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綠酒一杯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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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綠酒一杯歌一遍

  「皇後娘娘!」堂上的人都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皇后。

  陸行舟的臉色微微一變皺起眉頭,看向皇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只見皇後站到皇帝身邊,眸色冷冷的掃過下面的人,先看向陸行舟,「三皇子說,行宸欲殺人滅口,滅掉他的妾室華氏,被你所救,才得知此事?」

  「...是。」已經說過的話不能再推翻,陸行舟也只能頷首答應下。

  隨後皇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華氏,問道:「你說,是行宸讓你往冷宮裡倒入寒冰的?」

  「娘娘明鑒。」華氏磕了一個頭,哭訴道:「自從奴家嫁給殿下,一直安分守己,看著殿下的臉色過活,怎麼能不聽他的話呢?」

  「你怎麼能這麼說!」殿外傳來一個憤怒的女聲。

  候在外面的公公們看見十四王妃頂著個大肚子,誰也不敢動手阻攔。

  「陛下,娘娘。」王妃走上來對他們行了禮,指著華氏的鼻子罵道:「我和殿下向來待你不薄,你為何聯合他人污衊殿下!」

  皇帝覷了眼王妃的肚子,神色緩和下來不少,輕聲說:「你們也是,懷著身子這麼久了也不同朕說,來人,快扶著十四王妃坐下。」

  陸行宸也隨之安撫著王妃坐下,又看向皇后,一口咬定,「皇後娘娘,這件事著實不是兒臣做的,母妃和您一起進宮,關係親如姐妹,兒臣怎麼會害你呢?」

  「皇弟此話差異,皇後娘娘與人和善,後宮之中哪個娘娘沒有和皇後娘娘親如姐妹?」陸行舟冷冷道。

  皇后不緊不慢的說:「本宮自有定奪,不由你們爭。」她說著又看向華氏,「為何先前不承認,拖到現在?」

  華氏當場哭起來,「娘娘,臣女的性命都在殿下手裡,若是不幸得三殿下相救,臣女早就赴黃泉了。」

  「哦,是因為這個嗎?」皇后一挑眉,「到底是因為這個,還是因為你手上染了墨粉洗不掉,不得不這樣?!」

  聞言華氏下意識把手往背後一縮,支吾的說道:「這,墨粉本就是在倒入寒冰時不慎染上的。」

  「那照你這說法,便是說行宸想要害本宮,卻又偏偏要留下證據?」

  「不,不是。」華氏慌張的說著,求助般的看了陸行舟一眼。

  陸行舟微皺著眉,上前一步替她解釋道:「娘娘,兒臣覺得,或許就是十四弟以為有了這個痕迹,他們便不敢告發。」

  「皇兄,」陸行宸冷冷的看著他,「她不會說話嗎?你一定要為她辯解?況且我都不知道這墨粉如何來的,你又怎的知道這麼清楚。」

  「我...」陸行舟剛要說話,皇后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們,「好了,別吵。」

  皇帝也敲桌子道:「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誰再多說一句話,朕就罰誰。」

  這下大殿上就只剩下了皇后審問的聲音。

  「華氏本宮現在再問你,你的意思是,墨粉和寒冰是一起被放進去的是嗎?」

  沒了陸行舟的幫助,華氏的聲音打著顫,「回娘娘...是這樣。」

  「那你如何解釋這個?」皇后說著從袖中伸出手,所有人都能看見在她的指尖染著兩抹明顯的墨跡。

  「這...」華氏頓時說不出話來,陸行舟臉色也是一白。

  這個時候皇后怎麼會出來,手上又怎麼會有墨跡...?

  難道她早就發現了?!

