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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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情報

  許明耀一直緊皺著眉頭盯著許清蓮,最後嘆口氣道:「罷了,讓人在小堂準備些吃食,」他說著話鋒凌厲起來,「吃完就走,以後別再來了。」

  許清月知道許明耀對外人看著凶了些,但對除了敵人以外的人,耳根子心窩子都軟。

  更何況許清蓮也和他們一起住了好些年,加之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落得這般可憐,許明耀很容易心軟。

  許清蓮聽見忙磕頭道:「謝謝...」她本想叫兄長,但礙於許清月在旁,只能喊著:「謝謝許小將軍,謝謝許小將軍。」

  若不是因曾經的仇,許清月見了落魄成這樣的她說不定都會有幾分心軟。

  可惜,許清蓮便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看著許清蓮低頭快步往小堂走,許清月給宮弦和羽弦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即寸步不離的跟上她。

  她們跟著許清蓮去了下人用飯的小堂,許清月也就沒再跟過去。

  宮弦羽弦跟得很緊,幾乎是寸步不離。

  許清蓮左顧右盼的見著沒處下手,心下一動,索性安安分分的吃起飯來。

  她也顧不得什麼顏面形象,看著面前的菜肴一頓狂吃,本以為從軍營出來噩夢般的日子就到頭了,但沒想到這個靈赫也是個瘋子,為了讓她演得像,竟真的餓了她三天沒給吃的。

  而許清月一路回了院子,並未進屋,就坐在樹蔭下乘涼。

  她一邊輕搖羅扇一邊想。

  陸行舟被流放,三皇子府被查封,許清蓮找上門來也不算奇怪。

  可從查封三皇府那日到現在,已有七日之久了,那前面幾天她在哪裡?還是說她自己身上的東西只夠吃五天?

  若是許清蓮能挨了三天餓才找上門來,也算是有些變化,長了骨氣。

  她正悠悠的想著,宮弦快步走進來,在許清月耳邊道:「小姐,她吃完了想見你。」

  「兄長說了,讓她吃完就走。」許清月沒有絲毫猶豫的下了逐客令,一碼歸一碼,她現在還沒有到和她要冰釋前嫌的地步。

  宮弦猶豫了一下,又說:「可是她說,她有關於靈赫公主的重要線索告知。」

  「有關靈赫公主?」許清月眼底閃過一道微光,她手腕輕搖兩番,「那就讓她進來說說看吧。」

  沒一小會兒,許清蓮就走進了的院子,規矩的在許清月三步開外站好。

  許清月掃了她一眼,想來她之前都是不懂這些規矩的,到底是陸行舟手段狠,能教得如此服帖。

  「說吧,你有什麼線索。」許清月先開口問。

  聽許清月開口問了,許清蓮才垂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用布包裹的東西,雙手舉過頭頂。

  「這是什麼?」許清月昵了一眼,並沒有去接。

  許清蓮低著頭,雜亂的頭髮幾乎將臉全部擋住,也看不出她臉上的情緒變化,只聞其聲,「這是傷了靈赫公主侍從的兵器,還有靈赫公主隨身帶的羽毛墜上面的羽毛。」

  「有意思,」許清月示意讓宮弦接過打開來看,果真是她所說的這兩樣東西。

  若是這個東西在相府,或者說在她的地方被發現,怕是一場無妄之災。

  許清月饒有興趣的看向許清蓮,指尖撐著眉尾看向她,「你是怎麼有這些的?」

  她腦海里登時蹦出來兩個想法,一是這件事是陸行舟安排的,二是許清蓮和靈赫有接觸。

  許清蓮仍舊垂首而對答如流,「靈赫公主交給我的,要我放進你屋裡。」

  這話說得倒是很讓許清月意外。

  陸行舟已經離開京城,這個時候這麼做對他沒什麼好處,那看樣子,這件事真是靈赫在監守自盜,為了報復她?

  不過以她對許清蓮的了解,恐怕她是最迫不及待想要這樣做的吧,如今竟轉了性了?

  許清月好奇的打量著許清蓮,聲音慢慢,「你這又是想給我唱哪一出?」

  「我只是想換個容身之地。」許清蓮低著頭道。

  僅此而已?

