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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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選擇

  「我...」

  許清月的話讓許清蓮感到十分出乎意料,她眼神閃爍著,心裡也左右搖擺不定。

  這兩者當然各有各的好。

  比如薛少安她拿定了,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是薛家的少夫人,可做薛家夫人,始終大不過許清月,唯有做皇妃,唯有做皇妃她才有能在許清月頭上撒野的那一天。

  可陸行舟...

  以陸行舟現在對她的態度來看,沒有薛少安那樣穩妥。

  若是貿然選了,因小失大或者雙雙丟掉都對她不利。

  許清蓮這般想著,咬咬牙,對許清月道:「這...還請姐姐寬限些時日,我,我也不知道...」

  「呵。」許清月輕笑一聲,「好啊,那你回去,好生想想,不過你可要快些,有的人,可是等不及的。」

  沒想到許清月就這麼簡單輕易的答應了,許清蓮露出詫異的神色,想開口又不敢多問,生怕許清月說反悔就反悔了,於是她趕緊站起身,快步的退了出去。

  許清蓮走後,許清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去靈台寺來去共六個時辰,眼下已經快接近黃昏了,大理寺案審和朝中論辯應該都要結束了。

  「羽弦,你去打聽打聽宮裡的情況,宮弦,你去大理寺打聽打聽錢之尋審得如何了。」許清月剛吩咐完,外面就傳來了尉遲炎的聲音,「大理寺不必去了。」

  許清月尋著聲音看去,見尉遲炎從照壁後走了出來,邊走邊解釋,「我看他們通報太慢,就自己進來了。」他說著瞄了眼許清月,提起的腳步踩在石階上又停下來,「如果許小姐不見的話我就...」

  「好了,沒說不見你。」許清月無奈的笑笑,對作勢要走的尉遲炎招招手,「小殿下請入座吧,連珠,看茶。」

  尉遲炎笑笑,一步跨三個台階的走了進去坐下。

  「小殿下方才說不用去大理寺了是何意?難道錢之尋招了?」許清月順勢坐到了他的身邊問。

  尉遲炎坐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睛盯著空中某一處,指尖相對著輕輕敲打,「人還沒審,就已經廢了。」

  「廢了?」許清月皺起眉,端茶的手都一頓。

  難道陸行舟下手這麼快?

  「提審的時候,發現錢之尋已經被下了毒,全身被他自己撓得沒有一處完好,不過兩個時辰便死了。」

  「有線索嗎?」

  尉遲炎皺眉搖了搖頭,「他們做得很乾凈。」

  他說著昵了許清月一眼,眉眼間有些猶豫的神色,他微抿了抿唇,才張口,「還有錢府...」

  不等尉遲炎把話說完,許清月就已經猜到了,她十分冷靜的抿了口茶,替他接上話,「別滅門了是嗎?」

  「是。」尉遲炎應著,收回看向她目光,但眼眸深處的疑惑卻更重了。

  許清月安靜的等著,等著尉遲炎追問她為什麼會知道。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片寂靜,棠外的風吹進來撩起她的裙擺和髮絲,許清月微側過頭,疑惑又驚訝的看著尉遲炎,「小殿下...不問我為什麼知道?」

