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私相結授
13.22
薛少安的聲音讓許清蓮變得唰白。
許清月垂眸看向她，見許清蓮似乎察覺了什麼瞪向她，便毫不避諱的對著她淺淺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許相顯然也聽到了薛少安的呼喚聲，一向鎮定從容的他臉上已經藏不住怒氣，卻還什麼也沒說。
而許清月也並未急著放薛少安進來，她半垂著眸子看著許清蓮半笑著問：「更何況，你口口聲聲說看見我和一個男子在一起，那我問你，是什麼樣的男子？身材幾何，樣貌那般？」
許清蓮本就沒太看清尉遲炎的容貌，眼下又被薛少安攪亂了心神，原先準備好的說辭被忘得一乾二淨。
「他約莫，約莫和明耀哥哥相差...不對，他比明耀哥哥還要高上一些...」
「你不是過來同我們說話了嗎？怎麼這點都記不清？」許清月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步步逼問。
「我，我不是，我掉入水中太快了，我沒看清。」已經自亂陣腳的許清蓮結結巴巴的慌張解釋，眼裡流出掩不住的驚慌。
「是看不清，還是你，根本就在說謊？！」許清月怒目一瞪震聲道。
許清蓮被下的整個人一顫，伏在地上大哭起來，「父親...我沒有！」
「夠了！」許相惱怒的一拍桌子，將桌上的茶杯都震碎在地，屋內的人紛紛『撲通』跪倒。
許相站起來指著許清蓮瞪大的眼裡似乎都要冒出火星子，「你好歹也是我答應認下來的女兒，沒想到你竟能做出如此不知檢點有失身份的事！簡直有辱我相府門楣！」
「我，我...父親！」許清蓮渾身發著抖，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一個勁兒的伏在地上大哭，
許清月側眸個羽弦使了個眼色，羽弦便會意悄然退出，不過片刻，一個衣衫不整的人就掙脫下人的阻攔徑直衝了進來。
「相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願意娶蓮兒為正妻！」薛少安不管不顧的衝進來，『嘭』的一聲就跪在了許相面前。
許清月在旁暗嗤了一聲。
這個薛少安也真是萬花叢中流連慣了，風流卻沒腦子。
她只讓人裝成許清蓮的人去薛府求助，只說她欺負了許清蓮，又添油加醋的說些他若不來或許婚事無望的一類的話，他便趕著來了。
殊不知他父親本就和太尉私底下有些摩擦，自然也不太待見薛家，更何況還是不學無術的薛少安。
果不其然，許相看見薛少安火氣更大，他生氣指著薛少安鼻子，「你，你給我滾！就憑你們薛家，還想娶我相府的女兒，痴心妄想！」
聽許相這麼說，許清蓮心裡劃過一絲竊喜。
如果許相在中間攔著，那她豈不可以再多斡旋一些？
「相爺，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薛少安慌張起來，竟直接拉住了許清蓮的手。
許清蓮趕忙將手抽回來，抽抽噎噎道：「薛公子請自重。」說著不停的朝薛少安使眼色，示意他別說了。
而薛少安卻絲毫沒有會意到，以為是許清蓮遭了脅迫不敢說，竟口不擇言的說：「相爺！蓮兒的身心都是我的了，還請相爺成全！」
「你們！」聽到這話許相暴怒，竟沒忍住一巴掌扇在許清蓮臉上，許清蓮頓時被打得兩眼發矇跌倒在地。
「蓮兒！」薛少安喊著要撲上去護住，沒想許相又是反手一巴掌打在薛少安臉上，頓時把薛少安也打懵了。
許清月站在一邊看好戲，她知道父親這麼生氣不全是因為許清蓮擔著相府二小姐的名頭，更多的還是因為瞧不上薛家。
她笑著眼角餘光一掃，看見了站在門外樹下悄悄看的許明耀。
她收回目光走上前去，「父親息怒，女兒所說確實屬實，而妹妹之所以跌下湖裡，全然是她欲推我未遂，自做自受。」
許相深吸了一口氣，被人攙扶著坐下。
他雙手撐著膝蓋，閉眼平復下心情，隨後睜開眼看著許清蓮道：「你，從今天起，不準踏出這院子半步，朝佛經五十靜心，吃穿用度再裁剪一格。」
「至於你，」許相轉頭看向薛少安，「立刻，給我滾回薛家去。」
「相爺...」薛少安還想說什麼，許清月卻上前一步道：「父親，女兒有個想法。」
許相昵了眼許清月，開口：「你說。」
「這後院之事女兒更為熟絡，所以想請父親將此事交給我來做。」她說著瞥了眼薛少安，笑道：「妹妹和薛少公子現在還是有實無名，但說到底妹妹沒了清白，影響的是相府的聲譽，容易落人口舌。」
「所以...」她悠悠笑著看向許清蓮，「既然妹妹也心屬薛小公子，那不如成全了他們。」
「可，可姐姐還未...」許清蓮剛說出幾個字，被還在生氣許相一瞥，立即噤了聲。
許清月看著她笑著，「妹妹不必擔心我，你如何嫁到薛家去我已經想好了，我會以相府的名義送帖去薛家，先允了你們私定終生，只要薛家回了帖，送來聘禮，你和薛小公子就可以私下往來，這是結私名，等到我婚事定了出嫁后，你再舉行成婚禮便可。」
這一番話聽得許清蓮臉色發白。
這哪裡是嫁小姐，這分明是賣通房丫鬟！
許相聽了也覺欠妥，但想到許清蓮這是欲害許清月未遂又倒打一耙，所以還未表表態。
許清蓮急得快要哭出來，哭喊著：「姐姐這樣說，置父親於何地？」
「哦？你眼裡還有父親？」許清月嗤笑一聲，盯著她說：「私下暗通險些失了清白，如今還想謀害嫡女，種種出格之事，你還有臉提父親？！」
經許清月這麼一說，許相顯然怒氣更甚。
畢竟她許清月才是他唯一的妻子的女兒，是他這麼多年的心頭肉。
這些年他待許清蓮也不薄，卻沒想許清蓮還想害了許清月。
若是清月真的有個好歹，百年之後他又有何臉面見黃泉之下的夫人？
「好。」許相抬起頭來看向許清月，「內院的事一直都是你在掌權，這件事，你說了算。」
見許相鬆口答應，薛少安幾乎興奮得快要得意忘形，臉上頂著一個紅巴掌印，高興得差點站起來，他感激的看著許清月道：「許大小姐，你真是個好人，以前是我不對，誤會了你，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對你妹妹。」
聞言許清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暗道『你可千萬別好好對她。』
薛少安忙著高興卻沒注意到身邊的許清蓮的情緒一點點崩潰，她顫著手，終於忍不住，幾乎是對著許相嘶吼出來，「為什麼？難道我不是父親的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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