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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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小月亮

  接下來幾日,許清月都在相府等著,可乾等著只會讓她心中愈發的焦急和煩躁,哪怕羽弦每天寄三封信回來,她仍覺得不安。

  成瑞玉領了軍令,也直奔著青凰山去了。

  在西境被許明耀打得節節敗退的西涼軍很快投了降,割讓出三座城池,許明耀稍作修整后,重新整理兵草,也率領軍隊直往青凰山趕去做接應。

  「小姐。」

  妙語給許清月遞上成瑞玉寄回來的信,擔憂的看著她說:「小姐,你別太擔心了,現在大公子,成小姐和羽弦,裊裊他們都在接應北州,不會出事的。」

  這點道理許清月又何嘗不知道,陸行舟人心相背,有無其他助力,北州的勝算是更大一籌,但是許清月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總感覺像是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看著許清月的臉色實在是差,妙語默默退出,又讓廚房熬了些滋補的葯湯。

  青凰山前。

  「殿下,前面就是青凰山了。」楚天在站在尉遲炎身邊,掏出一張地圖。

  尉遲炎看著月色下那隱約的輪廓,並沒有急著進山,而是讓隊伍就在原地修整,「雲門的消息傳回來了?」

  「是。」楚天頷首拿起一張傳信的小紙條,「陸行舟傳給他的意思,是要把北州的隊伍引入山裡,屬下想,裡面一定有埋伏。」

  尉遲炎接過紙條掃了一眼,又隨手將紙條扔進旁邊的火盆里。

  他靠著樹坐下,「注意隱蔽,等旭朝支援到了,再做進攻。」

  「殿下,」楚天的臉上浮現出疑惑和擔憂的神情。

  縱然北州歸順旭朝已久,但是近年來旭朝朝堂仍舊對北州有防備,而且如今局勢混亂,楚天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擔憂,「我們出兵這麼久,旭朝連個響動都沒有,要說支援,屬下覺得恐怕難。」

  尉遲炎沒有反駁他,他悠閑的坐在樹底下,雙手交疊枕在腦後,昂頭望著掛在山間的月亮,心情好似很好的樣子。

  「我相信的也不是旭朝,我相信的是我的小月亮。」

  小月亮三個字從尉遲炎嘴裡說出來,讓楚天打了個寒顫,彷彿從現在他就能預見遙遠的未來,自家世子和相府千金在一塊兒是個什麼場景了。

  豈不是被吃得死死的。

  「放心吧,」尉遲炎沒有理會楚天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支援很快就到。」

  果然不出尉遲炎所料,他們蟄伏了兩天後,在青凰山另一側山腳,響起了信號彈的聲響。

  尉遲炎看著紅色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勾唇一笑,翻身上馬,「進山。」

  最先到的是成瑞玉的成家軍,她按照許清月所說,到了過後並沒有立馬和敵軍兵刃相接,而是先放出信號,和北州的隊伍一起南北夾擊。

  青凰山的地勢雖然易守難攻,但有北州和成家軍和合剿加之後面趕過來的許明耀,十五萬大軍將青凰山團團圍住,大有將山頭踏平之勢。

  在這樣的勢頭下,攻下青凰山用了七日的時間。

  青凰山上,尉遲炎站在空蕩蕩的主帥營帳前眉頭緊皺。

  他們確實攻下了青凰山,但是——陸行舟不在裡面。

  「沒有。」

  「這邊也沒有。」

  成瑞玉和許明耀親自找了一圈,都沒看見陸行舟的身影。

  「殿下,沒有。」雲門和楚天一齊走上前來回稟道,雲門眉頭也緊皺著,開口道:「但他聯繫我時,確實還在山上。」

  「他軍隊的主力在此處,他又會去哪裡?」尉遲炎眉頭緊皺思忖了一會兒,看向許明耀問道:「你離了京,誰把守京城城防?」

  「陳玄橫啊。」許明耀想也沒想就答了出來。

  「那個拿著二十萬兵和西涼打還打不贏的陳玄橫?」

  尉遲炎這話說出來,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齊刷刷轉身往外快步走去。

  「所有人,即刻返京!」

  京城,相府。

  這幾日也不知是不是憂慮太多,許清月身子有些疲軟,一直在府上歇著,能不動就不動。

  夏末的天氣容易悶熱,瞅著窗戶關得嚴實,她起身將窗戶推開透氣。

  一陣涼風吹進來,許清月正舒展身子,卻忽的一下僵住了。

  風裡,怎麼傳來一股血腥味?

