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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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長長記性

  眾人這才發現許清蓮不在,只有桃枝在旁邊畏畏縮縮的守著。

  許清月便將桃枝喊過來,「怎麼就你一個在這裡?」

  「回..大小姐,」桃枝說話有些兢兢戰戰,「小姐說她身子不適,先回去歇著了。」

  「哦?她嫡姐差點喪生火海,她卻在安心睡覺?」許清月戲謔的笑著說。

  桃枝身子一抖,幾乎是習慣性的跪下去道:「小姐饒命,是奴婢的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有什麼錯?」許清月不解的問。

  「都是奴婢沒把話說好...」桃枝聲音顫顫,許清月還什麼都沒說,就已經開始發抖了。

  羽弦看了她一眼,微微蹙起眉頭說:「小姐,方才二小姐還在,她讓人壓著我不讓我進去。」

  知道許清蓮是不想讓羽弦救她,但方才裡面情況兇險,若是羽弦貿然衝進去,說不定兩人都出不來。

  那豈不是要好好『謝謝』她?

  許清月冷冷的哼了一聲,對旁邊的府兵吩咐道:「她既然如此不受規矩,你們也不必對她守規矩了,去把她給我壓過來。」

  「是。」

  片刻鐘后。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

  披頭散髮的許清蓮被府兵直接架了上來扔到許清月面前。

  許清月眼皮半耷著,垂眸看著她,「不知妹妹睡得可還好嗎?」

  許清蓮抬頭看著她,想發怒卻又不行,便只能咬牙笑著,「姐姐寬心,我自然好著,就是不知姐姐如何了?」

  「哦,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姐姐。」許清月漫不經心的勾起唇角。

  看許清蓮能有這個膽子,怕是有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心就飛得比天高了。

  「嫡姐遭難,你卻能安眠,這是大不敬罪。」許清月懶懶的抬起眼皮,唇角依舊上勾著,輕輕吐出兩個字,「羽弦,打。」

  「你敢..」許清蓮話未說完,就被羽弦兩個巴掌扇斷了音。

  她偏著頭僵了好一會兒后,恨恨的盯著許清月說:「你敢這麼對我,三...」說著想到什麼,許清蓮止了聲。

  許清月也不關心她欲言又止的是什麼,她甚至不覺得這次的縱火有許清蓮的主導。

  就以許清蓮那點遇事就慌的性子,若是她主導的,早在看見她出來的時候,就要忙著自證清白了。

  許清蓮看了眼廢墟,又看向向許清月,嘲諷的說:「姐姐不會以為火是我放的吧。」

  她說著又用上她慣用的戲碼,立即就要哭出來般,「無憑無據的事,姐姐...」

  「我當然沒覺得是你放的,」許清月微抬起下巴的看著她,「我只是讓你長長記性罷了。」

  她說著就讓許清蓮在旁邊跪著,又看向趙芝和她的秦郎,冷聲吩咐,「把他們都給我分開關起來。」

  「至於你,」許清月轉頭看著許清蓮,皮笑肉不笑:「今夜我缺個守夜的,你就在外面守著吧,好好體會體會,什麼叫規矩。」

  這一夜許清月歇在臨時客房裡,就讓許清蓮在面前跪著守。

  山上沒有旁人,許清蓮想哭也沒人可哭。

  但許清月也沒睡著。

  從客房望出去,能看見尉遲炎歇息的房間里一直未亮起燈。

  但她總覺得,他也沒睡的。

  一夜未得好眠的後果,就是許清月起床是眼下出現了兩抹淡淡的烏青。

  她走出去,看許清蓮已經不在原處了,冷笑一聲也沒有計較。

  信步走到觀景台邊,看見山下來了一隊人馬。

  她再仔細著看了看,發現這一隊人馬里也有不同,應當是兩支隊伍。

  一支是大理寺,一支似乎是從宮中來的。

  大理寺的隊伍一路直上,直朝著許清月而來。

  走在最前頭的就是成文和成武,兩人背後跟著個低著頭的小官。

  到了許清月面前,小官兒一抬頭。

  原是成瑞玉。

  「成小姐,你們來...?」

  「來看有沒有人需要收屍。」成瑞玉最快的接了話,兩步走到許清月面前,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惋惜的笑著說:「看樣子還好著嘛。」

