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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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絕不輕饒

  身後的房門徐徐關上,許清月無視了屋內傳出來的怒吼,看著清涼的夜色徐徐呼出一口氣。

  她眼角餘光一瞟,看見了圍牆外有點點火光。

  「怎麼回事,誰來了?」

  「是薛大公子,」連珠低聲道:「他來找薛少安。」

  再怎麼說薛少安也是他弟弟,他不可能不管,可如今薛少安摻和到了許清蓮這件事上,對於薛家來說,只會帶去災禍罷了。

  「去把薛少安藏好,不能讓他找到。」許清月吩咐好,穿好衣服,簡單的挽了個髮髻就往府門去。

  「薛禮,你口口聲聲說薛少安在我們府上,你有什麼證據?」

  許明耀攔在門前不讓薛禮進。

  薛禮也依舊是一幅溫和的態度,他道:「家弟與二小姐頗有往來,所以薛某才貿然來訪,家弟不知所蹤,家父家母日日不得安眠,還請許小將軍看在長輩的份上,讓薛某進去看看。」

  要講理許明耀自然是講不過薛禮,所以他索性不講理。

  「那我就是不讓你進,怎麼了?」

  薛禮抬頭,依舊是不溫不火的看著他,「事關一條性命,還有家父家母的身體,往壞了說,便是三條人命,薛某在這裡多耽誤一刻,他們的性命便多懸一刻,三條人命,許小將軍當真要攔嗎?」

  「你這...」許明耀撓了撓頭,也不知說什麼好。

  「薛公子言重了。」許清月徐徐走出來,她先環視了一周薛禮帶著的人笑道:「知道的是薛公子在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薛公子要強闖相府呢。」

  「許小姐。」薛禮微微頷首,「許小姐誤會了,他們不過是護衛,絕不會進相府半步。」

  許清月笑笑,「方才聽見薛公子是來尋薛少安的?」

  「是,還請許小姐放行。」薛禮拱手道。

  「這件事,我恐怕是有心無力了。」許清月不急不緩的說著,「府上有些家事,正鬧得父親心煩。我想薛公子也明白,我父親和你師父之間政見不合,如今又因為皇後娘娘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這個時候不放薛公子進去,是為薛公子好。」

  「君子和而不同,薛某相信許相公私分明,不會因此為難。」薛禮固執的說道。

  看他一幅非進去不可的樣子,許清月嘆了口氣,輕輕說:「薛公子是個人才,前路光明,而有的事情就是潑出去的水,一旦發生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薛公子,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相信薛禮已經能夠明白。

  果然薛禮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了片刻,微微頷首,聲音不冷不熱,「早覺許小姐心思巧妙,如今才知許小姐簡直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薛某,受教了。」

  他說完轉身甩手就離開了。

  「誒,不是,他生什麼氣啊。」許明耀不忿道。

  「把人家弟弟扣了還不給,能不生氣嗎?」許清月盯他一眼推攘道:「好了,快回去吧。」

  「什麼意思?」許明耀兩步走了上來,「薛少安真的在我們這裡?」

  許清月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讓妙語把事情說給他聽了。

  「我就說怎麼那麼大動靜。」許明耀蹙著眉頭,「我正要過去,薛禮就找上門來了,我還覺得他莫名其妙的。」

  「唉。」許清月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薛家好歹是百年門戶,薛禮也是塊好料子,若是因為薛少安一個人拉整個薛家下水,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過到底誰給許清蓮這麼大的膽子?她居然敢...要是早讓我知道,她早就被丟出家門了。」許明耀憤憤道。

  別說許明耀,有的事情,許清月都是聽桃枝說了才曉得。

  她以前是覺得自己倒霉,沒想到都是許清蓮的手筆。

  「可...」許明耀皺起眉頭,「可陛下的指令已經下了,明天陸行舟就來下聘禮,這皇命難收啊。」

  「這個薛少安也是個衝動的。」許清月揉了揉額頭。

  好在她之前就讓薛少安和薛家斷絕了關係,雖然沒想到許清蓮劍走偏鋒敢給陸行舟下藥,但是好歹最後能用上。

  她徐徐道:「既然父親已經說了把她剔出族譜,那我們還管她做什麼呢?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第二日一早,提親下聘禮的隊伍就來了。

