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拜訪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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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拜訪冷宮

  提到這個,許相顯得更加氣了。

  他哼聲道:「原本的陛下只是要將她軟禁在鳳殿,沒想到她竟然自願的要關到冷宮去。」許相說著揮了揮手,「你不必多管,早些歇著去。」

  許相說完就先走了,許清月在前廳上坐了一會兒,等著許明耀回來了,她才拉著許明耀問,「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明耀瞧著許相確實是走了,才悠閑的坐下,給自己到了一壺茶,緩緩道:「今日在朝上,本來也有不少人支持姑姑,加上又有成國公府和長公主替姑姑說話,事態不至於那般嚴重,但以太尉為首的一群人態度強硬,說陛下如果不罰姑姑,他就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上。」

  他說著嘆了口氣,「陛下也為難,就打算先把姑姑軟禁在鳳殿里,但沒想到姑姑自己站起來說,不必讓陛下為難,她自己住到冷宮裡去,唉,也不知道姑姑怎麼想的。」

  聽許明耀說完,許清月沉思了一下,徐徐開口道:「興許姑姑去冷宮,反而是件好事。」

  「好事?」許明耀驚詫的睜大了眼,「這怎麼說?」

  「你想啊,軟禁在鳳殿和關進冷宮,哪一個更能讓支持姑姑的人生氣,從而更加激烈的去上書?」

  「可...姑姑是皇后,冷宮那麼苦,她受得住嗎?」

  許清月手裡握著暖和的茶杯,眸色沉沉,「放心,辦法有的是。」

  三皇子府。

  府上大片的月季花依舊鮮艷,陸行舟側卧在中間的那方美人榻上,手裡拿著壺已經空了的酒瓶出神。

  「殿下...」兩步走進來的人剛說了兩個字,陸行舟一抬手,那人就適時的止了聲。

  陸行舟開口道:「皇後進冷宮了是嗎?」

  「...是。」

  陸行舟著看眼前的月季沉默良久,黝黑的眼裡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照原計劃來。」

  他說著伸出手,掐斷了眼前月季嬌嫩的花徑。

  他會讓許清月看見,什麼叫天命所歸。

  上一世他是皇帝,這一世,他照樣能!

  翌日。

  許清月近日覺得身子有些疲乏,日漸起得晚了,待她醒來一看,見天色已經不早了。

  候著的連珠見許清月醒了,忙迎上來,替她梳妝。

  許清月按著有些發漲的腦袋,蹙眉問:「這都幾時了?怎的不叫我?」

  妙語連珠一邊扶著她下床,一邊小心的說道:「回小姐,我們叫了,可您睡得沉呢...」

  睡得沉...真是奇怪,她尋常都是淺眠,很容易被動靜吵醒。

  許清月甩了甩頭,只當是近日太累了,沒有放在心上。

  她現在得想個法子進宮去探望皇后。

  找父親定然是行不通的,這個時候只要她說了進宮,父親就知道她一定會去找皇后。

  那她要怎麼才能又進宮,又能去冷宮?

  「小姐。」這時羽弦走了進來,「小姐,北州世子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了,您見嗎?」

  尉遲炎這個時候來找她做什麼?

  許清月放下手上的東西,點頭,「請進來吧。」

  沒過多會兒,尉遲炎就出現在她面前。

  「小殿下請坐。」

  「坐就不必了,本世子要進宮去見陛下,你去嗎?」

  聞言許清月一愣,略感驚喜的看向尉遲炎。

  尉遲炎沖她笑著悄聲道:「就知道你想去見皇后。」

  「當真知我者小殿下。」許清月起身笑笑,「那就多謝小殿下了。」

  等馬車入了宮城,尉遲炎就徑直去見了皇帝,許清月在一處沒人處,躲開來往的巡衛,輕車熟路的打開了冷宮的大門。

  進入冷宮的路上能看見,荒草地里小石子路已經被清理出來了,直通正中的大殿。

  許清月讓羽弦宮弦在外面守著,自己輕步走過去,叩響了冷宮的門。

  「誰啊。」裡面傳來懶懶的聲音,叫人絲毫聽不出有什麼傷感。

  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許清月抬眼就見著了一身樸素的皇后。

  去掉了滿頭的華飾,一身樸素的衣裳和不施粉黛的面容,似乎更接近許清月印象里的姑姑,那個時候別人還不叫她皇后,叫許遙。

  「這麼快就來客了。」許遙笑起來,眼尾多了幾道皺紋,她笑著的看向許清月,打趣般說:「我今兒個可沒有什麼好茶招待你,快進來吧。」

  看她這麼輕鬆的樣子,許清月也就放心了。

  「兄長還擔心姑姑不習慣冷宮呢。」許清月笑著走進去,在才理好的椅子上坐下。

  「有什麼不習慣的。」許遙笑著拂去旁邊桌上的灰,「我在這裡還好著呢,躲了個清凈。」

  許清月環顧周圍一圈,問道:「姑姑這兒還有什麼缺的嗎?」

  「都沒有,好的很,」許瑤笑著說,說著她忽的想起來什麼,站起身道:「哎呀,外面起風了,我去看看被子,你在這兒坐會兒啊。」

  她說著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跑了出去。

  等著皇后出去了,許清月抓緊機會,探到之前摸索到的地龍通火入口,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從里朝外的到下去。

