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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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經歷了什麼?

  還不等皇帝開口,尉遲炎就搶佔先機道:「錢大人一個人,就能有如此大膽的安排?本世子看方才錢大人求饒的架勢,可不像有雄心豹子膽的人。」

  「好了。」皇帝昵了一眼尉遲炎,他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將這件事深挖,「朕乏了,先將他們都壓下去,擇日問審。」皇帝說著將手上的東西一扔,徑直走了。

  事情鬧成這樣,宴會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見客人都三三兩兩的散了,許清月才回頭對宮弦說:「薛禮在找薛少安,帶他過去。」

  她剛說完,就見尉遲炎迎面走了過來,「許小姐不回家?」

  「在回家之前,要看場好戲,小殿下去嗎?」

  「許小姐相邀,豈有拒絕的道理。」

  許清月笑笑回頭,對許相和許明耀道:「我去找找妹妹。」

  「找她做什麼,」許明耀不悅蹙眉,「她是庶女,要不是你的生辰她本沒資格進宮的,來了居然還敢在宴會上亂跑。」

  「好了,」許清月彎眸笑起來,「現在找到她才是最要緊的,可別讓她在宮裡惹出什麼禍。」

  她說著,一邊不疾不徐的往後面的小花園走。

  許清月故意走的稍微慢了些,讓薛家先去。

  小花園裡。

  「殿下,你不知許清月心有多狠。」許清蓮哭哭啼啼的靠在陸行舟懷裡,陸行舟倒也配合的攬著她的手臂,只是陰沉的眸中帶著晦暗不明的笑意。

  「你受苦了,」陸行舟虛情假意的說,他笑著的眼裡藏著厭惡,「只要時候到了,我一定迎你進三皇子府。」

  許清蓮聞言心中一喜,抹去眼淚楚楚可憐的望著陸行舟,「那到底是什麼時候。」

  陸行舟看也不看她,而是微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嘴角笑意不明,「自然是到了的時候。」

  「殿下真壞。」許清蓮見好就收的敲了一下陸行舟的胸膛,有依偎在他懷裡,「那殿下可要快點,人家在許清月手上,還不知能活多久呢...」她說著又開始哭起來。

  就在這時,石山後面突然發出來一聲吼叫:「啊!你們怎麼敢!陸行舟!放開我的蓮兒!」

  趕到的薛少安渾身酒氣的沖了出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向陸行舟撲去。

  另一邊,許清月還未到小花園裡,遠遠的就聽見了幾方爭吵聲。

  僅聽聲音就很容易辨別。

  哭哭啼啼的是許清蓮,破口大罵的是薛少安,至於陸行舟...

  許清月走進一看,他正蹙著眉頭看著薛少安,兩人衣衫有些凌亂,好似才拉扯在一起又被分開。

  「三殿下,少安一時衝動,還請恕罪。」

  看見薛禮正在給陸行舟道歉,許清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走上前去,「這是怎麼了?妹妹被欺負了?」

  許清蓮聽到聲音回頭恨恨的看了一眼許清月。

  她好不容易追上三皇子,有了獨處的機會,誰知道薛少安竟然追了出來,白白壞了她的好事不說,還對陸行舟大打出手,叫嚷著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可她已經很小心的不讓人注意了,薛少安怎麼會追出來?

