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記住你的身份
60.33
許清月沒有做聲,慢悠悠的道了句,「三殿下慢走。」
縱然許清蓮已經被剔出了族譜,但陸行舟也沒有把帶來的聘禮帶走。
來提親的隊伍都走後,許清月悄聲對羽弦吩咐,「去告訴薛家一聲,好讓他們有個準備。」
陸行舟前面帶著許清蓮剛走,門口的下人就來通報道:「老爺,於候夫人又來了。」
蘇知意消息還挺快,許清月想著,但忽然注意到其中的說辭,蹙眉問:「又?」她說著不解的看向許相。
「讓她進來吧。」許相沉著臉坐下,許清月扯了扯許明耀的袖子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明耀一幅看好戲的表情,「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看他也這麼神秘,許清月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
莫不是他們早知道蘇知意要來為許清蓮求情?
「丞相大人,」蘇知意提著裙子一路快步走了進來,許清月看見她還嚇了一跳,不過的兩天時間,她竟明顯的消瘦了。
原本珠圓玉潤的面頰也凹陷了下去,她紅著眼,一進門徑直對著許相跪下了。
「相爺,」她哭著喊:「求您救救學淵吧。」
「你先起來。」許清蓮的事情才過去,許相的臉一直板著,「給於候夫人賜座。」
「相爺,您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了。」蘇知意執意不肯起,跪在地上一直啜泣著。
「這是怎麼回事?」許清月好奇的問。
「哦,」許明耀這才沒賣關子,開口道:「前兩日,於公子在青魁樓醉酒鬧事,把禮部尚書的兒子從樓梯上推下去了,眼下被壓在大牢里關著呢。」
許相不急不緩的拂了拂衣袖,看向跪著不起的蘇知意,沉聲緩緩,「比起這個,你倒是先給我解釋解釋,趙芝是怎麼回事。」
「趙芝...趙芝怎麼了。」
蘇知意兩眼淚汪汪看向他們。
這兩天她都為她兒子奔波,哪裡管得到她們在山上做了什麼?
「你可知道,趙芝有個情人。」
聽許相這麼說,蘇知意說話慌亂起來,「不,不曾知道。」
許相沒說話,看了許清月一眼,
許清月微微頷首,「那於候夫人可知,我險些回不來了。」
「啊...」蘇知意心裡一驚,暗想莫不是許清蓮又做了什麼,她連忙道:「發生了什麼?清月你是長輩們的心肝兒,可千萬不能有事。」
「發生了什麼?」許清月冷冷哼一聲,「有人趁我睡著想要放火燒死我,於候夫人猜猜是誰?」
「什麼?!」
蘇知意一臉震驚,狠狠咬牙。
上回許清蓮想推許清月下水,她就已經警告過她了,沒想到許清蓮還是能這麼不聽勸!
竟然還敢害許清月性命!
若是成了也就罷了,可她又偏偏是個榆木做的腦袋。
「這,怎會如此,」蘇知意知道眼下要讓相府出手幫她,討好許清月是少不了的,她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清蓮就算嫉妒你,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啊!」
「許清蓮?看樣子於候夫人還真是了解她啊。」許清月幽幽的笑著,「不過她昨日已經被剔出相府了。」
「什麼?!」蘇知意更加震驚的睜大了眼,「這,這事情查清楚了嗎?剔出族譜是不是也...」
她說著見許相逐漸沉下去的臉色,漸漸的沒了音兒。
「哦,她被剔出族譜倒不是因為這個,我只是順帶給於候夫人說一聲,」許清月淺淺的笑著,「至於這火,是趙芝那情人放的。」
「什...」蘇知意更是詫異,她面色慘白,失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許清月笑眯眯的看著她,「在審訊的時候,趙芝可是什麼都交代了,於候夫人還要說不知道嗎?」
看見蘇知意臉色的變化,許清月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茶。
在審訊的時候,根本沒有問趙芝有關蘇知意的太多事,也沒有問蘇知意讓她進相府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眼下,不過是詐一詐蘇知意罷了。
「我,我...表哥,」蘇知意徹底的慌了起來,哭喊著,「表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擔心表哥而已,還求表哥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救一救學淵吧。」
「擔心本相,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許相沉聲道:「既然你說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蘇知意連忙道:「我答應,我都答應,只要能救學淵出來。」
「第一,」許相掀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要給清月道歉。」
「給...」蘇知意臉色微變,看向許清月。
她好歹也是有名有份的於候夫人,論輩分也是許清月的長輩,居然要她向她道歉?
但為了救於學淵出來,蘇知意也顧不了那麼多,轉身面前許清月頷首道:「清月,表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諒我吧。」
「原諒好說,我一個晚輩,怎麼會記表姑的仇呢。」
雖然上一世,是她在暗中幫助許清蓮,但現在蘇知意,連被她為難的資格都沒有。
看許清月沒有為難她,蘇知意忽然敢到心裡鬆了一口氣,又看向許相。
「第二,我要你從此以後,不能在打著本相表妹的名頭做事,你現在只是於候夫人而已。」
蘇知意臉色越來越僵,咬牙點頭,「好,我答應。」
「第三,」許相看著她,眸色凌厲,「帶著你的人,全部,給我滾出相府!」
蘇知意咬到唇色泛白,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她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顫顫,「好...」
從她說出這一個字,蘇知意就明白,她所有的算盤是全數落空了。
許相站起身來,漫不經心的彈去衣上的塵埃,風輕雲淡的說:「你回去等著吧。」
此時能得許相的答覆,蘇知意不敢再多說什麼,在嬤嬤的攙扶下退出去了。
許相也回了書房。
「我們才上山,她兒子就出事了,你說,世上哪裡就有這麼巧的事呢?」許清月喝了一口茶,明知故問的對許明耀說。
許明耀笑起來,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還是你聰明。」
這樣巧合的事情,怕步步都是許相安排的。
把她們支到山上去是讓蘇知意放鬆警惕,不會在事發的時候懷疑到許清月頭上,也就更不會懷疑事情本身就是相府安排做的。
「對了,」許清月放下茶盞問:「姑姑的事情怎麼樣了?」
許明耀道:「有北州的支持,基本已成定勢了,只是太尉那一波人仍舊固執己見,所以為了平和事態,陛下決意將女子為官為兵的難度提高一倍。」
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姑姑的意圖何在,若提出的人不是他姑姑,他大抵也是反對的。
許清月嘆了口氣,上一世也是這個結果。
「雖然檻兒高了些,但路子終究是有了。」許清月說著站起身,想到薛家的事,回身對許明耀道:「對了,我想見姑姑一面,最近宮中如何了?」
「宮中...」許明耀抿了抿嘴,皺著眉頭說:「還是過兩日吧,這兩日宮中不大太平。」
「怎麼了?」
「靈台殿起火的事,追究到了十四皇子頭上,現在宮中眾說芸芸,後宮也不安寧,姑姑身邊的大宮女玉娘前兩日說,鏡妃在陛下面前對令嬪步步緊逼,絲毫不肯放鬆。」
許清月一面聽著,一面撥弄著手上的手鐲。
看樣子陸行舟是想要藉此事將十四皇子置於死地。
就在這時,門外匆匆跑進來一個婢子,「公子,小姐,宮裡來人了。」
「是誰?」許清月問。
「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玉娘。」
「玉娘親自來了?」
玉娘親自上門,事情定然不小,許清月和許明耀對視一眼,匆忙往前門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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