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不如成全了他們
57.02
「小殿下有小殿下要做的事,你回到你的故土,將來要成為北州百姓擁簇的王,」許清月看著他彎眸輕笑,「而我也有我的路要走,這是一條只有我能走的路,我必須把它走完,才方能知後事。」
尉遲炎沉默良久,最後只說了一個字,「好。」
「欲買桂花同載酒,」許清月望向天上的明月,回頭對尉遲炎露出一個明媚的笑意,「我祝小殿下百年不改初心,歸來仍是少年。」
回到屋內,許清月看見趴在床上扶著腰的成瑞玉,連忙走上去,「你怎麼樣了,沒事吧?我看看。」
「我沒事,我沒事,還好我皮厚。」成瑞玉一手捂著腰一邊拉著許清月坐下,左右看了看她,「你沒事吧,陸行舟呢?」
許清月事情大致給她講了一番,成瑞玉聽完皺起眉頭憤憤道:「你就該讓他在水裡泡一晚,幹嘛給他放回去要如了許清蓮的願?」
「陸行舟有個什麼好歹,在靈台寺的所有人都要被懷疑,尤其是現在朝中本就有人存心挑撥北州和內朝的關係,眼看小殿下都要回去了,還是不要出什麼岔子哈。」她說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神色的落寞。
「唉...其實...」成瑞玉硬著頭皮說:「北州和京城....也不是很遠...吧。」
她說完瞥了眼許清月的臉色,小聲嘟囔,「我就說你動了心了。」而後馬上在許清月沒反駁她之前問道:「那你把他綁起來不就行了,幹嘛送回去給許清蓮?」
「許清蓮...呵。」許清月冷笑了一聲。
她當然沒有那麼蠢也沒有那麼好心的幫她。
「許清蓮的這計,無非是想要陸行舟不得不娶她,而且除了下藥外,還做了雙重準備。」許清月冷漠的說著。
「雙重準備。」成瑞玉反應了一下,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安河郡主!那小丫頭片子嘴上沒門兒,肯定又被嚇得不清,別人一問她轉頭就說出去了。」
「說到底,」許清月抬起頭,「許清蓮是相府的人,就算她再不堪,要是折了她的面子,也是往父親臉上抹灰,許清蓮很明白這點,所以,她失身於陸行舟,陛下怎麼也得讓相府三分面子。」
「可她若要真成了三皇妃...」成瑞玉皺起眉頭看向許清月,「那你怎麼辦?」
「她?當三皇妃?笑話。」許清月嗤笑一聲,「許清蓮對陸行舟到底是只知其一未知其二,陸行舟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被人算計和逼迫,許清蓮此舉,無非就是逼著陸行舟娶她,無異於引劍自戮,既然如此,我何不幫她一把,看她自食其果。」
許清蓮這麼著急著尋死,那也正好,免得髒了她的手。
「小姐!」
這時門口衝進來兩個人,宮弦手上還拿著刀,滿手是血。
「怎麼了?」許清月蹙眉站起來看向宮弦,「你受傷了?」
宮弦一冷,冰冷的眼眸里泛起一抹難得的柔軟,「屬下沒事,是敵人的血。」
「小姐你沒事吧。」羽弦慌張走上前來,「剛剛有十幾個蒙面人將我們圍住帶走,是北州的世子殿下讓人過來幫忙,我們才衝出來,他讓我們趕緊回來,是不是出事?」
「來晚啦。」成瑞玉揮手道:「事情都過去就,就別提了。」
「可...」羽弦還要說什麼,被許清月抬手止住,她搖搖頭,「聽成姐姐的,我沒事,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明白嗎?」
這件事傳出去被有心人聽到,難免會肆意抹黑她的清白。
「好了,」許清月看了眼宮弦的手,「你先帶宮弦去看看有沒有受傷,然後去把桃枝給我喊來。」
此時夜色正深,但被帶過來的桃枝看著沒有絲毫的困意。
她撲通一聲跪在許清月面前,微微發著顫,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你別害怕。」看著她身上單薄的衣物,許清月示意羽弦給她披上披風。
先讓她稍微緩了一下,又讓羽弦給她拿了杯了茶后,許清月垂眸看著她問:「今夜許清蓮要做的事,你原是知道的吧。」
桃枝身子一顫,點點頭,小聲的承認,「知...知道一些。」
「你別緊張,我不會拿你怎麼樣。」許清月淡淡的說著,又問:「你入府也有幾年了,在府上過得好嗎?」
聽到這個問題,桃枝先是一怔,她低著頭,帶著哭腔,再說話時已然是哭成了淚人兒,「請大小姐救救我吧。」
桃枝哭著將衣袖挽起來,就在一條細瘦的胳膊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燙傷鞭傷甚至還有刀傷,這是連許清月都沒想到的