  許清蓮想來想去,覺得一定是許清月故意的。

  「怎麼三殿下也在這兒?」許清月目光上移,雖然面上平靜,但眼裡看好戲的笑意已經收不住了。

  旁邊的薛少安喝了酒,面色緋紅,氣呼呼的對許清月道:「許大小姐,你評評理,我和清蓮已經私定終身了對不對?她是我的人了,可,可,陸行舟居然敢明搶!」

  「薛少安,管好你的嘴。」陸行舟臉上蘊著怒氣,他理了理衣襟,「本皇子沒有聽說,就等於不存在。」

  「你,陸行舟...」薛少安按捺不住要打人,話還沒罵出來,就被薛禮呵斥了回去,「住嘴!不得無禮,把他給我帶回去!」

  薛家人應聲,立即壓著薛少安離開。

  見薛禮在道歉,許清月出聲道:「雖然薛少安是無禮了些,不過確實,我們已經允了妹妹和薛少安私定終身,三皇子不知道,但想必也不會因此怪罪吧。」

  「呵,」陸行舟冷笑了一聲,「難道薛少安以下犯上,許小姐也要我不怪罪?」

  「我哪裡敢管三殿下呢?」許清月笑起來,「不過俗話說,君子之心最是寬宏,這本就是場誤會,三皇子要是因此而記恨,豈不太小氣?畢竟事情的起因是誤會,不然...」

  許清月故意拖長了音調,看向許清蓮,「難道還是知道這件事的妹妹蓄意勾引嗎?」

  她話一說出來,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許清蓮。

  當著薛家的面,她不敢輕易的說出與薛家斷絕關係的話。

  許清蓮支支吾吾著,眼神飄忽不定,半哭著說:「我只是出來方便,與三殿下恰好碰見了,便搭了幾句閑話...」

  她說著悄悄看了眼薛禮的眼色,哭啼著說:「都是我不好,不該貪杯宴上的茶水。」

  這樣說倒也靈巧,許清月看著她微微眯了一下眼,把事情怪罪在她喝多了上面,既不得罪陸行舟也不得罪薛禮,出來也是因為人之常情,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眼下許清月也沒有要繼續深究下去的意思,事情到這裡,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於是她看向陸行舟,似笑非笑的說:「方才三殿下不在,錯過了好大一場戲。」

  許清月直直的盯著陸行舟的眼睛,「大理寺副卿錢之尋說,他們抓到北州派去劫奚州知府的獄的人,結果殿下猜怎麼著——」

  看著許清月笑起來的眼睛,陸行舟心裡翻湧起一股複雜糾結的情緒,他盯著許清月,咬牙說:「許小姐請講。」

  「然後就有人在錢府搜出三千兩新官銀,這位錢大人賊喊捉賊,帶上來的還是他自己的人。」尉遲炎從背後的黑暗走到燈火下,一手抵在旁邊的石景上,挑釁似的看著陸行舟,笑道:「要說這位錢大人也真是蠢,要真是我們北州派出的人,就憑他那點人,也能抓得住?」

  看見尉遲炎,陸行舟自然就知道事情不對,他冷著臉,視線掃過他們,轉身一甩袖快不走了。

  走出小宮門,陸行舟沉著臉低罵,「連個錢都藏不好,真是廢物。」他說著對身邊的人狠狠道:「錢府,不必留活口了。」

  眼睜睜的看著陸行舟走掉的許清蓮想瞪許清月又不敢,她絞緊了手帕,忍下心中的恨意。

  等著吧,總有一天,她要踩在她的頭上。

  看陸行舟走了,薛禮也準備告辭,許清月卻出聲喊住了他,「薛公子。」

  薛禮停下來,回身垂眸,「許小姐有何事?」

  「我就是好奇,方才在殿上,你為何不駁我?」

  「許小姐希望我與小姐論理嗎?」薛禮笑著問。

  「自然不,」許清月和善的笑著,薛禮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若非萬不得已,她不會往這塊硬石頭上撞,「我只是好奇。」

  「我也很好奇,」薛禮竟也這樣說著,他看了眼許清月,面上掛著溫潤的淺笑,「或許,是許小姐的所作所為,讓薛某看見了皇後娘娘所提之事的可能性。」他說完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見著薛禮走了,許清月先讓羽弦宮弦把許清蓮帶走,轉身看向尉遲炎道:「此番有驚無險,有勞小殿下了。」

  她說完也要走,尉遲炎卻忽然喊住了她,「等等。」

  「小殿下還有什麼事嗎?」許清月回頭疑惑的看著他。

  尉遲炎沉默了一下,忽的問道:「皇后的事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你去冷宮探路,是為了皇后?」

  許清月抿著嘴沉默了一下,點頭承認,「是。」

  「可你怎麼就知道,皇後會被關進冷宮?」尉遲炎蹙眉問。

  「以防萬一罷了,」許清月說著緩緩抬起眼皮盯著他,「小殿下在懷疑什麼嗎?」

  尉遲炎眼裡劃過交錯的情緒,「只是覺得好奇罷了。」

  他說著將手收回到背後,走到許清月身邊,「走吧,我送你出去。」

  感覺到尉遲炎那稍微的懷疑,許清月什麼也沒有說,沉默著跟著他走了出去。

  兩人一路無言。

  尉遲炎眼角餘光看著面色平靜的許清月,微微抿了下嘴。

  他知道她聰穎,可從今日宴會來看,她聰明得有些過頭了,就好像所有的事,都能未卜先知一般。

  尉遲炎不是很明白,當初能和小乞丐坐在一起什麼都說的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得這樣沉穩冷靜又帶著一股滄桑的凄哀?

作者有話說:

感謝miya寶貝的支持,今晚更兩章哦~(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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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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