  這時又聽皇后冷冷的說:「知道本宮是在哪裡染上這墨跡的嗎?」她說著鏡妃送的那尊香爐直接從台階上扔了下去。

  銅鑄的香爐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回蕩在空蕩的大殿上,最後徐徐的滾到了陸行舟的腳邊。

  「就在鏡妃送的這尊香爐上。」

  「妙啊!」許明耀讚歎的聲音在小院里響起,他興奮的看著許清月,「這麼好玩兒的事,你怎麼不帶我?」

  「帶你,」許清月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帶你怎麼露出馬腳的都不知道。」

  她說著站起身理理裙擺,對許明耀道:「你就在家等消息吧,我去靈台殿一趟。」

  「誒,去靈台殿做什麼?」

  「給你祈福不行嗎?」許清月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路出了相府。

  許清月出門,自然是余之安駕車,而她只帶了連珠,也沒帶多的人。

  上了靈台殿,看余之安熟練的拴馬,許清月笑笑,對他招手,「你也別在這裡等著了,跟我去上柱香吧。」

  余之安當然不會拒絕,他兩步走到許清月身邊,玩笑似的說,「陪大小姐上香,在下不甚榮幸。」

  兩人來到佛像前,分點一隻香,拜了三拜。

  拜完許清月轉頭看向他笑問:「許了什麼願?」

  余之安看著她,輕聲開口:「沒許願。」

  許清月轉身往外走,淺淺笑著,「沒許願,那在想什麼?」

  「我想到了一首詩。」余之安跳躍著從門檻里跳出來,對著這廣闊的天地伸了個懶腰。

  許清月也不瞧他,而是瞧著面前如花的山川笑問:「什麼詩?」

  蔥鬱山色映入余之安的眼中,織成如春水般的溫柔,他眼眸微動,又在這片溫柔的春水裡映照出了許清月的身影。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

  許清月的嘴角高高揚著,偏頭看向他,笑著的眼睛里仿若有星光。

  同聲輕訴。

  「一願郎君千歲」

  「二願妾身常健」

  「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常相見。」

  兩人相視而笑,許清月偏頭笑看他,眉尾輕揚,「只有我們兩個人,還裝?」

  尉遲炎看著她笑得璀璨,露出一顆潔白的小虎牙,眼角眉梢語調里都染著笑意,「早就看出來了?」

  「早就看出來了。」許清月定定的說。

  「什麼時候?」

  「剛到相府的時候。」

  尉遲炎聞言摸了摸臉上的假面,「他們不是說看不出來嗎?」

  「是看不出來。」許清月笑著,盯著他的雙眸,「不過小殿下次不想被我看出來,首先要先把眼睛挖了才是。」

  「你這麼狠心?」尉遲炎微微一挑眉又做出委屈的表情,「又是割舌頭又是挖眼的。」

  「哼,」許清月輕聲一聲往後殿走,「誰讓你這麼回來還不提前說一聲的。」

  尉遲炎兩步走到她身前,「這叫驚喜。」

  「驚喜,我要是看不出來,你就在相府一直做馬夫了?」許清月瞄了他一眼,又道:「不過我還不知道,我們中原的詩,小殿下也會知道。」

  「那是,」尉遲炎摸了摸臉頰,絕不會說是聽了許清月的曲后將調記了下來,特意找人問的,他說:「小爺我學富五車。」

  許清月笑著搖了搖頭,走到後殿找到小道士說:「我找行真大師。」

  「姑娘這邊請。」

  小道士帶著許清月和尉遲炎來到了後院的竹林。

  在白色的石桌上早已沏好了三杯茶,正冒著熱氣,沒過一會兒,行真大師就從殿內走了出來。

  「行真大師。」許清月雙手合十微微欠身,尉遲炎跟著學也學得有模有樣。

  「二位,請吧。」行真大師引著他們坐下。

  風吹落竹葉輕輕飄到他們面前,行真大師撫開落葉,緩緩開口:「許姑娘前來,是為何事?」

  許清月也不多買關子,直接道:「我來是為了十四皇子。」

  她說話時細細觀察著行真的臉色,以為他聽見十四皇子的名頭神色會有些波動,而行真大師只是垂眸看著茶杯,面無波瀾,「貧道早已不問廟堂了。」

  「不是廟堂,」許清月笑笑,「我只是偶爾聽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她說著緊緊的盯著行真大師的眼。

  「據說十四皇子幼時得病高熱不退,所以在靈台殿住了一段時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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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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