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女扮男裝
15.17
蘇子衿眼神瞥向了二姨娘，便見她垂首看著桌面，看不到眸子里的神情，不過隱約能看見那緊抿著的唇瓣下死死地咬著牙關，彷彿受了多大的氣，在極度忍耐一般。
她將這些都看在眼裡，不知怎的她就莫名覺得，恐怕她母親的死與這二姨娘脫不了干係。
「雖說我不反對你想退婚一事，不過這場婚事到底能不能退，還要看你那鋪子經營得好不好。」
一起簡單的吃個飯它不香嗎，非要來提個醒告訴她要好好經營鋪子，這還用你說啊，不光退婚一事，她自己也想賺點錢補貼家用啊，現在這種日子，誰過得下去啊！
「女兒知曉了，不過女兒還有一事相求。」
蘇太尉沉著聲問道：「何事？」
「女兒想用家中燒制釉瓷的地兒。」
蘇太尉微微皺了皺眉，「你用這地兒作甚？」
「女兒也想燒制出一個東西來，不過不是陶器也不是瓷器。」
「哦？別打啞謎了，快說來聽聽。」
蘇子衿腦中飛速運轉，這玻璃很像琉璃，可卻沒有其貴重，還比那琉璃要更加清透一些，若叫玻璃也是不妨礙的，「那東西便叫做玻璃。」
「玻璃是何物？」
「待女兒做出來便予您看看！」
蘇太尉點了點頭，笑道：「既如此，那地兒你隨便用吧，好了不說了，快用膳吧，再不動筷菜都要涼了。」
原來這蘇太尉還知道菜要涼了，說了那麼半天，還好沒有什麼大事，蘇子衿現在忙於製作那些化妝品護膚品的，可沒什麼閑工夫去解決那些沒必要的麻煩。
用完了晚膳，蘇子衿便一個人回到了菱夢小築的閨房裡。
沒想到真就是來吃一場簡單的飯食，蘇子衿回到房中，那懷巧便忙跑上來，細細查看。
「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懷巧憂心忡忡的，繞著蘇子衿轉了一圈，查看無恙之後才敢將心中那塊沉沉的石頭放下來，「小姐，老爺喚你去是做什麼呀？婢子看那沈嬤嬤好生急的樣子。」
「沒什麼事，就是話了點家常罷了，你就放心吧。」
「是，小姐。」懷巧說著，將一旁的藥包拿起來，又道，「小姐你看，婢子都將這些藥材買好了。」
蘇子衿將藥包端著置於桌上，隨後將那系著的麻繩一點一點解開，打開后她點了點藥材，一個也沒少，且都能與需要的對上，「懷巧做得不錯！」
「這是婢子應該的。」
「懷巧，今兒你忙壞了，你先去歇著吧，我還要再做一個東西出來。」
懷巧聽了直搖頭，「不，小姐，婢子要陪著你，你有什麼需要的就讓婢子幫忙！」
「哎呀，不用了，也沒什麼事了，你去歇著吧。」
「小姐，你可不能這樣，怎能有小姐忙活婢子歇息的理兒？」
蘇子衿淺笑，「既如此，那便一起來吧。」
「對了懷巧，今天我同父親一起用膳時，那有一道菜，好像是叫……叫翠藻面，你可知曉？」
懷巧細細想了想，道：「婢子知曉。」
「就是裡頭的主食材，綠綠的，像草一樣東西，可知是什麼嗎？」
「小姐，你說得可是海藻？」
……
聽到這個蘇子衿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原來這個地方就叫海藻啊，跟現代的一樣，她還怕名字不一樣，撿著細節描述呢。
「啊對，就是那個！」
「小姐要吃翠藻面嗎？那海藻可是個好東西，西域進來的，聽說啊是長在藍藍的大海里的東西！」
蘇子衿要那海藻當然不是為了吃它，而是要將它提取出鹼來，這東西有助燃的功效。
「我不吃它，你將那海藻拿來晾曬吧。」
「是，小姐。」
兩人一起在伙房裡忙了大半晌，蘇子衿每成功一個化妝品或是護膚品，都會用毛筆將那些流程、材料、放多少之類的寫下來，這樣以便於往後重複製作，還能僱人將這些東西製作出來。
畢竟人多力量大，這些東西的份量可不少。
夜色像無邊的帳幕一般悄悄地伸開來，掛在沉睡的原野上，罩住了整片大地。
漸漸地，黑幕在人們平穩的呼吸聲中度過，第一縷陽光刺破了輕雲，打在了萬里平原上。
「懷巧，那海藻你燒完了嗎？」
懷巧看著面前鐵盆里的海藻戀戀不捨，「小姐，這麼好的東西，燒它作甚啊？」
蘇子衿差點忘了，古代里的海藻可是來之不易的，在現代，她天天能看到波力海苔之類的廣告，還天天能吃上海帶排骨湯。
僅這一次吧，只是將那海藻試試，若成功煉製出了玻璃，她便想想能不能拿別的東西替代，「唯一一次，以後不燒了！」
懷巧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終於好了些，「哦，那就這一次哦，小姐！」
說罷，便將手中的蠟燭對著那海藻燒去，火舌一點一點地舔舐著那墨綠色的葉子，漸漸地燃燒殆盡。
懷巧將那盆燒完了的海藻灰用一個封閉性很好的囊袋裝了起來，「小姐，這樣便好了吧。」
「嗯，今兒我們先去找找燒制瓷器的地方，開始試做玻璃了，」蘇子衿緩緩說道，「然後……」
懷巧不解，「然後？」
蘇子衿將她拉到了房中，拿出事先備好的兩件男裝，其實這衣裳原是段珩的，不過他都沒穿過，還是嶄新的，雖說段珩現在不在，但他遲早會回來，所以先借用一下他的衣服！
「小姐，你何時有的這些男裝？」
「哎呀，別管這些三七二十一的啦，快換！」
「哦……」說著，便著手開始穿那男裝。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大街上呦呵小吃早膳的聲音漸漸轉小。
蘇子衿帶著懷巧穿梭在這熙來攘往、喧囂繁鬧的市集里，她一襲箭袖男裝看起來十分幹練，誠然一個小公子似的，一頭青絲用一根簡單無裝飾的木簪隨意束了起來。
她走到了一處牌匾前，那上頭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字——弄玉閣。她抬腳跨過門檻，便見面前的柜子上、囊上、桌几上，儘是些陶瓷器具，琳琅滿目，美不勝收。
「老闆，我要定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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