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一個時辰

95.04%

115.一個時辰

  等他們將森林裡一片狼藉收拾好,許清月被尉遲炎抱上了馬。

  她和他騎在同一匹馬上,雖然尉遲炎將她護得很牢但他身上的甲胄膈得她背有些不太舒服,於是許清月的扭動著身子想要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沒動兩下,忽的感到身後人的身子變微微變僵,許清月以為是他身上有傷而她不小心蹭到了,於是抬起頭擔憂的看向他問:「怎麼了?」

  尉遲炎垂眸看著她。

  少女天真的臉龐上帶著幾分擔憂,夜間的露水和汗水讓她額前的幾縷碎發貼合在臉上,清澈的眼眸因為剛才的波瀾還泛著微紅,眼裡似有水汽,這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霧蒙蒙的。

  看著懷裡的人,尉遲炎喉結上下一滾動,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吞咽的聲音。

  雖然聲音很輕,但注意讓他們兩個都能聽清。

  在這樣的夜色這樣的距離下,這點輕微的聲音多出幾分不純潔的意味。

  尉遲炎耳後發燙,而許清月一愣,隨即笑吟吟看著他。

  尉遲炎別過頭,按著她的肩膀讓她轉了回去,許清月剛轉過身子,因為坐得有些歪,所以下意識的又動了一下。

  緊接著耳畔傳來低低的嘆息,雪松的香氣縈繞著她,溫熱的氣息鋪在她的耳廓,無奈又隱忍。

  「別再動了。」

  溫熱的氣息讓許清月整張臉都燙了起來,她慌忙解釋,「我不是我沒有,我不小心的。」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做回應,一雙有力的手從她兩側握住前面的韁繩,不急不緩的朝山外走去。

  許清月沒有問去哪裡,只覺得這幾日的疲憊都涌了上來,竟坐在馬背上靠著尉遲炎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天音坊的床上。

  她動了動有點酸痛的身子,剛坐起來,就聽見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是尉遲炎和楚天。

  「殿下,鷹騎已經召集完畢,等候殿下差遣。」

  「嗯,一個時辰后出發。」

  「是。」

  許清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是清晨了,明明越早出動越好,怎麼還要等一個時辰?

  正想著,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聽聲音是尉遲炎將來人攔下來了。

  「讓她再休息會兒,有什麼事跟我說。」

  「這...是相府的家書。」原來是羽弦。

  想讓她多休息一會兒才推辭了行軍時間?

  許清月往被子里縮了縮,被衾上還有尉遲炎身上獨有的雪松味,暖烘烘的,讓她臉上又騰起一片熱氣。

  她在被子里流連了一會兒,一鼓作氣的坐起來,穿好了衣服,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靠在門扉上的尉遲炎身子微微一趔,就被許清月從後面拖住了。