「這是怎麼回事?」許清月緊緊蹙起了眉頭,她只當許清蓮平常對她院里的人苛待了一點,但沒想到能兇狠到如此地步。
「因奴婢和妙語連珠是一起進府的,只因奴婢的名兒是大小姐賜的,所以二小姐常無緣由的打我,奴婢真的受不了了,還請大小姐救救奴婢吧。」
取名這件事她倒是知道,但沒想到許清蓮下手能這麼狠。
「既然你要我救你,總要付出點什麼。」許清月垂眸看著她,「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保證,你不僅可以脫離許清蓮的掌控,我還會給你一筆錢,送你出去過日子。」
桃枝一聽,幾乎沒有猶豫的就應下來,「奴婢願意聽大小姐的。」
「好,」許清月微微抬起頭,「那你現在就跟我說說,這些年,許清蓮到底都做了什麼?」
翌日一大早,許清月出門時,就看見許清蓮房門前圍了不少人,安河郡主站在旁邊捂著眼睛,氣得頭大鏡妃捂著腦袋坐在外面的石凳上連連嘆氣。
許清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走下去,有人見了她立即行禮道:「大小姐,您起了,您看這。」
「這怎麼了?」許清月露出一幅什麼都不明白的表情,走進屋內去看了一眼,雖然有床幔遮著,但是不難看出昨日一夜荒唐有多激烈。
她立即退了出來,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啊,鏡妃娘娘找不到三殿下,小郡主就帶我們過來了。」
「這,清月啊...」鏡妃強撐著笑容看向許清月,她話沒說完,許清月就道:「鏡妃娘娘不必多說,到底是我妹妹的清白被毀了,三殿下定然要給個說法,今日我哥哥便來接我,到時候回了相府,再解釋吧。」
「不是,清月,行舟他,他不可能啊...」鏡妃說著去拉許清月,許清月卻靈巧的奪過她的手徑直回去了。
許明耀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時分,他聽了這件事後眉頭緊皺得都能夾死蒼蠅。
而清醒過後的陸行舟,臉光是陰沉的臉色就可以讓人退避三舍。
但眼下郡主府的人,大理寺的人,還有相府的人都看著,即便有口都說不清。
許清蓮一路哭哭啼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心裡卻止不住竊喜。
聽著她的哭聲,許清月惱火的揉了揉額頭。
這就開始哭成這樣了?等她回去了才有得她哭的。
她抬頭看了眼前面許明耀,低聲問道:「怎麼沒見著北州的隊伍?」
「我們來的時候,看他們已經下山了。」
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嗎?
許清月漸遠的靈台殿看了一眼,坐回了車內。
相府內。
原本府中上下都是在張羅著打點接許清月回來的,許明耀先行一步將山上的事告訴了許相。
許相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呵斥走無關人,讓人直接把許清蓮壓了上去。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許相怒一拍桌,大聲呵斥道:「敢在道觀凈地做那等事,我們相府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面對許相的怒火,許清蓮一邊委屈的哭著一邊說:「父親,女兒也是被迫的啊。」
「被迫?本相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子還清醒著!」許相氣得忍無可忍的將手上的茶杯摔碎,「你就和你母親一樣下作!」
從未聽到許相發過這麼大的火,說過這麼難聽的話,就連許明耀和許清月都怔住了,許清蓮更是嚇得不敢說話。
許清月轉念一想,或許是這件事勾起了許相心裡的往事,才會有這麼大的怒氣。
「父親彆氣了。」許清月走上前去,攙著他坐下,重新給他沏了一杯茶,好聲好氣的說:「既然男未婚女未嫁,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不如成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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