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帶王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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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帶王妃走

  「早就聽聞相府小姐聰穎,百聞不如一見,從這點事情上也能縱觀全局,當真是心巧靈慧。」

  隱匿在黑暗裡的人走了出來,月光和火光交相輝映的映照出他的臉龐。

  寧覺。

  他一如既往的掛著諂媚的笑,雙手合在面前,笑嘻嘻的說:「殿下說總會有魚上鉤的,但沒想來的竟捕著一個美人。」

  說完一招手,聳動的人影從各處鑽出,將許清月他們團團圍住。

  許清月伸手一拉,將靈赫固在懷裡,冰涼的匕首抵上了靈赫的脖頸,她稍微一用力,靈赫白皙纖弱的脖子上就出現了血痕。

  「你最好放我們走。」許清月威脅的看著他。

  他們總歸是一國人。

  但沒想到寧覺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笑嘻嘻的說:「她傷著了沒關係,許小姐不要弄疼了自己的手就好,您是貴客,殿下要知道您受傷了,會不高興的。」

  「寧覺!」靈赫惱怒到不知道罵什麼,只能怒斥他的名字。

  「小的聽著呢。」寧覺悠閑的回,而後又看向許清月,「許小姐還是把刀放下,當心傷著自己。」

  許清月環顧一圈周圍的人,眼下他們這邊就南昧雪和這幾個侍衛,論實力懸殊沒有拚死一搏的必要。

  她看了寧覺一眼,看樣子他們真沒把靈赫的命看得太重,於是她挪開了架在靈赫脖頸上的刀刃,把她往旁邊一推,冷聲道:「既然陸行舟考慮得這麼周全,想必住處也安排好了吧。」

  「許小姐聰明人。」寧覺笑著頷首,側身讓開一條道,「這邊請。」

  許清月朝那邊走去,路過寧覺身邊時卻停下了腳步。

  「西境國土淪喪,你當真就不在意嗎?」

  寧覺笑得恭敬,「寧覺只奉君,不奉國。」

  他帶著他們來到一處殿宇前,房門種著兩顆桃樹,看著朱漆鳥紋的紋路,許清月心中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她推開房門,入目是一盞玉制屏風,各類小物件兒東西應有盡有。

  所有布置,簡直和她曾住的鳳殿一模一樣。

  一股窒息感迎面撲來,許清月渾身僵硬,忽的感到裡面傳來一絲血腥的氣味,她心裡一驚,立馬快步的走了進去。

  啟梅、羽弦、宮弦、都在裡面。

  但好在除了已經受傷的宮弦外,其他人都沒什麼事。

  看樣子陸行舟也算得仔細,連賦都府外的人都抓進來了。

  啟梅正在給宮弦療傷,許清月輕步走過去問:「怎麼樣了?」

  「皮外傷,沒傷到筋骨。」啟梅輕聲說著,從旁邊的藥箱里拿出藥膏來開始給宮弦上藥。

  幾人都相顧無言,唯有南昧雪毫不在意一般,跨著步子往太師椅子上一躺,悠悠的說:「既來之則安之,別哭喪著臉了,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要是有危險我會保護你們的。」

  「就你話多。」一路上羽弦幾次想罵她,這會兒終於罵出來了。

  許清月沒說話,她輕輕拂過案台和椅子扶手。

  上一世,她就是坐在這上面,親眼看著羽弦死在自己面前。

  冰涼的指尖忽然被溫熱覆蓋,許清月眼皮微微一抬,看見羽弦正握著她的手,滿眼擔憂的說:「小姐別擔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小姐身邊的。」

  看著她,許清月緩緩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柔柔笑著,「嗯。」她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在椅子上坐下,看向窗外,「我只是忽然覺得,挺好的。」

  現在他們都還在,挺好的。

  躺在床上的人發出一聲迷糊的嚶嚀聲,許清月抬眸看過去,看見床上的宮弦緩緩睜開了眼。

  她吐出一口血水,啟梅忙給她遞上一杯水,宮弦一愣,在視線清明的一瞬看見滿屋子的人,呆了好一會兒,問出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這是哪裡...?是地獄還是天上?」

  許清月笑了一會兒,待到羽弦將前因後果都給她講清楚了,宮弦的臉色才逐漸凝重起來。

  她抿了抿開裂的嘴唇,撐著身子走到許清月面前跪下,「是我無能,請小姐責罰。」

  許清月看著她揚起了手,最後輕輕的落在她頭上一敲,「你錯在哪裡知道嗎?」

  宮弦抿著嘴遲疑了片刻,「錯在傷了小姐。」

  「錯,你這才錯,你錯在想一個人解決問題。」許清月將她扶起來,柔聲道:「我們這裡這麼多人,你們就是我的家人,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呢,偏要這麼逞強。」

