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青魁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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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青魁樓

  許清月說完就往前走,尉遲炎一把將手暖丟到楚天懷裡,快步跟了上去。

  「你同皇后敘完話了?」

  「嗯。」許清月點點頭。

  尉遲炎走在她身邊又問:「你們聊什麼了?」

  「小殿下好奇?」許清月放慢了腳步抬眸看向他笑笑。

  尉遲炎微蹙了下眉頭,「我長你兩歲,你為何一直喚我小殿下。」

  聽到這個問題,許清月愣了一下,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或許是她本就是重生而來,看他們自然就小了。

  許清月想了想,笑著哄道:「在我們中原,只有關係親近些的,才在前面加個小字。」

  「哦,是嗎?」尉遲炎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但也不難看出深邃眼眸里亮著的點點星光。

  許清月順著話笑笑說:「如果世子殿下聽不習慣,我改了就是了。」

  「別。」尉遲炎下意識開口,「本世子覺得,小殿下這麼叫著也不錯。」

  許清月看他一眼笑笑不再說話,繼續往前走。

  沉默了一段,尉遲炎忽然又問:「所以你和皇後到底聊了什麼?」

  看他也是沒話找話,許清月有些無奈的淺笑,「聊了我下月生辰的事。」

  「你下月生辰?」尉遲炎微微蹙了下眉,默默鼻尖,裝作不經意的問:「生宴函帖做了?」

  「自然,」許清月點頭,她也一點不反感和尉遲炎說這些小事,「請帖都擬好了,今日晨間就都送出去了。」

  「都送出去了?」尉遲炎神色一凝,回頭看了眼楚天,楚天無辜的搖了搖頭。

  尉遲炎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問:「你請了那些人?」

  想著事情的許清月絲毫沒察覺不對,伸出手來數,「成國公,於侯府,余尚書府,張太傅...還有薛禮也請了。」

  聽許清月說完的尉遲炎臉色越來越沉,「連薛家都請了?」「是,雖然薛少安不如何,但薛禮著實有才幹。」許清月說著。

  「許小姐知道城裡的旋月居嗎?」尉遲炎咬牙道。

  「知道。」許清月點了點,「你們北州訪隊不是住裡面的嗎?」

  知道竟還不請他?

  尉遲炎心裡又氣又失望,語調也冷了下來,「你連薛禮都請了,那...罷了。」

  想問她為何不請自己的話怎樣也說不出,他可是北州世子,是別人千盼萬喚也請不到的,難道還要反過來逼人家請他嗎?

