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合歡散
55.37
語落又是一片沉靜,外面的人叩響了門扉,似乎擔心她沒聽出來,又徐徐開口補充,「尉遲炎。」
方才聽見聲音時許清月就已經聽出來是他。
她完全不知道尉遲炎來了多久,又聽到了什麼。
許清月有些緊張的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的情緒,平靜的開口問:「小殿下有什麼事嗎?」
「母妃做的芙蓉梨花膏,特意讓我來送一些。」
「哦。」許清月攥緊了扶手,一時無言。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拋去前世的事不說,即便只論今生,她也不想將尉遲炎拖進這無盡的深淵裡。
今世今生,她和陸行舟只會拼個你死我活。
她也早已不是尉遲炎記憶中那個,會為了一隻兔子哭紅眼的小姑娘。
一步步從深宮中走出來的她,早已不是原來的她了。
如果夢是真的,前世尉遲炎願意讓她做天上的明月,那今生,她也願意讓尉遲炎做在天空自由翱翔永不墜落的雄鷹。
門外的人遲遲沒有聽見回應,抿了抿嘴,將東西放在門口后便悄步無聲的走了。
待許清月讓羽弦去取時,門外已經空無一人。
等羽弦回來,成瑞玉才戳了戳手,小聲的說:「你這夢也太玄乎了吧,說得真的一樣。」
許清月回過神,沖她笑笑,「是啊,如此真實的夢,怎麼能叫人不心驚呢?」
這回成瑞玉終於看明白了許清月的難過,她手一揮拍拍她的肩膀,故作輕鬆的說:「嗐,那什麼,天下何處無芳草,天底下那麼多男人,你許大小姐看上哪一個成不了?甚至都不需要相府動手,我就給你包圓了,直接綁回來按頭成親。」
許清月被她強撐的表情逗得『噗嗤』笑了一聲,打趣道:「別說我了,你比我年長,馬上就及笄,你還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一說到這個成瑞玉就跟焉了的柿子一樣,閉上嘴不說話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許姐姐,你歇好了嗎?」
清脆的童聲一聽就是安河郡主,許清月便應了一聲,「進來吧。」
安河郡主高高興興的推門進來,她一眼看見桌上的糕點的看直了眼,「哇,芙蓉梨花膏!方才在長公主那裡,她還不讓我多吃呢,原來是要送給許姐姐。」
她兩步走過去,看了眼許清月和成瑞玉,拿手比出一點點的姿勢,「那我...可以吃一小塊嗎?」
「吃吧。」許清月沒有拒絕。
安河高興的過去拿起糕點,剛拿到,八卦之魂又燃燒起來,她天真無辜的看著許清月眨眨眼,「許姐姐,為什麼長公主殿下就送你呀?」
「吃的也堵不住的嘴。」成瑞玉瞪她一眼。
安河郡主立即委屈道:「人家好奇嘛。」
「長公主興許就是看我昨夜受了驚嚇,所以關心一下。」許清月淡淡的說著。
聽許清月這麼說,安河郡主癟癟嘴,小聲嘟囔,「許姐姐真沒意思,什麼都不說。」
「你這小丫頭片子,」成瑞玉瞪大了眼,作勢要動手,安河郡主立即跑到許清月背後躲著,可憐巴巴的大叫:「救命呀,成姐姐打人啦!」
「好了,」許清月笑著回頭又拿了一塊梨花膏才堵住她的嘴。
「謝謝許姐姐,」安河郡主捧著糕點竊笑,又瞄了一眼成瑞玉的床,兩眼放光的說:「成姐姐今日在這裡歇嗎?那你們是不是會聊很多啊。」
成瑞玉翻了一個白眼,「怎麼著,你想來?」
「我...」安河剛想應,又泄下氣去,「可今晚蓮兒讓我去她那裡聽故事,來不了了。」
「嘁,」成瑞玉毫不留情面的說:「你來了我們就什麼都不說了。」
「蓮兒?」許清月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眉頭,「許清蓮?」
「嗯嗯。」安河郡主點頭應道:「她說她晚上有故事給我講。」
「哦,」許清月點了點頭。
想到安河雖然年紀小沒什麼戒備,但就憑郡主這個身份,許清蓮也不敢對她做什麼,估計想給自己拉攏新的靠山吧。
許清月到不忌憚她拉攏勢力,畢竟她最終都會讓她知道,什麼叫竹籃打水一場空。
兩塊芙蓉梨花膏就把安河郡主吃得心滿意足了,她打了個嗝,忽然想到什麼,面色驚慌起來,「糟了,母妃讓我替她上香我還沒上呢。」
她說完就從椅子上跳下去,「那許姐姐,我先走了,等回了京城再找你玩。」
安河郡主說著就小跑了出去,她剛出去,成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妹妹在嗎?」
