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根本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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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根本沒病

  曾經有錢最是風流的薛少安拿著銀票卻慌亂起來,他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那我、我還有可以去哪裡?」

  許清月揉了揉頭,「除了京城,哪裡都可以,走的越遠越好,去沒人認識你的地方。」

  「我...」頭一回離開京城薛少安還十分不安,他摩挲著手上的銀票片刻,終於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後退一步,倒也還算規矩的對許清月行了個禮,轉身從側門鑽了出去。

  看薛少安走出去,許清月才吩咐道:「派兩個人去把他盯著,看看他到了哪裡,又做了什麼。」

  「你們讓我見大小姐。」

  「小姐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身後傳來吵鬧的聲音,許清月回頭一看,原來是已經安頓下來的周民生。

  他從悲痛之中回過神來,才陡然驚覺這裡是相府,而許清月就是相府的千金。

  許清月招了招手,開口道:「讓他過來吧。」

  周民生踉踉蹌蹌的跑過來,『噗通』一聲在許清月面前跪了下去,「大小姐,剛剛是我有眼無珠,還請您不要怪罪!」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並非我相府的下人,何故下跪,起來吧。」許清月眼眸微垂,信手隔空輕輕往上一抬。

  遠處的余之安坐在樹枝上,嘴裡咬著一片綠葉看著許清月。

  眼眸低垂,慈眉善目的模樣宛如在渡世的神明。

  「許小姐,」周民生跪在地上,「殺我全家的兇犯、越州知府和昌家勾結哄抬越州糧價,屠我滿門,一國相府,上扶天子,下轄九卿,擔得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名頭,還請小姐,為小人做主!」

  他說著又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吧。」許清月又道。

  見跪在地上的人久久沒有動作,許清月嘆了口氣,「我既受了你的禮,自然沒有不管的道理,你先起來。」

  周民生一聽立即一咕嚕的站了起來,「大小姐,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您儘管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知道他是申冤心切,許清月反倒更加不急不慢了,「我不要你赴湯蹈火,你現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什麼?」

  「等。」

  除了要周民生等,許清月自己也要等。

  哄抬糧價這件事背後到底是誰在動手,她也要先查清楚了才好動手。

  何況眼下皇后一事還未過去。

  第二日午時,許清月正在小憩,許明耀就急匆匆的衝進了院子里。

  「妹妹!十四殿下被帶走了。」

  躺在搖椅上的許清月聽到這個消息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謝統頭親自出動,不被帶走也很難說得過去。

  「聽說是因為姑姑的事情!可怎麼會呢,先前令妃娘娘和姑姑的關係那般好。」許明耀兩步走到許清月面前坐下,「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許清月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坐起來,「現在事情如何了?」

  許明耀拿過橘子直接咬了一口,指點著說:「他們在冷宮廢棄的地龍官道里發現有人往裡面加了大量的寒冰,好在管道裡面有以前落下的墨粉,墨粉染到了倒寒冰的人手上,這才將人抓住了。」

  「這可是謀害皇后的大罪,定然不會是十四做的。」

  「連你都知道不會是十四殿下做的,難道陛下看不出來嗎?」許清月偏頭問他。

  「就是說啊!」許明耀一拍大腿,「可是你不知道,在十四皇府上抓到的手上染了墨粉的人,有一個是慶國公家的庶女,之前哭鬧著要嫁給十四殿下做妾那個,她在陛下面前作證,就是十四殿下指使他們做的,說是對殿下對令妃娘娘的死懷恨在心,故意報復皇后。」

  原來還有內應。

  許清月暗暗的想著,從搖椅上坐起身來。

  千防萬防,卻沒防住枕邊人的背叛。

  「哥哥有沒有想過,冷宮廢棄多年,為什麼地龍里會有墨粉?」

  「不是說之前留下來的嗎?」許明耀撓撓頭。

  許清月繼續道:「可遺棄這麼多年,又為什麼一直沒被吹出去。」

  「這...」許明耀細細思索了兩秒,一拍頭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這個墨粉肯定是真正要害皇後娘娘的人和寒冰一起放進去的,這樣又可以傷了姑姑,又可以栽贓十四殿下,實在是太惡毒了。」