  萬一她就是不想請呢。

  尉遲炎臉上沉下來,停住了腳步,冷聲道:「前方就到宮門了,許小姐請便吧。」

  他說完轉身就往回走去了。

  許清月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她回頭看著尉遲炎遠去的背影,又不知是哪裡說錯了。

  沒想明白的許清月收回眼眸,轉身出了宮門。

  又過了幾日,天色逐漸轉好,也不必披斗篷了。

  許清月站在窗前練字,她寫完一幅後放在旁晾曬著,邊問道:「薛家的動靜如何了?」

  「同往常一樣,薛少安還被薛大公子牢牢看著,出不了門呢。」妙語在旁邊描著墨邊回。

  「呵,」許清月輕笑了聲,「他還是想娶許清蓮嗎?」

  「是。」妙語笑著說:「我們安排進去的人成天給他講許清蓮的好呢。」

  「活該,」許清月蘸了墨冷冷說,「他先前害得幾個姑娘懷上身子又撒手不管,是要好生教訓教訓。」

  她正說完,連珠拿著一塊玄漆木匣子走了進來,「小姐,於候府送詩帖來了。」

  「這麼快?」許清月有些詫異,對她招手,「拿進來。」

  連珠抱著匣子提步走進來,邊走邊說著:「送來的人說,於大小姐寫了好幾幅,拿過來給您挑挑,您看哪幅好,到時候她再重寫一幅裱起來。」

  許清月聽她說著,打開木匣子,從裡面拿了三幅詩出來,字體娟秀卻有傲骨,確實是於錦珩的親筆。

  看了一遭后,許清月隨手拿了一幅,遞給妙語,「將這幅捲起來,放到綉袋裡。」

  待妙語裝好后,許清月又吩咐連珠說:「這兩幅先收起來,你去回復說要我剛剛收起來的那副。」

  連珠點點頭就出去了,許清月轉身妙語道:「去打聽打聽,余尚書府的四公子余長勝在哪裡。」

  妙語應聲也即刻去了,再回來時約莫午後。

  「小姐,據說下午去京郊踏青了,晚些個回來是要去青魁樓喝酒的。」

  「青魁樓。」許清月垂眸思索片刻,那我們就去青魁樓等他。

  用過晚膳后,外面的街道上亮起如豆般的燈火,相府一側小後門外正停著一輛馬車。

  從小門裡探出半個腦袋左右望了望,妙語環顧一圈,對裡面悄聲道:「外面沒人,快來。」

  她說完,就一個穿著男裝的人竄上了馬車。

  許清月換了身男裝,頭髮束起,宮弦和羽弦也換成了男子侍衛的衣裳,坐在馬車前面。

  三人坐好后,馬車就穩穩的往京中那尋花問柳之地尋去。

  過了城中的映月河,河東和河西就是兩派景象。

  河西都是官家住戶,河東則是雜耍戲班青樓的聚集之地,燈火通明人聲歡騰,好不熱鬧。

  許清月從車簾里望著熱鬧的場景,燈火映在她眼裡彷彿能生出更為璀璨的光輝。

  一路向前,河東的第二高樓就是青魁樓。

  這座青樓出過好幾個聞名的花魁,慕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樓外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許清月下了馬車,和宮弦羽弦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就看見余世年和著幾個狐朋狗友進了青魁樓。

  「走。」許清月理理衣襟,將頭上的帽子壓低了些,跟著走了進去。

  剛走進青魁樓,許清月就聽見背後傳來了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

  「中原人真麻煩,各個房子都修的一樣。」

  聽著像是楚天的聲音,但許清月回頭去又被涌動的人群遮住了視線。

  她只當自己聽錯了,跟著徐長勝上了二樓。

  許清月在他旁邊包了個房間,這兩個房間中間有一堵牆,加之他們說話聲音也大,門窗還大敞著,不必非多大勁兒就能聽見他們說的話。

  其中一人道:「余兄,澤州治水你爹讓你去你怎麼不去啊,那多好的差事。」

  又有人說:「治水有什麼好的啊,還不如跟我們哥兒幾個在京中作樂呢。」

  「誒,你們幾個得了,沒看見余兄今兒個心情不怎樣嗎?」

  「哎呀,有什麼心情不好的,心情不好就喊啼鶯,啼鶯不行就把什麼桂雀啊,眉星啊都都叫來,這麼多美人,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於錦珩嗎?」

  這人話剛說完,就響起一聲悶哼,房裡的人忙勸,「哎呦,余兄息怒余兄息怒,別跟他一般見識。」

  這下余長勝才終於說了話,「你敢把錦珩跟這些女人做比,你信不信我打得你爹都認不出來。」

  坐在桌前的許清月抿了一口清酒,沒忍住輕笑出聲,正這時老鴇花枝招展的走過來,笑問:「公子想好要哪些姑娘了嗎?」

  許清月想了想,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就把什麼啼鶯,桂雀,眉星都叫來。」

  老鴇一聽就樂開了花,「公子眼光真好,您稍等,我這就去叫。」

  等幾人都來了,許清月也不得不感慨他們這些紈絝公子的眼光確實不賴。

  許清月抿了口酒,左擁右抱著美人兒,從懷裡掏出裝了首飾的袋子,她將裡面的首飾拿出來。

  有價值不菲的鑲金白玉手鐲,華枝點翠釵,金鑄翡翠耳墜...

  東西一拿出來,姑娘們就看得眼睛都直了。

  許清月笑笑,湊到她們耳邊說:「你們等會兒去把隔壁,除了余長勝的人都引開,這些東西就都是你們的了,怎樣?」

  「好~」她們幾個嬌嬌軟軟的應著,殷切的給她們揉肩捏腿。

  許清月享受著不由嘆道:「該吧妙語連珠帶來的,讓她們好生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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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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