  她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宮弦回到床上,眼尾一瞟發覺她眼眶紅了,也就不忍再多說什麼。

  現在她身子未好,急需湯藥調養。

  此時敲門聲響起,南昧雪去開了門,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是寧覺。

  寧覺身後跟著幾個下人,手裡端著湯藥,他笑著說:「小的想許小姐或許需要葯,所以送來了。」

  他說著讓開身子,後面端著湯藥的人要進,南昧雪攔著不讓他們進來。

  許清月走過去,看了眼黑漆漆的葯,問道:「我如何信你?」

  「好說。」寧覺二話不說將湯藥端起來喝了一口,「我大可為小姐試毒。」他說完,又指著身後的人,「知道小姐信不過,所以還送了藥材來,您看看,不放心可以自己熬。」

  「你這麼周到,也是陸行舟的意思?」許清月挑眉問。

  「自然。」寧覺笑笑,「殿下的意思是,來誰抓誰,但沒想到許小姐竟親自來,枉費殿下帶著曼剎花毒的解藥呢。」

  曼剎花毒?

  方才她已經問過宮弦了,想來她動手傷她也是為了讓陸行舟相信她中了毒。

  不過話是這麼說,既然陸行舟已經安排好了這一切,那麼想必也將她其實沒中毒這種可能的算到了他的計劃里。

  既然這樣,他又帶上曼剎花的解藥作何?裝深情給誰看?

  許清月自嘲的笑了一聲,拍拍南昧雪的肩膀,示意他放他們進來,南昧雪側開身子,寧覺帶著人走了進去。

  他行動利索乾淨,不過而立之年但臉上已經笑出了皺紋,「許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只要不出這賦都府,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要是有什麼想問的也盡可問在下,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什麼都可以,」許清月嗤笑一聲,問道:「陸行舟他到底想做什麼?」

  寧覺擺弄著藥材,頭也不抬一下。

  「自然是大勝歸來后,邀您做皇后。」

  許清月撫摸著屋裡幾乎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花瓶,嗤笑道:「那你可以告訴他,就算死,我也不會做他的皇后。」

  「這個時候,總說死啊死的豈不是晦氣?」寧覺笑笑,放好東西后,低著頭行了個禮就走了。

  許清月看了眼這深沉的夜色,關上了門。

  半夜時分,許清月在這張榻上無論如何都睡不好一般,輾轉反側。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外面傳來了幾聲沉悶的打鬥聲,許清月皺起眉,下意識的摸上枕邊的發簪,警惕的盯著門口。

  不過一小會兒,外面就有人走了進來。

  進來的人一身黑衣,在黑暗中也不太看得清來人樣貌。

  但他們似乎並沒有惡意,在離許清月五步開外跪了下去,「見過王妃,我等來護送王妃離開。」

  王妃?

  許清月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試探性的問:「你們是北州的人?」

  「正是。」那人說話的聲音有些急,「還請王妃快跟我們走。」

  許清月知道他們在急什麼,她往外看了眼,已經有火光在往這邊聚集了。

  若是只有他們自己會更好脫身,帶上她反而不便,更何況許清月也不會放心獨自把宮弦他們留在這裡。

  於是她搖頭道:「我不走,你們快回去,回去務必告訴小殿下陸行舟可能不會直接攻打旭朝,要他小心,不要中了陸行舟的計,我在這裡很安全,叫他不要擔心。」

  「可...」

  「沒有什麼可是,這是命令,快走,小殿下比我更重要。」許清月皺起眉頭斥責,半跪的兩人對視一眼,往後退了出去。

  許清月看了眼外面的靠近的火光,轉身重新躺回床上,蓋好被子。

  沒過多久,她就聽到寢宮的門被人猛的打開,感受到有人逐漸靠近,許清月翻了個身坐起來,借著燭火掃了一眼寧覺的臉,冷聲說:「把火舉到我臉上,是不讓人睡覺嗎?」

  寧覺上下將許清月審視了一番,往後退去一步,「許小姐息怒,府中有刺客,我們只是例行檢查。」

  「你們例行檢查與我何干。」許清月不耐煩的皺起眉頭,重新躺下去,「別擾我睡覺,出去。」

  「是。」寧覺應了一聲,隨後又狐疑的將許清月打量了一番,這才退了出去。

  看著火光漸漸遠,許清月又坐起身子,披上了大氅,沖屏風後面喊:「出來吧,躲那兒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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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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