  沒有多的時間給許清月多想,門口就傳來一聲悶響,宮弦手上提著刀,渾身是血的推開了門。

  許清月一下站起身來,緊接著,在宮弦身後出現了一抹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陸行舟。

  一瞬,許清月感到自己渾身發涼,不可置信的看著出現在她眼前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應該在青凰山嗎?

  難道他將十萬軍隊都做了棄子?

  一個接一個的想法蹦入許清月的腦海里,直到看見陸行舟掐住了宮弦的脖頸,她才驚呼出聲:「不要!陸行舟!住手,不要傷害她。」

  陸行舟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波動的情緒,他轉過頭看向許清月,一手背在背後,一手掐仍舊掐著宮弦的脖頸,眼眸裡帶著譏諷和探究的意味,「為什麼?」

  他說著,手上又用力了兩分,宮弦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陸行舟!」許清月的聲音明顯有了慌亂,她微微抬手,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緊緊的盯著他掐著宮弦的手。

  她嘴唇微微顫抖著,發出的聲音也有些虛浮,「我求你,不要動她們。」

  既然陸行舟已能這樣闖入她的房間,那許清月不用多想就能知道,現在整個相府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府上還有這麼多人,妙語和連珠都在,還有父親,父親上朝好像一直沒回來。

  許清月捏緊了木桌邊緣,聲音裡帶著幾分唯恐舊事重演的恐懼,「我求你,陸行舟,放了她們,我什麼都願意做。」

  「呵。」陸行舟發出一聲輕笑,不知是嘲笑自己還是嘲笑許清月,但他鬆開了手,讓人把宮弦壓住,他一步步的向許清月走去,「你就那麼擔心尉遲炎,把你身邊所有力量都借給他?你向來理智,為什麼?」

  他走到許清月面前停下,緩緩伸出手,隨後用力的捏住了許清月的下頜,逼迫她看向自己。

  許清月看著陸行舟,下頜傳來的力道使得她皺起眉頭,面色痛苦,她咬牙道:「你永遠都不會懂,陸行舟,你真可悲,你永遠都不懂什麼叫真心,什麼是愛。」

  「是,我是不懂。」

  出乎意料的,陸行舟沒有惱怒,反而很平靜,但一雙眼眶卻隱約泛紅,「你為什麼就不能再教教我呢?」

  「呵,」許清月嗤笑一聲,盯著他道:「我沒有嗎?我曾把真心給過你,是你把它扔在地上任人踐踏,陸行舟,你不配。」

  陸行舟久久的看著她,忽的嗤笑一聲鬆開了許清月的下頜,轉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外走。

  許清月走出去才看見院子里護衛的屍體,還有被押住的妙語連珠。

  看樣子陸行舟控制相府的速度很快,她竟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陸行舟拉著她走出去,許清月才看見大街小巷上的城防軍已經不是許明耀起先安排的人了,在府門邊站著的還是對陸行舟低眉順首的陳玄橫。

  「你,你是他的人?」許清月目光從陳玄橫身上掃過,陳玄橫低著頭訕訕一笑,也不敢給許清月多搭話。

  陸行舟看了陳玄橫一眼,手上一用力,將她扯入懷中,抱著她坐上了馬車。

  「放開。」許清月掙扎了兩下,但陸行舟卻沒有絲毫要鬆手的意思,他靠近她耳邊,低聲道:「你如果不想讓你府上的人,還有你在朝上的父親有事的話,就別動。」

  想到父親還有宮弦他們,許清月的身子僵住了,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恐懼和不適,將情緒穩定下來后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不急,」陸行舟笑著,望向前方,「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走到結局啦,感謝各位這麼長久以來的陪伴~

ps.結局後會附一章陸行舟的番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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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君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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