  而馬上就要做新郎的陸行舟臉色卻沉得嚇人,若不是箱子上的綢緞是紅的,還會以為是送喪呢。

  因為是皇帝下的令,也沒法用許清月還沒定親來推脫,陸行舟不娶也得娶。

  只是相比三書六禮八抬大轎的規格,他們低調得不能再低調了,甚至照陸行舟的命令,連聘禮都是走的側門進。

  丞相府上下更是沒有點歡愉的氣氛。

  許相和許明耀許清月一早就在等著了。

  見陸行舟來了,許清月笑吟吟道:「三殿下來得可真早。」

  陸行舟黑著臉看了眼許清月。

  那晚的事他雖然記不全,但隱隱約約還是能記得一些。

  他冷聲道:「許大小姐,心情不錯。」

  「當然,」許清月笑著悠悠扇著扇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許相喝了兩口茶才徐徐道:「有件事,本相要告訴三殿下。」

  陸行舟雖然心裡不悅,但對許相還算客氣,頷首道:「許相請講。」

  「許清蓮,從昨日起,已經不是我相府的人了。」他冷冷道。

  「這是...怎麼回事?」陸行舟本就沉著的臉變得更加陰沉。

  「不如讓她自己告訴你?」許清月說著給羽弦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薛少安和許清蓮就一起被押了上來。

  「殿下!」許清蓮看見陸行舟就哭起來,去抓著陸行舟的褲角哭道:「殿下你信我,我真的沒讓他碰。」

  經過那晚后陸行舟本就更加反感許清蓮,他厭惡的移開腳,眼裡儘是戾氣,「你能做出來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明白?」

  「殿下!」許清蓮伏在地上哭著,薛少安見狀上前一把扯過許清蓮,對陸行舟道:「是不是就是你騙了我的蓮兒?我告訴你陸行舟,她是我的!」

  一夜之間,薛少安看起來老了許多。

  他發瘋似的拿出一張文卷,正是當初相府送去的允許他們私相結授的貼。

  「她早就是我的了!」薛少安大吼著,許清月看不下去了,喚來人將薛少安強硬的拉了下去。

  將薛少安拉下去后,許清月又緩緩道:「既然妹妹說不出口,那我來替你說好了。」

  許清月看向陸行舟,「昨夜薛小公子潛入相府,和妹妹行了苟且之事,父親一怒之下,將她剔出族譜了。」

  「我沒有!」許清蓮連忙大聲否定著,「我沒有,殿下!」

  她說著又要去扯的陸行舟的衣角,沒想這次陸行舟直接踹開了她的手,冷聲說:「許清蓮,你怎麼敢,真是好大的膽子。」

  陸行舟眼裡的戾氣和怒意幾乎要藏不住。

  僅僅憑許清蓮的庶女身份,對他來說已經是羞辱。

  更何況他現在是君命難違騎虎難下,這個許清蓮還敢和薛少安有這種往來。

  簡直就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看著蘊怒的陸行舟,許清月不動聲色的勾起唇角喝了一口茶。

  從下藥開始,許清蓮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是把陸行舟的顏面按在地上踩踏。

  要論起來,陸行舟的手段,可會比她狠多了。

  「三殿下,」許清月悠悠道:「父親的意思也很明顯,許清蓮,你帶不帶走都可以,總之,我們相府是不會再要她了。」

  「真是豈有此理。」陸行舟忍無可忍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就往外走,許清蓮連忙連滾帶爬的去抓陸行舟的腳,哭喊道:「殿下,殿下,你不能不要奴家啊!真的不是奴家的錯,都是薛少安!」

  而許清月喝著茶連頭也沒回。

  陸行舟眼下可沒這個膽子去皇帝面前告相府的狀,也不敢違抗皇命。

  所以,許清蓮,他一定會帶走的。

  果然,不一會兒陸行舟就沉沉開口:「把這個女人給我帶回去。」他說完一停,又狠狠道:「這件事,我會告訴父皇,薛家的人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本皇子絕不會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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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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