  許清月將許清蓮從腳到頭的審視了一番,眼眸低垂思索片刻。

  看這副凄慘的模樣,著實該是在陸行舟手上受了不少折磨,這話說出來倒也是有幾分可信。

  她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隔空扔到許清蓮手上,「相府,沒有你的容身之地,」許清月說著用看了眼匕首和羽毛,「這個,算是你交出這些東西的賞錢,現在,滾吧。」

  許清蓮竟也沒有多糾纏,握著銀子轉身真走了。

  待許清蓮出了相府,許清月轉頭悄聲對宮弦吩咐道:「這個羽毛,交給薛禮他找個機會貼出去,這個匕首,扔到天竺院去。」

  宮弦應聲立即去辦,許清月微微眯起眼扇著羅扇。

  看樣子,這件事還遠不止想報復她這麼簡單。

  「在府上找個身手好的暗衛,跟上許清蓮。」

  許清蓮穿街轉巷,並沒有去找靈赫,而是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

  她進去后左右看了一圈,提筆悄然在紙上寫下『物已送出』然後她吹了個口哨,一條蛇從牆壁的縫隙里爬了進來。

  看見蛇還是有些害怕的許清蓮後退一步,將手上的紙捲成一條,放到地上后又站得遠遠的,看著蛇將紙條吞入腹中后離去。

  沒過幾日,許清月就得了消息。

  「現在西涼鬆了些勢頭,不鬧朝廷了,倒是逼著我們上山剿匪,或者準備贖金。」

  「要準備贖金也是他們準備,找我們做什麼?」許清月一邊聽許明耀說,一邊往池塘里灑著魚食。

  許明耀道:「看了那枚羽令,他們倒也好說話,各出五成。」

  「好啊,」許清月狡黠一笑,「西涼的錢,不賺白不賺。」

  「嗯,」許明耀點了一下頭,眸色深沉的看著湖裡,「沒想到這次竟會是許清蓮幫上了忙。」

  聞言許清月昵他一眼,似開玩笑般說:「怎麼,哥哥心軟了。」

  「我...唉,也說不上,她之前做得事斷然不能原諒,可..如果她肯悔過,或許也該給她個機會。」

  許清月聽了沒有接話,慢慢的將手上的魚食悉數灑了下去。

  「好了,」許明耀站起身,「陳玄橫那邊我還有事情要交代,我先過去了。」

  許清月點點頭,目送許明耀遠去,此時池塘里的荷花開得正是亭亭。

  她凝著這花出神片刻,羽弦一路小跑進來道:「小姐,許清蓮又來了。」

  「來做什麼?」許清月說這話時少了就幾分厭惡,魚池在她眼裡倒映出一片平靜。

  「她說有要事相告。」

  「嗯,」許清月點頭,「那就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就從假山後走出一個穿著破舊斗篷的人,天氣雖熱,但她仍舊將整個人罩得嚴嚴實實。

  許清蓮將頭上的斗篷取了下去,規規矩矩的對她行了個禮。

  「你有什麼消息。」許清月稍稍抬眸掃過她用面巾遮住的臉,又垂下眸去用茶蓋拂去茶麵的熱氣。

  「那得看許大小姐肯付多少銀子。」

  許清蓮這話講出來,許清月不由輕笑了一聲,玩味的說:「怎麼,你也能做情報買賣了?」

  「活下去總得需要錢財。」許清蓮低著頭說。

  許清月也不跟她多廢話。

  錢財,相府有的是。

  她讓羽弦把她的小匣子去出來,從裡面拿出的一片金葉子來放到前面的桌上,半笑著問:「夠嗎?」

  許清蓮瞄了一眼金葉子,立即道:「先給贖金再剿匪是他們的陷阱,他們在山上設了埋伏,去的人有去無回。」

  難怪,那個叫寧覺的指名點姓要許明耀和陳玄橫一起去,想將相府和郎中令一網打盡?

  許清蓮兩步上前來將金葉子揣在懷裡,然後又退了兩步才說:「我還知道靈赫藏在哪裡。」

  許清月有些懷疑的看了眼她。

  靈赫雖然驕縱,但是也不至於把自己的位置這麼輕易的暴露出來。

  「你知道這麼多,靈赫沒有殺你滅口?」

  「我難道還怕死嗎?」許清蓮譏諷的一笑,「這個情報,許大小姐出多少。」

  見許清蓮句句不離錢,許清月倒也爽快,從匣子里摸出兩片金葉子。

  「呵,」許清蓮面露嘲諷,伸出那雙早已磨得粗糙的手,將金葉子攏入袖中,「許大小姐真是財大氣粗。」

  「你曾有機會安穩過完一生,是你自己毀了它。」許清月語氣淡淡,沒瞧見許清蓮眼裡憤怒和恨意交雜的一瞬。

  許清蓮將金葉子收好,從懷裡掏出一個紙條放在桌子上,重新戴上兜帽轉身快步走出了院子。

  她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一陣風過,吹起地上的塵灰,彷彿除了這點證據,她就從未來過。

  許清月將她留下的紙條打開,白色的宣紙上只寥寥寫了幾個字。

  「子時中夜,一人來城南白竹亭見,機不可失,勿打草驚蛇。」

作者有話說:

十分抱歉這兩天更得比較慢...因為養的貓貓走丟了,所以...後面會多更補上的,望各位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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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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