  此時冷宮門外,身著錦衣的人坐在轎攆上,悠悠的路過冷宮門口。

  她眼角譏諷的掃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冷笑道:「不知好歹的女人,活該被關進冷宮。」緊跟在她身邊人大宮女順承的說道:「就是,皇后哪裡比得上娘娘您風華萬千呢。」

  「皇后?」轎子上的人冷笑一聲,「什麼的皇后,關進冷宮的皇后比落水雞都不如。」

  剛才還笑著說話的宮女立即垂下頭自己扇自己的巴掌,「娘娘說得是,奴才嘴笨,奴才不會說話。」

  等著她連扇了十幾個巴掌后,轎上的人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些,她悠悠的抬起頭盯著冷宮的門笑笑,「好了,既然來都來了,就去看一看她吧。」

  冷宮大殿內,許清月剛把地磚放回去站起身,就聽見外面傳來尖銳的女聲。

  「你們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有人來了??

  許清月趕緊收好東西,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聽見女人的怒斥聲,「好啊,你們敢私闖冷宮,我這就去告訴陛下治你的罪!」

  聲音聽著有些耳熟,許清月剛推門出去,就看見宮弦直接攔住了轎攆,一爪將她從轎攆上扯了下來。

  穿著華服的女人猛的摔在地上,髮髻散落好不狼狽,隨行的人頓時慌成一團亂麻,竟然扶了兩三次都沒把她扶起來。

  許清月靜靜的打量了這人一番,從側面隱隱認了出來。

  「鏡妃?」許遙從荒敗的後院抱著白色的舊被子走了出來,她將風吹起的髮絲別到耳後,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后問:「你也被送到冷宮來了?」

  鏡妃惱怒的推開周圍的下人,自己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許遙,指著她說:「皇后!你居然在這裡藏匿不法之徒,你居心何在?!」

  「鏡妃娘娘說誰是不法之徒?」許清月不疾不徐的從柱子後走了出來,

  她的目光上下掃過眼前這個女人。

  鏡妃,陸行舟的養母。

  上一世陸行舟稱帝后她雖做了太后但卻始終沒什麼實權,偶爾對她頗有微詞,許清月當做沒聽見忍忍就過去了。

  她還沒想過去找她,她自己反而先找上門來了?

  「許清月?」鏡妃頗為狼狽的抱著裙子看著她,「好啊,」她眯了眯眼,「竟是你敢偷進入冷宮,你等著,陛下不會輕饒你們的。」

  看著眼前狼狽的人,許清月嗤笑一聲,「我記得,鏡妃娘娘瓊華宮,離冷宮可有段距離吧,好端端的,怎麼跑到的冷宮裡來了?難道也是來看姑姑的?」

  鏡妃本就是來看皇后的笑話,被許清月這麼一說有些慌神,「本宮就是,在宮中閑轉...」她說著話鋒一轉,「倒是你——你一個臣女,相爺不在你如何進宮的?」

  「我進宮難道還需知會你嗎?」許清月冷哼一聲。

  進宮的拜帖本是需要許相的親印,許清月瞞著許相,自然也沒有拜帖。

  「不可能——」鏡妃叫起來,「今天的拜帖明明沒有相府的。」

  許清月一挑眉,「哦?我竟不知,皇宮進出人等,被鏡妃娘娘把握得如此清楚。」

  鏡妃一愣,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她慌張的盯著許清月試圖掩飾,「你,你就是偷溜進來的,不加通報混入皇宮,你有何居心?!」

  「那本世子的宣召不算嗎?」尉遲炎沉穩的聲音在鏡妃背後響起,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鏡妃,「許小姐是我帶進來的,鏡妃娘娘要說理,可以找我北州說理。」

  許清月正詫異他怎麼會來,眼角餘光卻掃到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從他背後不急不緩的走了出來。

  「參見陛下。」

  一眾人連忙行禮,鏡妃行禮后,連忙委屈的看著皇帝喊道:「陛下,臣妾委屈啊。」

  「你有什麼好委屈的,」皇帝沉著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在這裡喊委屈,不如告訴告訴朕,你是如何知道清月沒有遞拜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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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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