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他也不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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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他也不能贏

  玉娘就在前門等著,看見許明耀和許清蓮趕緊道:「公子,姑娘,宮中出事了。」

  「姑姑怎麼了?」許清月著急說著把玉娘往裡請,但玉娘卻擺擺手,「我說完就走,娘娘沒事,是令嬪,她為了保全十四皇子,自盡了。」

  「什麼?」許清月皺起眉,「這件事大理寺還未定案,她怎麼就自盡了。」

  「唉,姑娘,這定不定案已經沒有區別了,」玉娘搖著頭,「三皇子指十四皇子縱火是有奪嫡之意,這已經讓陛下不悅,宮中是非多是跟著勢利走的,令嬪娘娘別無選擇。」

  這點其實許清月也清楚,她便沒有多言。

  許明耀問:「那姑姑讓玉娘來是...」

  「娘娘眼下還在冷宮脫不開身,今日還是趁著三皇子來提親十四皇子才得以有喘息之時,所以娘娘讓我來找二位,請相助十四殿下。」

  「好。」許明耀點頭應道:「我知道有條近道可以去十四皇子府,我們馬上悄悄過去。」

  玉娘聞言一頷首,又急匆匆的走了。

  許明耀和許清月交換一個眼神,立馬收拾好,悄悄從側門出去了。

  往昔繁鬧的十四皇子府門口,如今四處都透著一股門可羅雀的荒涼敢。

  許清月帶著兜帽,上前去敲了敲皇子府的門。

  府門半開,一個丫鬟從裡面探出頭來,看見是許明耀和許清月才鬆了一口氣,「二位請。」

  許清月頷首走進十四皇子府內,府上來往的人不多,四處都是靜悄悄的。來往的人都十分緘默,樹上系著白綢,但因令妃是自盡的,也不能系得太張揚。

  「二位這邊請。」帶路的丫鬟好似提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一般,在前面引著路,帶著他們直入十四皇子的房間。

  十四皇子陸行宸正坐在打開的房門前,一張一張的往面前黑盆里丟紙,時不時咳嗽兩聲。

  他頭上綁著白綾,一張清秀的臉卻沒有什麼血色。

  看見許明耀和許清月來了,他燒紙的手才一頓,將紙錢疊好放在一旁,站起身對他們拱手行了個禮。

  兩人回禮后,許明耀忍不住道:「殿下節哀。」

  陸行宸扯了一下嘴角,把他們請進來後繼續往火盆里丟著紙錢,蒼涼的笑道:「有什麼好哀的呢?這一切,不過是我手段不夠罷了。」

  他說著親自給兩人倒了兩杯茶,「奪嫡之路兇險,走錯一步滿盤皆輸,我早有準備的。」

  許清月接過茶捧在手裡,她看著茶麵上的霧氣,開口道:「可眼下陸行舟不完全除掉你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殿下想好怎麼辦了嗎?」

  陸行宸緩緩坐下去,淺淺笑看向許清月,問道:「清月妹妹在山上遇險,可有傷到哪裡?」

  「沒有。」許清月搖搖頭,「這件事其實...」

  「清月妹妹沒有傷到就好,」陸行宸徐徐說著,「你我都知道,這不過是一點小手段罷了,你沒傷到就好,不必多言。

  他說著將最後一張紙錢丟進火盆里,搓了搓手,「如今蕊丹留下一封指認我母妃的血書後投進自盡,事情已無可挽回,皇後娘娘還肯出手相救,行宸已經感激萬分了。」

  「姑姑自然有她的思量,不過眼下來看,不想讓陸行舟成為東宮之主這一點上,我們是一致的。」許清月說著,食指習慣性的敲打著杯底。

  到底要如何才能從陸行舟手上扳回一局?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陸行舟應該是從工部尚書手上拿到了陸行宸斂財的證據,才能這麼快的佔得上風。

  可惜她以前對陸行舟登基前的行蹤和人脈了解得並不多。

  「實不相瞞,」陸行宸神色淡淡,「這奪嫡之路漫漫,我已經倦了。」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許清月看向他。

  「我爭了一輩子,自知昧過良心,手裡,也染著好幾條人命,可爭到最後,竟讓我的母妃為我而死。」陸行宸看著火盆里的火光,眼裡毫無神采,「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殿下不要胡說。」許清月看著萬念俱灰的陸行宸蹙起眉頭,「令妃娘娘自儘是為了你能活下去,殿下可切莫做什麼傻事。」

