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盜?
3.38
憐兒無奈的聲音傳來:「我說了很多次了,這個簪子我不知道是雪小姐的,我只是在草叢裡撿到了,根本不是我偷來的,我還準備找失主呢,雪小姐就找來了……」
憐兒一個勁的辯解,但是琴兒像是抓住了憐兒的小辮子似的,直接吼道:「你說是撿的就是撿的?謊話誰不會說??你這分明是偷來的!」
憐兒被琴兒氣得說不出話來,整張小臉漲得通紅。
「你!你簡直是強詞奪理!」憐兒氣得渾身都在發抖,說話也控制不住生氣。
楚惜雪站在琴兒的身後,一臉的委屈。
「憐兒,我知道你因為我的身份很討厭我,也一直覺得我不配和妹妹相提並論,但是……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該把我這個簪子偷走了,這是我娘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是我這些年的念想,你能不能……把它還給我?」
楚惜雪淚眼婆娑的模樣,看起來太過惹人憐惜了,周圍的下人見了這一幕,都覺得是楚沅墨院子里的丫鬟欺負了楚惜雪。
周圍的議論聲很快傳開,憐兒到底是個小姑娘,這一下直接紅了臉,迅速摘下頭上的簪子,扔給了楚惜雪。
「給你給你!誰稀罕你的東西!」憐兒不耐煩的說道。
琴兒伸手去接那簪子,但是手剛伸到一半,簪子就直接從憐兒的手上滑落了。
簪子直接從兩人的手中掉在了地上,瞬間,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簪子就碎成了三段。
楚惜雪見了,瞬間淚如雨下。
「嗚嗚……這可是我娘親的簪子……嗚嗚……」楚惜雪哭得撕心裂肺的,周圍的人見了,更是為楚惜雪感到憤憤不平。
楚惜雪滿含哭腔的說道:「我知道我比不上墨兒,可是我在將軍府,也算是謹小慎微,生怕踏錯一步,一直以來,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可是為什麼……現在連我娘親唯一的遺物都保不住……為什麼……」
楚惜雪的眼淚吸引了不少將軍府的下人圍了過來。
後知後覺的下人們都覺得,這是府內的六小姐指派自己的貼身丫鬟欺負雪小姐呢。
再一看看地上碎裂得不成樣子的簪子,這可是人家雪小姐娘親的遺物,現在就這麼沒了……
真是不知道六小姐是怎麼想的,竟然如此歹毒,以前這些下人都覺得楚沅墨只是長得不好看,但性格還算不錯,但沒想到,居然會在私下教唆自己的丫鬟做這種事,果然是相由心生啊。
此時的楚沅墨已經給自己的臉上上了葯,戴著一張面紗從屋內走了出來。
楚沅墨臉上的傷痕雖然還在,但是現在都被面紗遮住了,倒也看不出多嚇人,反而是漏在面紗之外的眼睛水靈靈的,看上去如同夜空星辰般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只見楚沅墨邁著不大的步子走出了屋子,蓮步微移,一顰一笑,都是出身高門的嫡小姐應有的風采。
只是這麼一眼,周圍的下人都在心裡暗暗感嘆,果然六小姐才是將軍府嫡女啊,這周身的氣度,可不是楚惜雪這樣只會掩面痛哭的小家子氣的女人能比的。
只是可惜了……六小姐這臉毀了,否則,不知道多少高門貴子會為六小姐爭破頭顱呢。
楚沅墨一出現,楚惜雪就感受到了周圍人的目光產生了變化。
這一下,她就是想裝,也有些裝不下去了。
楚惜雪止了哭聲,抬眸看著楚沅墨,小聲啜泣道:「妹妹……你是不是都聽到了?擔心我懲罰憐兒?我是不會這麼做的……我只是個無權無勢的義女而已……」
楚沅墨掃了楚惜雪一眼,楚惜雪這話是在暗示,這件事是她教唆憐兒的?
見楚沅墨不說話,楚惜雪忍不住再次小聲道:「妹妹,我知道你現在還在生我的氣,因為我之前攔著你,不讓你去見顧啟之。但是妹妹,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畢竟義父肯定也不想看到你私會外男的……」
楚惜雪越說,語氣越是委屈起來,一雙眼睛里也蓄滿了淚水。
「如果妹妹真的因此生我的氣,大可沖著我來,打我罵我我都無所謂……但是妹妹為何讓人摔碎了我娘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這一番話說完,楚惜雪依舊緊緊咬著唇角,不然自己哭出來。
這一下,周圍人的心,又漸漸偏了回來。
說到底,這件事確實是六小姐不對,她怎麼能讓人摔碎了雪小姐娘親留給她的遺物呢。
楚沅墨皺眉看著楚惜雪,這個女人真是好煩人,每次都用一些后宅中的伎倆,不高明,但是非常膈應人。
每一次,楚惜雪都能將她自己偽裝成受害者,在所有人面前把她推到對立面,若是這件事沒有個最終結果,她就會一直在她耳邊嗡嗡嗡的叫。
楚沅墨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這一次,一定要將楚惜雪給打疼了,否則,她永遠都會像個蒼蠅似的噁心她。
「姐姐,我方才在休息,聽到院子里吵鬧才出來的,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楚惜雪不是喜歡演戲嗎?那她就陪她演戲好了。
「六小姐,你這樣說話未免太讓人心寒了,你的貼身丫鬟把我家小姐折辱成這個樣子,都將我家小姐最珍視的簪子給砸了,六小姐竟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琴兒義憤填膺的看著楚沅墨說道,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和本小姐這麼說話?」楚沅墨冷冷地掃了琴兒一眼。
楚沅墨以前性格好,什麼人和她說話,她都是一副恬淡隨和的模樣,這才養成了這些丫鬟都敢這麼和她嗆聲。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後她楚沅墨可再不是任人捏圓搓扁的主。
琴兒被楚沅墨的眼神嚇了一跳,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和你家小姐說話呢,你這個奴婢插什麼嘴?」楚沅墨目光陰沉的掃了琴兒一眼。
教訓完琴兒之後,楚沅墨將目光移向了楚惜雪。
向楚惜雪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楚沅墨沉默了半晌,道:「義姐,這之中肯定是有誤會的,憐兒不是手腳不幹凈的丫頭,再說了,她與我情同姐妹,往日里我有什麼不戴了的簪子都隨手給她了,她跟在我身邊這麼久,見了多少稀罕好看的物件兒啊,怎麼會盜竊義姐這……成色不是很好的玉簪呢?」
楚沅墨這一番話,傷害性不高,但是卻十足的具有侮辱性,話里話外,都在嘲諷楚惜雪是個戴不了好簪子的窮酸人。
楚惜雪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險些控制不住。
但只是一瞬,楚惜雪就收斂了神色,怯聲道:「墨兒,我知道你現在還在生姐姐的氣,但是這個玉簪……是我娘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我看待它,比任何珠寶都重要,墨兒你見過太多好物件,自然是不明白我的……」
楚惜雪說著,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周圍的下人聽了這話,都有些感同身受。
他們大多出身貧苦,這輩子能掙的銀兩,或許只夠這些大戶人家吃一頓餐食,所以此刻看楚沅墨的眼神都帶了一些細微的不滿和譴責。
畢竟,方才楚沅墨說的那些話,也觸犯了他們這些底層下人的自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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