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我曾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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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我曾見過的

  宮弦似乎沒想到,略吃了一驚,許清月見狀,索性就讓羽弦將衣服拿了出來。

  那是一套青竹絹裁成的白色衣裳,袖口收緊,腰環絛帶。

  雖是簡單大方的款式,但宮弦眼裡還是掩不住驚詫。

  看見宮弦眼裡那點眉眼裡露出來的歡喜,許清月抿唇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她知道宮弦雖是暗衛出身,卻最愛喜愛白色或亮眼的衣裳。

  許清月笑道:「我身邊缺個護衛,你日後就不必躲在暗處,你可以穿你喜歡的衣裳,看你喜歡看的花。」

  宮弦聞言愣了一下,不自覺的攥緊了手裡的衣裳,神色略有複雜的看了許清月,沉默片刻才謝禮道:「是,小姐。」

  入夜。

  今夜的丞相的府卻並不寧靜,正門前廳的里燈火通明,外面也圍了不少人。

  正廳高座上坐著許相,兩邊站著許明耀和許清月,妙語連珠一應丫鬟護衛分立兩側。

  在正中的小凳上放著一截森森白骨,許清蓮臉色慘白的跪坐在地上,右手纏著明顯的白紗。

  許相面無表情的看了向許清蓮問:「你知道錯了嗎?」

  許清蓮淚眼婆娑的看著許相,一張口豆大的眼淚就落了下來,「爹,女兒哪裡錯了,女兒的手都已經這樣,明明就是姐姐在欺負我。」

  「你別不知悔改。」在旁的許明耀皺起眉頭,神色嚴厲的看著她。

  許清蓮抹了兩把眼淚,哭著說:「我就是爹爹的女兒啊,兄長為什麼要偏袒姐姐。」

  聞言許明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我看你是腦子被一起剁掉了吧,清月是和我一母同出的親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偏袒她我偏袒誰?」

  許清月垂眸面無波瀾的看著她,「我想妹妹的意思也很明顯了,你是覺得一條人命,還抵不過你的一根手指是嗎?」

  房間內的其他人聽到許清月的話都不由小聲的議論起來,同時還同情的看了眼桃枝和流霞等人。

  許清蓮被許清月的話堵得說不出話,只能用一雙滿是淚水卻帶著恨意的表情看著她。

  「好了,」許相沉穩開口,「驗吧。」

  許清月頷首,正要上前去,許明耀將她攔了下來,「誰的血都一樣,我來吧。」

  他說著兩步直接走到了那截白骨前,抽出小刀在手掌上劃了一道小口,將血滴在了白骨上。

  滴完后許清月便拉著他的手處理傷口,她拉著許明耀的手認真包紮,旁的人都圍上去看情況,而許清月卻絲毫不動。

  「你不去看看?」許明耀問。

  許清月輕笑一聲,「看於不看對我來說沒什麼分別,她現在到底是不是父親親生的,我也不在乎,反倒,我還希望她留下來。」

  「留下來?」許明耀不解的看著她,許清月不急不緩的將傷口紮好,抬眼笑道:「兄長聽說過,什麼叫關門打狗嗎?」

  許明耀眨眼,立刻反應過來,小聲笑道:「我懂,前後夾擊左右包圍全殲敵寇。」

  他剛說完,就聽見被圍住的許清蓮傳來了委屈的哭聲。

  光是聽這哭聲,就知道結果多半是成了。

  若是那血沒融進骨里,許青蓮就不會哭,而是大聲訴苦求饒了。

  「父親,您看,我真的是您的女兒啊。」許清蓮哭泣捂著自己的手看向許相。

  許相看見融了血的白骨沉默片刻深深的嘆了口氣,「我真希望,我沒有你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女兒。」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許相走後,許清月掃視了下面一圈的人,冷聲道:「這是府上的家事,誰要是讓我聽到外面傳流言蜚語...」她說完冷冷的一一看過下面人的臉,「可就別怪我無情了。」

  許清月說完又看向許清蓮,吩咐道:「桃枝流霞,送你們主子回去吧。」

  兩人顫巍巍應聲前來扶起許清蓮,正往外走著,還未踏出門檻,許清月想起來又道:「對了,送給妹妹那隻義甲剛好適合遮醜,要記得戴上。」

  許清月走出去的身影一僵,咬咬牙什麼也沒說,挪著步子出去了。

  側院里。

  「她就是故意折辱我!」許清蓮發瘋似的將那支義甲摔在地上,「她讓我帶青樓花魁的義甲,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小姐...」屋內的婢子跪在地上發著抖,流霞害怕的咽了下口水,小聲的說:「小姐...可您不戴,大小姐一定會為難的...」

  許清蓮坐在軟椅上,左手握成拳,用力得指甲都嵌入血肉里,在掌心掐出血絲來。

  許清月這樣對她,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而許清月眼下才沒空多管許清蓮,就這手上的傷,她估計許清蓮都要養許久。

  現在她只想在生日宴前見到皇后姑姑。

  翌日清晨,皇宮裡就來了信兒,說陛下准許她入宮探望皇后。

  許清月簡單收拾了一番,就帶著宮弦和羽弦入了皇宮。

  皇后得知許清月要來很是高興,早早的擺滿了糕點茶水,等到許清月來時,發現皇後面前正放著一盤殘棋。

  「方才誰在這兒嗎?」許清月看了眼未完的棋局笑著問。

  「害,剛剛陛下在,他說看我漫不經心,知道是怕耽誤了我們講話的時間,就自個兒走了,去鏡妃哪兒了。」皇后笑著拉許清月坐下。

  許清月順著她過去,昵了眼殘局說:「陛下可真不懂姑姑,姑姑哪裡會因為我而和陛下下棋不認真呢。」

  「我怎麼就不能了?!」皇后笑著捏了捏她的鼻頭,將糕點推到她面前笑著說:「我在宮裡好生無聊,成天看著這個妃哭過來那個嬪鬧過去的,本宮都要煩死了,還是和你們這些小輩帶待著輕鬆。」

  許清月笑著塞了塊糕點在嘴裡,笑著回頭喊:「宮弦,把父親給娘娘帶的芙蓉梨花膏拿上來。」

  「是。」宮弦應了一聲將食盒提到了皇後面前。

  「芙蓉梨花膏,還是兄長記得我愛吃什麼。」皇后笑得開心,讓身邊的大宮女接過食盒,順帶抬頭不經意的掃過宮弦的臉。

  皇后掃了一眼,微微一頓,又停下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宮弦,打量片刻后她蹙起眉頭看向許清月問:「這個丫頭,你在哪裡找到的?」

  「哦,她呀,」許清月笑著說:「她原是暗衛出身,我瞧著我身邊缺個護衛,就將她調來了。」

  「奇了。」皇后仔仔細細的看著宮弦,「我好似見過她的,先前宮裡養的暗衛有幾個很出色,我原是打算等他們養出來后,給你挑一個,我有幾個中意的拿不定主意,好不容易抓鬮抓出來一個,轉頭去挑的時候,竟說前兩日被三皇子挑走了。」

  許清月斂神思,心下瞭然。

  她沒有就著這件事說下去,而是抬眸掃了一眼桌上的殘棋,問道:「姑姑執白子?」

  皇後點了點頭。

  許清月打量一番笑說:「白子心不在焉步步退後...不是因為我吧。」

  看著那盤棋,皇后臉上的笑容逐漸沉了下去。

  「姑姑,」許清月喊道:「你是不是想對陛下提,你曾同父親說過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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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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