  陸行宸愣了一下,看向許清月片刻輕聲一笑,「清月妹妹說得是,我不會做傻事的。」

  他說著對門外喚:「去喊王妃來。」

  「只是眼下我是凶多吉少,但還有一事相求於二位。」陸行宸剛說完,十四王妃徐徐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綠衣裳,雖然寬鬆,但仍掩不住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這,」許明耀看了一眼,立即道:「殿下為何不告訴陛下王妃有孕?這個孩子將會是陛下的第一位皇孫,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陛下的也會對你們網開一面的。」

  「網開一面過後呢?」陸行宸撫摸著王妃的肚子,聲音嘲諷,「然後像於候一樣,鬱鬱而終,自己的後代只能靠揮霍家產過活?」

  寥寥幾句話,許清月已經能有些猜到陸行宸的意思了。

  她面色緊繃,看著王妃凸起的肚子不說話。

  陸行宸看見她的臉色,徐徐笑說:「看樣子清月妹妹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許清月冷著一張臉,看向王妃,「這種決定,王妃同意嗎?」

  「我願意。」王妃說著眼裡含著淚光,她一手撫著自己的肚子,一手攬著陸行宸的頭輕輕摩挲,「如果王爺有個好歹,我一個人是沒法活下去的,這個孩子的來到世上只會嘗盡世間苦楚,我們不能帶給他一個美滿的家...」王妃說著有些哽咽,嘴角一勾,眼淚就掉了下去。

  「那就讓我們在地府團聚。」

  「不是,你們在說什麼?」許明耀緊皺著眉頭看著她們。

  許清月垂下眸子,摸著已經涼了的茶杯,輕聲道:「殿下想用這個孩子去對付陸行舟。」

  「什麼?」許明耀睜大了眼,他看著王妃的肚子,張了張嘴,但最後什麼話也沒說出來,悶悶的喝了一口茶。

  陸行宸放開王妃,叫人帶她下去歇著。

  「行宸哥哥,」許清月忽的開口,「恕我直言,既然你已不想再爭了,為何不就此避去,非要賠上性命呢?」

  陸行宸神色淡淡,重新點了火往盆里丟紙錢,「我是不爭了,但陸行舟也不能贏。」

  火盆里的火光重新燃起來,陸行宸抬眸透過火焰的尾光看著許明耀和許清月,「所以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請二位幫忙。」

  天上風雲變幻,隱隱有了要下雨的勢頭。

  陸行宸親自把他們送到側門的馬車前,「有勞二位了。」

  許清月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頷首,就在她要上馬車時,陸行宸忽然喊住了她。

  「清月妹妹,下次你若再見到行真大師,勞替我向他道聲歉。」

  「什麼意思...」許清月回過頭,但那方小木門已經漸漸關上了。

  許清月看著緊閉的門收回疑惑,緩緩走進了馬車裡。

  看樣子,陸行舟的動作是越來越快了,她必須要想一個,能一招制敵的方法。

  就在許清月出神的想著的時候,馬車忽然顛簸起來,前面的馬嘶鳴著揚起馬蹄,險些車仰馬翻的時候,許明耀及時沖了出去,勒住了馬。

  許清月牢牢的抓著窗鉉才沒摔倒,她穩了穩身子,撩開車簾探出頭去,「怎麼了。」

  只見在他們的馬車面前,有散了一地的面具,一個穿著月白色廣袖長袍,帶著火神面具的人正推著車無措的站著。

  「公子,小姐,這個人突然就衝出來了。」馬夫滿腹抱怨的說著,馬蹄下已經有踩碎的面具。

  許清月看了眼帶著面具的人,開口道:「這裡巷口多,來往本來也該小心些。」

  這時帶著面具男子終於開了口,「兩位大人,我做的都是小本買賣,這下怎麼辦才好?」

  許清月抬頭看了他一眼,從袖裡掏出幾兩銀子讓馬夫遞給他,「這些,就當是我們買下了。」

  馬夫遞過去銀子,沒想到那人卻不要。

  他推起臉上的面具,露出面容來。

  他長得白凈,五官清秀卻不女相,眉宇間帶著幾分英氣,一雙桃花眼,眼角下有一顆淡淡的黑痣。

  「這位小姐,」他看著許清月笑著說:「小生看你們家這馬夫也不怎麼樣,我可以比他駕得更穩,不如考慮考慮讓我去貴府上做事?小姐出手這麼闊綽,想必貴府工薪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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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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