「在。」成瑞玉應了一聲。
成文就站在外面沒有進,無奈笑道:「就知道你在這裡,對了,許小姐,方才相府來信,說明日就讓諸位下山回家。」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想來許相也不會再讓她在山上多待,只是眼下天色已晚,回城不便了。
「好,多謝成大人了。」許清月說著,又看了眼天色問:「對了,敢問蕊丹姑娘可找到了?」
「還未,聽說失蹤了,正在宮中搜尋。」
「好的,有勞成大人跑一趟了。」許清月說著點點頭。
其實她心裡也估摸著蕊丹是凶多吉少,陸行舟做事一向狠絕,恐怕不會留活口。
很快天色就沉了下去,身體的睏乏感早就湧上來,早早的睡下了。
山間的另一側小屋。
房間內點著燈火,許清蓮不疾不徐的倒了兩杯酒,在桌案另外一頭坐著,卻不是安河郡主,而是陸行舟。
陸行舟眼底有些不耐煩,但面色仍舊平靜。
「殿下都好久沒來看人家了。」許清蓮撒嬌般的說,「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陪陪奴家不行嗎?」
陸行舟抬眸看她一眼,薄涼的笑著:「我不是來了嗎?」
許清蓮笑著,端起一杯酒遞到陸行舟懷裡,嬌聲媚笑道:「殿下,喝杯酒吧,道觀不讓帶酒,這可是我知道殿下要來,特意準備的呢。」
陸行舟習慣性的防備並沒有讓他接過這杯酒,許清蓮見狀佯裝生氣又傷心的說:「殿下不肯喝,莫不是在懷疑蓮兒?」
她說著一跺腳,自己將那杯酒喝了下去,泫然欲泣的說:「殿下現在可是蓮兒全部的倚靠了,蓮兒怎麼會對殿下有害人之心呢。」
她說著就哭起來。
看許清蓮這嬌弱可憐的模樣,陸行舟假意哄道:「好了,誰說我不信你了?喝。」他說著拿起許清蓮那杯一飲而盡。
看見陸行舟喝了下去,許清蓮勾唇掩下一抹笑,嬌媚的去挽著陸行舟的手,帶他走到桌子面前,殷切的給他夾菜,「來,殿下嘗嘗這個,蓮兒親手做的,還有這個...」
沒夾兩個菜,陸行舟就感到眼前模糊了起來,下身的熱浪一波接著一波席捲全身,逐漸的臉喘息聲也變得不正常起來。
「殿下~」許清蓮靠在陸行舟的肩上,對著他耳垂輕輕吹氣,她整個人身子也滾燙著,手不安分的在陸行舟脖頸前撫弄。
等陸行舟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許清蓮壓在了身下。
「你竟然敢,算計我。」陸行舟眼眶發紅,一手掐住了許清蓮的脖頸。
「殿下,」許清蓮喘著氣,光著腳在陸行舟腿上挑撥。
陸行舟手上一軟,許清蓮趁機掙脫出去,重新和他纏在一起。
「清月...清月...」
許清蓮身上和許清月相似熏香讓陸行舟意亂情迷,緊緊的抱著她低聲喊著。
又是她....!
許清蓮的指尖深深地抓緊了陸行舟背部上的肉里,迷濛的眼裡劃過一絲恨意。
「蓮...啊!」
高高興興來聽故事的安河郡主進門就看見一幕活春宮,嚇得尖叫了一聲,立馬退了出去。
這聲尖叫和門外的冷風,讓陸行舟清醒了一下,他借著燈光看清了許清蓮的臉,厭惡的一把把她丟下,踉蹌著身子跑了出去。
「許清月,你真睡著啦。」睡不著的成瑞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回應她的只有均勻平穩的呼吸聲。
「唉,還這麼早,真無聊。」她小聲嘀咕著,忽然看見窗外跑過來一個人影。
成瑞玉警覺的坐起來,還沒出聲問是誰,門就被人打開了。
「誰!」成瑞玉緊盯著門口,隨後借著月光看見了的衣衫不整的陸行舟走了進來。
陸行舟扶著門扉,看見成瑞玉在,緊緊的蹙起了眉頭。
緊接著,他也看見了床上安睡的許清月。
「滾開。」他壓低聲音,像只渾身戾氣的野獸。
「三皇子,你闖閨房做什麼!」成瑞玉喊起來,「快來人!」
殊不知門外的一應侍衛都被已經被陸行舟讓人清去了。
此時許清月也被吵醒,她坐起身揉揉眼問:「怎麼了?」
月色下,許清月只穿了寬鬆的中衣,如玉的脖頸裸露在月色下,看著格外誘人。
陸行舟紅了眼,疾步走過去,一把將不明所以還攔著的成瑞玉推開,幾乎是眨眼間就按著許清月就推到了牆上。
「陸行舟!」許清月慌張的躲過去,出手利落的朝他脖頸抓去,但還沒碰到就被陸行舟抓了個嚴實,他用力將她抵住,把頭埋在許清月脖頸邊輕蹭,用鼻尖蹭著她的耳垂哈氣,「清月,朕的皇后...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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