多禮。」

  許清月看他很是開心,竟笑得像個孩子般,心中頓時複雜萬千。

  她下意識稍稍抿了下嘴,悄然往後退了半步,別過了視線,「三殿下是皇子,君臣有別,行禮是應當的。」

  陸行舟沒有應聲,一雙帶笑的眼細細看著她,似要將她看穿般,讓許清月感到不適的往許明耀身後退了退。

  許明耀會意上前半步將許清月擋了個結實,皮笑肉不笑的說:「三皇子這樣盯著我妹妹失儀了吧。」

  「許兄說得有理。」陸行舟很是時候的收回了目光,「只是覺得家妹不像許兄說的那樣頑劣,反倒...」

  他似意有所指的可以拖長了音調,目光落在許清月頭側的發簪上,嘴角盪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反倒,知書達理的樣子像極了我一位故人。」

  聽聞這話,許清月已然覺得不對,沒由來的感到一股心悸,她從許明耀背後探出半個腦袋,試探著問:「敢問殿下,你的故人是什麼樣的人?」

  陸行舟回答得乾淨又爽快,他道:「便是你這樣的人。」

  許清月的不想太快露出自己和以前不同的端倪,便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小心思索著要如何回應。

  反倒是夾在他們中間許明耀摸不著頭腦,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謎,還當是打情罵俏。

  他略微不悅的蹙起眉頭,但語氣還算緩和,「我妹妹下月生春枝的時候才滿十五,及笄還有一年,」

  「哥哥。」不等許明耀說完,許清月就在他后腰上揪了一把,許明耀疼得臉色一變,咬緊牙關好歹沒有叫出來。

  許清月瞟了一眼陸行舟道:「我想三殿下沒有別的意思。」

  「哦,許小姐莫非會讀心術,怎知我沒有別的意思。」陸行舟看著許清月,他深邃的眼裡透露出一絲絲危險的氣息,讓許清月恍惚間像是看見了那個坐在龍椅上的陸行舟。

  這一次,她決不能重蹈覆轍。

  許清月深吸了一口氣,正欲一鼓作氣說出她對陸行舟全然無意的話,剛張開口,卻被一個委屈又清麗的聲音打斷。

  「姐姐我錯了,不知有貴客來,是我來晚了,還請姐姐饒了我吧。」

作者有話說:

家人們這兩天剛把事情忙完,從明天開始準備雙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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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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