  尉遲炎沉默了片刻,轉過頭看向許清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如今十五。」

  「是。」許清月垂眸。

  「十年有餘,」尉遲炎低聲喃喃了一句,看著她的眼睛,忽而問道:「你這十年,怎麼過來的?」

  沒想到尉遲炎會這麼問,許清月看著他深邃又認真的眼眸,一時走了神。

  「丞相府對你不好?」他問。

  許清月搖頭,「丞相府對我很好,沒有比父親和兄長對我更好的人了。」

  尉遲炎的眉擰得更深了些。「有人欺負你了?」

  聞言許清月輕笑一聲出來,「小殿下言重了,我父親是當朝宰相,姑姑是皇后,兄長是驃騎小將軍,放眼整個京城,可沒有誰比我更有資本跋扈了,誰還敢欺負我?」

  這下尉遲炎就更加不解了,他久久的盯著許清月,竟一時說不出來話。

  許清月彷彿從他一雙幽深的眼瞳里看出了几絲疼惜和難過。

  她笑笑,「小殿下要是想知道,來日若有機會,我可以講給小殿下聽。」

  聽到這話,尉遲炎擰緊的眉才稍微鬆緩了一些,「當真?」

  「當真。」許清月笑著,「我什麼時候騙過小殿下。」

  尉遲炎好似這才完全放下心來,擰緊的眉也舒展開,他點頭笑:「好,我等你。」

  見這事算是過去,許清月也鬆了口氣,她反過來問:「昨日大理寺一事,小殿下是如何知曉那是圈套的?」

  她本以為或許尉遲炎早知道了什麼,但沒想到,尉遲炎一條眉頭,戲謔笑道:「我不知道那是圈套。」

  許清月一愣。

  不知道,是如何逃脫的?

  只見尉遲炎沖她一笑,喝了口茶,悄聲說:「小爺派去的可都是北州精銳,是他們的圈套太弱,妄想用一捆細繩捆住利刃,呵,痴人說夢。」

  許清月一時沉默,竟不知道該不該誇他。

  大理寺是關押犯人的重地,夜巡的人身手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縱然知道北州虎狼之師驍勇善戰的名頭,但如今真見識到了,差距未免也...

  彷彿看破了許清月心中所想,尉遲炎側過身子,小手手臂橫放在桌子上,笑看著她,「不過只要許小姐相信我,北州這把利刃,永遠不會對準你。」

  這話落進許清月心裡,讓她心頭微微一動,她徐徐抬起眼皮看向尉遲炎,眉頭微蹙,亮晶晶的眼裡滿是不解,「小殿下...為何對我如此信任?」

  「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句話叫,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尉遲炎看著她便笑,眉眼彎彎,絲毫沒有北州世子的架子。

  許清月覺得他笑起來很好看,比她見過的所有山川湖泊的盛景還要好看。

  「是。」她微微點頭。

  尉遲炎眼裡的笑意更深了,「那勞煩許小姐教教我,湧泉之恩,當以什麼相報?」

  「湧泉之恩...」許清月輕輕喃喃著,才忽的回過神般別過了眼神,「我...不知道。」

  「當以性命相報。」這幾個字不輕不重的落入許清月耳里,彷彿忽然之間勾起了她心裡已經模糊的一些往事。

  「咳!」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許清月回過頭去,才看見許相和許明耀正站在門口。

  許明耀一手握拳抵在唇邊,正在給許清月使眼色。

  許清月瞄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許相,立即站起身來,「父親,姑姑怎麼樣了。」

  許相一拂袖,也不回答,就連看也不看尉遲炎,徑直走到了正中的太師椅上,「世子殿下,有何貴幹?」

  看得出許相是生氣了,尉遲炎瞄了一眼許清月,認慫般站起來,「本是來尋許小將軍,錢府滿門被滅,而小將軍如今在京城內同時也擔著皇城巡防的重任,陛下的意思是,要小將軍協助大理寺,徹查錢府一事。」

  「哦,」許相垂著眼眸,眉毛卻往上一挑,「所以北州世子來本相府上,是傳話的?」

  「...只是恰好...本世子恰好路過。」尉遲炎站在中間,雖沒有失了北州風度,但對許相似乎也不敢不敬。

  許清月莫名覺得有些想笑,她拿袖子擋著嘴,好不容易才憋住了。

  高座在上的許相昵了一眼許清月,放下手中的茶杯,毫不客氣說:「既然話帶到了,世子殿下可以回去了,明耀,送客。」

  許明耀頂著父命,硬著頭皮上前對尉遲炎道:「世子殿下,請吧。」

  帶到尉遲炎和許明耀都出去了,許清月瞄到許相連連喝了幾口茶,才看向她問:「今日去靈台殿,祈了什麼福?」

  許清月答道:「自然是祈了闔家平安。」

  「嗯。」許相點點頭,沒再說話,又開始喝茶。

  許清月乘機問道:「父親,那姑姑...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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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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