  「吵到你了?」尉遲炎回頭見是她,輕聲問。

  許清月搖了搖頭,「我自己醒的。」她說著伸手將他耳鬢的髮絲微微攏了攏,問道:「沒睡好?」

  「行軍起得早,我習慣了。」尉遲炎說著握住了她的手,從她清澈的眼眸里看見了自己有些凌亂的髮絲。

  他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咳了一聲,「行軍在外,不太來得急整理。」

  許清月彎眸笑起來,反手握住他的手,將他拉進了屋內,帶著他到銅鏡前坐下。

  「要做什麼?」尉遲炎不解問。

  「挽個發的時間小殿下該有吧。」許清月笑笑,洗過手後站到他身後。

  本以為以尉遲炎的性子,可能在她挽發的時候就開始問東問西了,但沒想到尉遲炎竟安安靜靜的,任由她的手指靈巧的在他發中穿梭。

  尉遲炎看著鏡子里,許清月蔥白的十指在烏髮中穿梭,讓他想起了他最愛的那種雪鳥,渾身透白,在暮色里穿梭時很輕易就能認出它們的影子。

  不過許清月的指尖很好看,微微有些泛紅,白里透著紅,有點想咬一口。

  「我以前給哥哥挽過發,只會這一種,你可不能嫌不好看。」許清月笑著,微涼的指尖碰到他有些發燙的耳背,讓人微微顫了一下。

  尉遲炎盯著鏡子里許清月的倒影,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很好看。」

  「還沒挽好呢。」許清月笑著打趣,最後一點挽好后,她私心的從自己頭上取下一根銀制的素簪,插入了挽好的髮髻中。

  這是一個幹練而簡單馬尾發,將尉遲炎整張臉露出來,顯得更加神采奕奕。

  尉遲炎看了眼鏡子裡頭上的素簪,和許清月裝作什麼事都沒有表情,勾唇笑笑,開口問出了關於挽發的第一個問題。

  「我聽說,在你們中原,女子只會給她的家人或夫君挽發。」

  沒想到尉遲炎居然知道這個習俗,心底最後一點小心思被戳破的許清月登時整張臉紅得像熟透的桃子。

  她別過頭去,慌裡慌張的想要搪塞,「沒、沒、沒有啊,你在哪裡聽到的...」

  嘴上這麼說著,但紅透的臉和結結巴巴的語調已經完全的出賣了她。

  許清月感到臉燙得嚇人,也不好意思去看尉遲炎。

  她只聽見凳子被挪動的聲音,而後鋪天蓋地襲來的是他身上帶著暖意的體溫和雪松的清淡的香氣。

  許清月轉過頭,視線里慢慢都被尉遲炎佔滿。

  他那深邃而又清澈的眸子,此刻當真如閃著星光的天湖一般,深深的,深深地,一點不剩的蠱惑著許清月的全部。

  她彷彿要溺死在他的眼裡。

  尉遲炎的視線直接而又熾烈,他眼皮微抬,目光從她的眼睛一點一點下移,最後停在她因為緊張羞澀而顯得由為紅潤且富有光澤的唇上。

  他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聲音中夾著幾分低迷的情愫,「我可以...」

  可以什麼並沒說出口,而是將視線重新移到她眼前,用目光徵求著她的同意。

  許清月懷疑他會下蠱,而且自己完全沒有可能防得住。

  她微微抿著嘴,點了點頭。

  下一刻,溫軟的觸感覆在唇上,許清月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狂跳不止,整個人像是完全落在了軟綿又愜意的雲上。

  她踮起腳,雙手環住了尉遲炎脖頸,唇齒輕咬間一點也不想放他離開。

  尉遲炎似乎也正有此意。

  「殿...」楚天音節都沒發出來,立馬就閉上了自己的嘴,轉身,關門,動作連貫流利得根本不像是來找尉遲炎的,像是特意來給他們守門的。

  這時羽弦走過來,正要進去,楚天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我建議你別進去。」

  「為什麼。」羽弦疑惑看了他一眼,剛推開一條縫,下一秒,動作整齊得和楚天別無二致。

  兩人齊刷刷的站在的門左右兩側,如同兩尊不可撼動的門神一般。

  尉遲炎將許清月的視線擋了個嚴實,許清月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來過,她也沒更多的注意力去注意其他。

  她的手又不自覺的撫摸到尉遲炎腰間,卻被尉遲炎一把抓住,他的面上一片緋紅,呼吸聲輕重不勻,又抓著許清月指尖送到嘴邊輕輕一吻。

  「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時間。」

  兩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許清月洗了個手,外面傳來琳琅的聲音,「坊主把西涼人帶回來了。」

  在門外的羽弦和楚天連忙手忙腳亂的比劃讓她不要說話,琳琅疑惑的看著他們,隨即房門被打開,尉遲炎從裡面走了出來。

  琳琅一愣,隨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低聲喃喃,「這位公子好生俊逸啊。」

  她剛說完,許清月就出現在了尉遲炎的身邊,於是琳琅很識趣的收回了目光,頷首道:「許小姐,坊主回來了,還帶回來個西涼人,問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昨天聽說裊裊直接去賦都府是為了取回死在賦都府舞女們的屍體或遺物,這會兒又說抓到個西涼人,莫不是寧覺?

  她想了想,點頭道:「去看看吧。」

作者有話說:

因為今天有些晚了沒什麼時間,所以明天加更哦。

章節評論(17)

點擊加載下一章

誘君深寵

加入書架
書籍詳情 我的書架 我的書屋 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