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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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後患無窮

  走進裊裊準備的房間,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就出現在許清月的視線里。

  正是寧覺。

  許清月抬了眼皮掃他一眼,不疾不徐的走進去。

  哪怕是落到現在這個境地,寧覺依舊笑著,彷彿他的笑臉就是他取不下來的一張假面。「這麼快又見面了,許小姐。」

  「是啊,」許清月不咸不淡的的應他,「不過我們的位置可變了。」

  寧覺道:「許小姐說的哪裡話,即便在賦都府,您的地位也是在我之上的。」

  許清月沒有說是或者不是,她走到太師椅前坐下。

  凌厲的目光如刀子般從他臉上掃過。

  「那若是裊裊來時,我們沒有逃出賦都府呢?」

  寧覺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如果他們沒有在尉遲炎來之前走出賦都府,以賦都府的地勢,北州的人不敢輕易攻進來,寧覺也會挾持她威脅尉遲炎。

  或者說,像上一世一樣,在陸行舟的命令下,殺了她。

  僵硬的神色只在寧覺臉上出現了一瞬,他就又恢復了往常的笑意,許清月昵他一眼,「你是識時務的,所以我想,你知道你該做什麼。」

  「是是是,」寧覺連連點頭,「不過...陸行舟走前,除了有關於許小姐的事,什麼也沒交待,您要是還想知道其他的,小的可就真說不出來。」

  「既然這樣,那留你還有什麼用?」許清月對於陸行舟說了什麼有關於她的事,她絲毫不在意。

  她稍稍抬手,立馬走上兩個人來要將他壓下去。

  寧覺趕緊道:「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許小姐感興趣。」

  「別浪費時間。」

  見到如此幹練的許清月,寧覺不由甩了甩頭上的冷汗,他道:「小姐不想知道為什麼宮弦會冒著危險刺殺陸行舟嗎?」

  許清月正眼看了他一眼,寧覺立馬順著說下去,「那是因為陸行舟在宮弦體內種了一種名為寸腸斷的蠱,這種蠱有特別的蠱器可以氣到共鳴,現在沒有發作是因為陸行舟以為她完成了給您種曼剎花毒的任務,所以給了她抑製藥物,不過遲早藥效會過去的。」

  隨著寧覺說得越多,許清月的眉頭也蹙得越緊。

  宮弦的舉動是有些反常,但寧覺說得話也不能全信。

  看出來許清月懷疑,寧覺聳了聳肩,笑道:「就算小姐一時不相信也沒關係,你可以去問問她,小的只是想告訴小姐,小的不才,她體內的蠱正是小的養的,我知道怎麼做解藥。」

  眼前這人三次判主,許清月也拿不准他的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她輕輕斂著衣袖,站起身來吩咐人將他看好,出去后直接去找了宮弦。

  宮弦和啟梅住在一起,方便療傷。

  看見許清月過來,兩人還都有些吃驚。

  「宮弦,我問你,陸行舟是不是給你種蠱了。」許清月開門見山的直接問。

  「我....」宮弦吃驚於許清月知道這件事之餘,還沒決定好怎麼說的時候,啟梅先開了口:「有蠱?難怪,我方才把脈就覺得又哪裡不對,像是有內傷,可又和普通的內傷不同,若是蠱的話,似乎就說得過去了。」

  她皺眉一邊說著,一邊立即去書架上找書了。

  「別找了。」宮弦喊住了她,對許清月點頭承認了這件事,「是,陸行舟很早就給我種了蠱蟲。」

  這件事果然是真的。

  許清月微皺著眉頭,有些生氣的說:「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大的事不早些同我說,白白被蠱蟲折磨這麼久。」

  宮弦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小孩子。

  她也從沒想過會有人對她這麼好。

  許清月嘆了口氣,「現在還好嗎?」

  宮弦點了點頭。

  看樣子寧覺說得是有幾分真,蠱蟲暫時被抑制住了。

  她現在才信了寧覺七成。

  許清月回頭吩咐,讓人把寧覺好生看起來,至於要不要讓他做解藥,那是還需要的考察一番的事情。

  將近一個時辰后,尉遲炎重新披上了戰甲,許清月正站在他面前,擔憂道:「真的不帶上我嗎?」

  尉遲炎看著她,抬手揉了揉她的發,「我會讓人送你返京,你安全最重要。」

  雖然已經將先前分散潛入南境的鷹騎集結了起來,但是在人數上仍舊和陸行舟的軍隊比起來相差甚遠。

  而若是還要派人保護她,人就更少了。

  許清月微抿了抿嘴,感到自己似乎給他拖了後腿。

  或許是她的愧疚在臉上表現得太過明顯,臉上傳來了溫熱的觸感,他垂眸看著她,一如既往的笑著。

  「你從來都不必自責。」

  許清月愣了一下,彷彿心中某一處薄弱之處被擊中。

  是,她一直都在自責。

  她自責曾沒能保護好身邊的人,自責自己信錯了人,所以她這一世,想要改變每一個人的命運和結局,她把所有的擔子都攬在自己的肩上,活得慎之又慎,微之又微。

  從深淵裡爬出來的人,比任何人都害怕再掉入進去。

  尉遲炎看著她,聲音又輕又柔,「我因你而強大,北州亦因你而強大。」

  「你就是我孤注一擲的勇氣和動力。」

  若不是因為許清月被困在南境,曾經的尉遲炎絕做不出百騎縱穿西涼這樣事情。

  北州是一柄鋒利的劍,可若心無所往,再鋒利的劍也不過是一柄廢鐵。

  許清月抬起頭,對上他清澈而帶有笑意的眼睛,沒忍住跳起來抱住他的脖頸,臉頰輕輕在他髮鬢輕蹭。

  「我在京城等你回來。」

  「好。」

  告別尉遲炎后,許清月坐上了回京城的馬車。

  在馬車上,她才拆開許明耀寄來的家書,信上說西境形勢穩定,北州的鐵騎相當於在敵人的腹部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傷口,雖然帶去的傷亡沒有和旭朝正面戰場的多,但是西涼的關卡卻被他們逐一突破,西涼軍心散,節節潰敗。

  還說他已經加強了相府的守衛,讓她回去后就好好待在相府里不要出去了。

  許清月看完后將信收了起來。

  她明白,這個時候她不能再出什麼事,她的安全就是最重要的,這一刻,她絕不為自己而活。

  朝堂之上,戰報頻頻傳來。

  「皇上,陸行舟心繫朝中安危,借兵攻打西涼,實屬無錯,但這北州無令而動,恐有謀逆之心啊。」站在最前面的老人正是太尉。

  身後有人跟著附和,「北州實力可怖,又有兵權在手,如此這般,北州對我朝威脅不可小覷,此等勢力,當要儘早扼殺的好。」

  朝上一言一語的附和開,風頭大多偏向太尉這邊,哪怕有曾是陸行宸的人,雖然反對將陸行舟重新封號,但亦認為,北州無令而出兵,後患無窮,應當藉此機會遏制斬殺。

  「好了!」聽他們一言一語的過去過來,皇帝感到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殿上逐漸安靜下來,皇帝看向一旁的許相,「許愛卿,今日怎麼不說話?」

  許相昵了一眼太尉,「太尉大人說得字字懇切,老臣還有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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