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誰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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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誰是主子?

  續弦納妾?

  許清月挑了一下眉頭。

  禍起蕭牆這個道理許清月再也明白不過了,上一世她就敗在這上面。

  在家中的許清蓮都且不會讓她胡作非為,難道還未任憑這麼個外人來硬塞禍事?

  而這一次還不等許清月說話,許相卻先開了口,「倒也未嘗不可,你相中了哪幾位?」

  許清月聞言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看向許相,她張唇正欲駁斥蘇知意,就感到許相不動聲色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彷彿在說,稍安勿躁。

  沒想到許相竟然鬆口答應了,蘇知意喜出望外,連忙道:「我寫了個冊子帶著呢,表哥你看。」

  她歡天喜地的從袖子里將名冊掏出來,生怕許相反悔般趕緊道:「各個論出身家室,都是頂不錯的。」

  許相拿著冊子看了一番,又合上問:「既然是你挑的人,想必你最清楚,那就由你挑一個吧。」

  原本許相同意就已經很讓蘇知意驚喜了,沒想到還讓她親自挑人,蘇知意更是喜出望外,連忙說:「這個趙家很不錯,趙家人口簡單,家中只有一對姐弟和老夫人,她父親先前是安南將軍手下的一個副領,一年前戰死了,也算是忠烈門戶。」

  許清月看著案冊皺起眉頭,這位趙小姐,才二十二吧。

  她想著狐疑的看了眼許相,但沒從他臉上讀出來一點情緒波動。

  蘇知意得意的看了一眼許清月,追問道:「那兄長覺得,這位趙小姐...是續弦呢還是...」

  「先納為妾吧。」許相說著,將手裡的冊子打開瞄了一眼,「續弦的事日後再說,不過既然是納妾,就有勞你多挑兩個看看,這些年,清月一個人打理內院,想必也累了。」

  許相說著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許清月,許清月沉著臉不說話。

  「好好好,」蘇知意連連點頭,「能幫到表哥最好了。」

  她抿著嘴笑著看向許清月,不輕不重的拍了拍許清月的手,「清月到底是小了些,這些事還是要大人來做。」

  許清月壓根不想給她好臉色,索性動作明顯的往後一抽手,還當著她的面甩了甩。

  「表妹還有什麼事嗎?」許相看了眼許清月,面色沉著的問。

  「我就是來看看錶哥,」蘇知意臉上是掩不住的歡喜,心裡暗嘲著還有些得意。

  誰說許不負是當今的情種?最後還不是要充裕內院,和其他男人也沒有兩樣嘛。

  「既然見著了,於夫人請回吧。」許清月沒好氣的說道。

  眼下蘇知意正在興頭上,也不覺得生氣了,笑著說:「看到表哥安好我也就開心了,那我就先回去準備了,改個日子,我帶她們來給表哥看看。」

  蘇知意高興的說著行了個禮就當真走了。

  待到蘇知意出了相府的門,許清月沒忍住大聲道:「父...」

  她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許相喊了停,許相擺擺手,側著身子看著她,一向沉穩的臉上難得的多了幾分笑意,「關門打狗,這不是你自己說的?」

  許清月一愣。

  她什麼時候說的?

  在...給許清蓮驗親的時候?

  許清月這才想起來,她確實這麼對許明耀說過。

  「是時候給她點教訓,免得她總想著你小好欺負,覺得從你手上奪權容易。」許相說著理理衣擺站起身,「到時候好生查查那些人底細,這些年我雖覺得有愧於她,但是她的手,也斷不能伸到我相府裡面來管事的。」

  三皇子府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陸行舟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一手撐著額頭,眉宇間是難掩的怒氣。

  跪在地上的人聲音顫顫,「鏡妃娘娘去冷宮看皇后,結果沒想到許小姐也在裡面,許小姐身邊的人對鏡妃娘娘動了手,鏡妃娘娘一氣之下說出了許小姐沒有遞拜帖的事,被陛下聽見了。」

  「許清月...許清月...」陸行舟緩緩睜開眼,低聲喃喃,「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他深吸一口氣坐直身子,「鏡...母妃她說什麼了?」

  「鏡妃娘娘說這件事是令妃娘娘傳出來的。」

  陸行舟半垂著眸子,那柄四季不離身的摺扇在手上敲了敲,「母妃也是宮裡的老人了,這點事她自然能糊弄過去,」他說著又想了想,吩咐道:「你現在,去找一趟工部尚書,他手上有令妃收買宮門侍衛和十四的斂財的證據,務必取到。」

  「是。」跪著的人領命,在心中不由暗自嗟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家主子料事如神,許多異己黨羽的根基都被動搖了,自差一剪子下去,這場多嫡之爭中,在無人可以與他匹敵。

  他正要出去,陸行舟的聲音又冷不丁的響起來,「等等。」

  陸行舟富有節律的敲打著手上的扇子,黝黑的眼裡劃過一絲深邃的光,「你方才說,母妃去冷宮的時候,許清月身邊的人對她動手了?知道是誰嗎?」

  「這...」這人回想了一下,「是她身邊兩個新的婢子,動手的應當是...宮弦。」

  「呵。」陸行舟冷笑一聲,低聲道:「看來我這個禮物,她很滿意啊。」

  他說著手上搖動的摺扇一停,「今晚把宮召回來見我。」

  「是。」

  入夜。

  打更人敲著銅鑼從大街上走過後,整個京城又是一片寂靜。

  一抹人影輕車熟路的從一側不起眼的院角翻了出去,她穿著與夜色一體的合身衣物,頭戴冪離,垂下的黑紗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罩住。

  她出來一路不停歇的走到了臨近城門的一處三層小院內。

  從外面看著小院是漆黑一片,但是推開一進院的門,就能看見裡面燈火通明。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推開門走進去,卻沒發現跟在她身後的兩個暗影。

  兩人躲在小巷裡,交換了一個眼神。

  其中一人說:「你去回去稟報世子,我在這裡守著。」另一人點點頭,眨眼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小院內。

  「令牌。」擋在門口的人例行公事

  來人撩起冪離的面紗,正是宮弦。

  宮弦將令牌取出來給他看了一眼,隨後徑直走了進去。

  房間門一層接著一層的被打開,宮弦被人引著走到最裡面,最後一扇門被打卡后,陸行舟正悠閑的坐在矮榻上。

  宮弦垂下眼眸,立即半跪下去,恭敬的喊道:「主子。」

  陸行舟看著她眯起眼似笑非笑,「你還知道誰是你主子。」

  宮弦低著頭看著地上,面不改色的說:「宮生死只奉一主。」

  「呵。」陸行舟輕笑一聲,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屈指在上面敲了敲。

  那個方正的東西發出細微的聲音,然而這種細微的聲音在宮弦聽起來,卻如魔音纏耳,彷彿五臟六腑都劇烈的絞痛起來。

  她面色發白從額上落下大顆大顆的汗珠,腳下一軟,頓時摔倒在地。

  「很好,」看著她這副痛苦的模樣,陸行舟反而笑起來,「看樣子蠱蟲在你體內寄養得十分好。」

  宮弦倒在地上難受的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陸行舟托腮欣賞了片刻后,才將那方正的東西收好,從懷裡拿出來一塊小巧的匕首,扔到宮弦面前。

  「這上面有曼剎花的毒液,如果許清月膽敢跟著尉遲炎走,那我要看見她不得不向我求解藥,明白嗎?」

  宮弦咬牙,無力的手指圈住陸行舟扔過來的匕首,她握著已經有點出鞘的匕首,咬牙看向陸行舟,從牙縫裡迸出來兩個字,「....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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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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