  許清月揚著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想來是墨粉染到他們手上后被陸行舟發現,所以才想出了栽贓這一出。

  「不行,我得把這個人逮出來好生揍一頓。」許明耀憤憤的說。

  「揍啊。」許清月一動不動的盯著他,許明耀看了她一眼,往後退兩步,「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怪滲人的。」

  許清月清清楚楚的吐出幾個字,「墨粉,我放的。」

  「啊...啊?」許明耀震驚的看著她,「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確實是我放的,為的就是在有人想要對姑姑下手的時候留下證據。」許清月站起身來,回頭看著他,「要達到一個目的很容易,但是同時完成兩件事,風險更大,這個險,他是不會冒的。」

  「他?誰啊?」許明耀站起來看著她。

  許清月微微眯起看看向外面,「陸行舟。我猜他就是下手過後發現有蹊蹺。才不得不來了這麼一出栽贓。」

  許明耀也皺著眉頭站起來,「可現在種種證據確鑿,都指向十四殿下啊。」

  「無論怎麼樣,他的目的既然是栽贓殿下,殿下都會有這一劫,不過你回過頭想想,這件事的起因是什麼?」

  「姑姑病了?」

  「對,」許清月點點頭,看著許明耀逐漸笑起來,「那要是我告訴你,姑姑根本沒病呢?」

  「什麼?!」

  許清月笑笑坐回去,「還記得當日我們過去,給姑姑切脈的是誰嗎?」

  「記得,」許明耀點頭,「陳太醫。」

  「陳太醫是誰一路提攜上去的?」

  「是姑姑。」

  許清月笑笑,輕輕的搖著扇子。

  從她之前看到袖口的墨跡時就明白了。

  確實她沒有碰到什麼墨粉,因為袖口的痕迹根本不是她自己沾染上的,而是在和皇后說話時候,皇后拉著她的手是蹭上去的。

  冷宮中本就沒有什麼人往來,那塊鬆動的地板又是在殿內,如果沒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夾在地上的紙取走,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是姑姑發現了她留下的記號,打開地板看見了其中的東西,知道有人在往地龍里塞冰,想要害她。

  同時也發現了墨粉。

  而姑姑沒有打草驚蛇,她按兵不動將計就計,想要揪出到底是誰想要害她。

  她既然能把墨粉抹到許清月的袖口上,想必是猜測到了放冰和灑墨粉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所以許清月早前就已經讓人傳信給皇后,承認了墨粉是她放的。

  陸行舟想要栽贓陷害?

  呵,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皇宮大殿上。

  其餘無關人等都被清理了出去,殿上只有陸行舟和陸行宸,以及謝統頭和幾個指認的證人。

  皇帝坐在案上揉著頭。

  大殿上肅穆沉寂已久的氛圍壓得他們都大氣不敢多出。

  「陛下,」蘇公公靠近悄聲道:「許相來了。」

  「嗯?來得正好,」皇帝說著坐直了身子,招手道:「快請進來。」

  事關皇后,他想許相也不會馬虎,正好為他出主意分憂。

  只見許相行了個禮走進來,掃了陸行宸和陸行舟一眼開口道:「聽說皇后的事情有苗頭了,老臣看看。」

  「嗯,來得正巧。」皇帝看了眼堂下的人,「方才你們說得再說一遍、」

  陸行舟面色沉著。

  想來之前靈台殿起火的事情,許相也不會幫著陸行宸。

  就在陸行舟準備開口的時候,在龍椅後方傳來一道冷靜的女聲,「本宮看也不勞你們開口了,不如本宮親自說給許相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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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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