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楚可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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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衿嘴角噙著笑，從容不迫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必擔心。」
她百無聊賴地坐著，不一會，門口便傳來腳步聲，那聲音逐漸變大，距離也愈來愈近。
最先踏入房門的便是一位長相楚楚動人的姑娘，那姑娘著一襲百褶如意月裙，潔白如蓮，清新可人，更襯得她月貌花容，軟玉溫香。
「子衿，你可有大礙？」說著，那姑娘便泫然欲泣起來，「都是我的錯，昨兒就不該告訴你殊哥哥他……不然你也不會遭此劫難。」
蘇子衿冷眼看著她，這不是昨日那狗男女中的蘇若煙嘛，可真真是朵白蓮啊，惹人憐愛。
不過這副樣子也就只能騙騙別人了，她蘇子衿可騙不到，「庶妹，你也不小了怎生一點規矩也沒有，你應當稱我一聲嫡姐。」
聽罷，蘇若煙眸間一沉，怎麼覺著經過昨天那一夜，這蘇子衿似是變了個人一般。
一旁的三姑娘聽著卻不樂意了，為那蘇若煙打抱不平：「喂，蘇子衿，不要以為你是個嫡女就了不起，二姐姐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就這麼對她？」
蘇子衿不怒反笑，抬眸看著眼前穿著青衫絲錦裙的姑娘，估摸著便是那說話不過腦子的三小姐，「嫡庶有別，嫡姐管教庶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一口一個庶妹聽得蘇若煙心中五味雜陳，誰不知這府里一直是她的娘親獨掌大權，大夫人命不好，生下那個草包蘇子衿便撒手人寰了，位置一直空著，府里人都默認二姨娘是嫡母了。
這樣想著，蘇若煙心中便好了些許，對著那三妹蘇盼兒說道：「既然子衿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別叨擾她了。」
那蘇盼兒聽了，卻不以為然，「二姐，你怎能這樣想，這蘇子衿現在便敢這樣對你，那以後豈不是要翻天了！」
說完，便對著蘇子衿惡狠狠道：「也就只有你會把自己當嫡女了，府里早便默認二姐姐是嫡女，二娘是嫡母，你算個什麼東西！」
蘇若煙假意來勸上幾句，「盼兒，別說了。」
可那蘇盼兒卻不依不饒，「蘇子衿我告訴你，今日謝公子便要來退婚了，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退婚嗎，還不是因為你長得丑腦子還不好。二姐姐可是汴京城裡公認的才女，長得還美若天仙的，是你永遠也比不上的，況且謝公子與二姐姐早便情定終……」
情定終身四個字還未說全，就聽得這屋子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蘇盼兒被打得臉偏了過去，半張臉上是紅紅的五個手印。她眸子里滿是不可置信，實是沒有想到，平日里卑躬屈膝的蘇子衿今日竟膽大包天，敢對她出手相向。
一旁的蘇若煙冷眼看著，眸中一沉，沒想到這個三妹如此之蠢，竟輕易便將她的事給抖了出來。
「你竟敢打我？！」蘇盼兒怒髮衝冠，圓睜著眼睛道。
這副神情，卻沒有把蘇子衿懾到，她仍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模樣，「打的就是你，你方才那番話，可是將蘇若煙的清白給毀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叫你這般說，別人還不知會怎的想！」
聽了這麼一席話，蘇盼兒只覺大題小做，「這婚約本該是二姐姐的！」
蘇子衿譏笑一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起初可是那謝家公子來定的親，怎的在你嘴裡就成了蘇若煙的婚約了？」
「我……我……」蘇盼兒囁嚅著嘴唇，卻終是說不出一個字回懟過去，只恨恨道，「你打了我，我要告訴爹爹去！」
就在這時，一個婢女前來剛巧瞧見蘇盼兒紅著眼眶小跑出去，心中有疑卻並不敢多問，只對著兩位小姐行了個禮，便道：「大小姐，老爺請您去正堂。」
蘇若煙嘴角微微揚起，垂眸掩住了其中神情。
「好，我知道了。」蘇子衿推開門，沿著秋色小徑而行，漸漸步入林中深處，樹葉枯黃，落葉歸根。
又行一程，眼前豁然開朗，只見那雕欄玉砌的庭院樓閣佇立在那，似乎不論歷經多少風雨，依舊巍然聳立。
蘇子衿款款而行，蓮步輕搖。
踏入正堂，便瞧見一位身姿偉岸，氣宇軒昂的男子聳立在那此人正是蘇子衿的未婚夫謝殊，而那高座之上則是一位面容滄桑的老者，他眉間蹙成一個川子，一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模樣。
那老者身旁的便是那三小姐蘇盼兒，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彷彿坐定了爹爹要為他做主一般。
蘇子衿行至跟前，對著那老者服了一禮，紅唇輕啟：「女兒拜見爹爹。」
謝殊淡淡掃了蘇子衿一眼，心中不禁疑惑，往日蘇子衿見了他，不顧男女之別就要往他身上湊，今日竟還懂些規矩，知道先給太尉大人請安。
不過恐怕過一會便又要纏著他了，還好他今日來便是為退婚一事的，以後便不必受這醜女人的煩擾了。
蘇太尉端坐著，開口問向蘇子衿，「子衿，為父往日是不是太縱容你了，如今竟還敢做出這等事？」
蘇子衿聽著，卻不敢苟同，先不說是否縱容，往日里這個當父親的可從未關心過她。原主受盡庶女之間的欺負，下人們的冷言，這些他從未理會過。
「女兒不知所犯何事，惹得爹爹這樣生氣。」
站在太尉身側的蘇盼兒怒道：「蘇子衿你要不要點臉，你看你把我的臉打成什麼樣子了！」
「三妹，這巴掌你就得受著！」
哐的一聲，桌子被拍的一顫，蘇太尉怒目圓睜，「難不成你打人還有理了，快給盼兒賠罪！」
蘇子衿望著那所謂的父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哽咽著嗓子說道：「爹爹不問前因後果，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讓女兒賠罪，爹爹好狠的心。」
那蘇太尉看著蘇子衿的神情，心中有所動容，「那你說說，你為何要這般做？」
「因為三妹說若煙和謝公子之間早已情定終身。」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誰人不知蘇子衿早與謝家公子定下了婚約，三小姐如是說，既是毀了蘇若煙的清白，更是將蘇府的顏面一掃而盡。
蘇太尉臉一沉，「盼兒，可有此事？」
「女兒……女兒愚笨，女兒胡亂說的！」
「簡直胡鬧！」
蘇子衿斂眸，佯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既是一場誤會，不如謝公子親自澄清，還二妹妹一個清白吧。」
作者有話說:
楚楚可憐的白蓮花╭︎(˙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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