  許清月笑笑,「讓成小姐失望了。」

  「好了,」成文成武笑道:「她聽到靈台殿著火的消息非要來,攔都攔不住。」

  成瑞玉口不對心的許清月當然知道,她看向兩人說:「那二位大人,是來查案的嗎?」

  「是,」成文點了點頭,緊著著皺起眉頭又問:「我們剛剛在下面聽說,許小姐抓到了兩個欲逃的人?」

  「是,」許清月頷首,「我將他們二人分開關起來了。」她說著回頭看了羽弦一眼,「你帶二位大人過去。」

  羽弦應了一聲,帶著成文成武過去。

  成瑞玉看著她手上纏著的繃帶問:「你出門在外,不會連這點防備也沒有吧。」

  「這事也說來話長。」許清月說著,眼睛一直盯著下面的另一支隊伍,問道:「誰從宮中來了?」

  「還能是誰,」成瑞玉翻了個白眼,「鏡妃唄。」

  她說著趴在護欄上,盯著緩緩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喋喋不休,「你是不知道,這個鏡妃,說上回在冷宮受了驚嚇,一直在陛下哪兒哭哭啼啼,聽說好幾次陛下要去看皇后,都被她給哭回去了。」

  「現在好了,」成瑞玉托腮看著一身鮮艷華服的鏡妃走進大殿,「長公主表明支持皇後娘娘后,不少人看在北州的面子上也站到皇後娘娘這邊,加上薛禮在大堂上公然抗師命,說出了可以一試的話,現在眼看大勢已定,她又假惺惺的要跑來替娘娘上香,她何德何能,有什麼資格替娘娘上香?」

  成瑞玉不屑的說著。

  對於許清月而言,這件事成定局並不太意外。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薛禮,上一世他向來是順著太尉的,這一次,竟然公然在堂上提出和太尉相左的說法,可真叫她意外。

  許清月眸光流轉,眼眸微動看見除了鏡妃之外,下來的還有陸行舟。

  眼見陸行舟看了上來,許清月立即收回了目光不想與他對視。

  她轉頭對成瑞玉道:「我們去看看趙芝審得怎麼樣了。」

  在過去的路上,許清月將發生的事情大致同成瑞玉講了一遍。

  成瑞玉聽著緊皺著眉頭,「於候夫人我知道,成天沒事什麼事干就愛亂說,這回可真是有驚無險...」

  她說著聲音小了下去,伸手扯了扯正在出神的許清月。

  許清月回過神茫然的抬起頭,就看見尉遲炎站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瞬,竟然慌張的不敢看尉遲炎的眼睛,「小殿下有什麼事嗎?」

  難得的尉遲炎見著她沒有笑,他微抿著嘴,眉宇間縈繞著的冰冷情緒,像是泛著苦澀的味道。

  「我與母妃下午就要回京,明日出發回北州,來與你告別。」

  許清月的目光在地上遊離了許久,才抬起眼來,「小殿下一路平安。」

  尉遲炎注視著她,微微張了張口,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低低的應了一聲,繞過她走了。

  「小...」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許清月張開了口,但聲音卻卡在喉嚨里怎麼也發不出聲,她的指尖涼得發顫,直到尉遲炎走遠了,才抬起手放到嘴前哈了口熱氣。

  性子原本就粗的成瑞玉絲毫沒有察覺到許清月的不對,目光一直跟著尉遲炎,看著他走下去了,才拉拉許清月的手臂,「上回你生日宴我沒看清,這回瞧清了,北州世子,他可真好看啊,我敢和你打賭,他身材一定很好。」

  許清月昵了她一眼,「誰要和你賭了。」說著就往前去了。

  「誒?」成瑞玉疑惑的偏了偏頭,兩步追上去,「你怎麼生氣了?」

  「哦~我知道了,我聽說是他把你救出來的對不對,英雄救美——你不會動了春心吧,哈哈哈哈。」

  雖是玩笑話,但落在許清月心裡卻讓她心頭一顫。

  她沒有應聲,很快走到了關押秦郎的柴房門前。

  「說!這案底是不是你的!」成武十分具有威懾力的聲音傳來,「你以前就是做火工的,這次走水之事,到底與你有無關聯!」

  「我,我沒有啊。」秦郎聲音發著顫但一口咬定什麼都沒有做。

  如果當真是完全清白的,他帶著趙芝跑什麼?

  而且趙芝給她下了安神香一時,知道的人應該除了趙芝自己,就是他了。

  許清月思索一番,低聲對成瑞玉道:「我們去趙芝那邊,取一縷頭髮來。」

  「頭髮?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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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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