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比試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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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墨收回目光，側頭吩咐了韓容兒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然後才轉過頭，將上官鈺請到了醫館後院的客房。
「不知道雲大人來找在下，是有別的事嗎？」楚沅墨給上官鈺倒了一杯茶，輕聲問道。
雖然楚沅墨的聲音很溫柔親切，但是上官鈺卻聽出了一絲戒備和疏離。
「我只是對天下的醫者，都有一些好奇罷了。」上官鈺輕笑了一聲。
楚沅墨皺了皺眉，有些無語：「真的只是好奇？」
上官鈺挑了挑眉：「難不成姑娘以為，我是來找茬的？」
楚沅墨不否認：「我將醫館開在了靈玉台對面，我以為，雲大人會不喜。」
「醫者仁心，我怎麼可能不喜？」上官鈺搖頭解釋了之後，不由繼續道：「不過……我看姑娘的手法和醫術和旁人有些不同，不知，可否與在下比試一番？」
上官鈺要確認楚沅墨的醫術，比試是唯一的方法，更何況，上官鈺也想看看，楚沅墨還能給他帶來多少驚喜。
楚沅墨聽了上官鈺的話之後，忍不住皺了皺眉，比試醫術？
如果說是旁人找上門來說這一番話，楚沅墨肯定想也不想，就會把人給趕出去了，但是，當這個人換成了上官鈺的時候，楚沅墨卻沒有拒絕，而是凝眉思索道：「我們如何比試？」
「姑娘可有什麼想法？」上官鈺輕聲問道，眉梢微微挑了挑。
楚沅墨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後像小狐狸一般，狡黠的笑了笑，明媚的笑容讓上官鈺的心裡那根弦，微微顫動了一下。
「不如，我們的比試……就醫治陋巷裡的那些人吧？他們身上的病因複雜交錯，我們就比試，如何讓他們好得更快，誰救下的病人更多，誰就算贏了，如何？」
這也是楚沅墨之前想好的方法，現在借著比試，和雲間月一起救治，也算是借了力。
聽了楚沅墨的話，上官鈺低低笑了一聲，這人的想法，還真是和他不謀而合。
之前他看到那些流民的時候，也是想著要救下他們的，只是沒有一個好的方法，要悄無聲息的解決患上鼠疫的流民可不是一個小工程，如果能夠借著兩人的比試來掩蓋事實真相，瞞過皇上，也是一件好事了。
所以，只是略作沉吟之後，上官鈺就笑了笑，點頭道：「好，在下應了。」
站在一旁，為了掩飾身份，一身小廝打扮的侍衛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他不是在做夢吧？他家主上，竟然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而且還對那女人笑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侍衛重重地搖了搖頭，反覆確認這不是一個夢。
……
楚沅墨和雲間月要比試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京城的百姓都開始紛紛湊到了陋巷來，倒不是為了看比試，就是沖著雲間月的名聲罷了。
他們更想看的，或許是什麼人有那個膽量，能和雲間月比試。
陋巷口，一名穿著白衣的女子，坐在一張方桌前。
在女子面前，是一套筆墨紙硯，除了這些，沒有其他的東西，而在女子身邊，還站立著一個十二三歲的豆蔻少女，像是為女子打下手的。
而另一邊，上官鈺同樣也是坐在一張方桌前，桌上放著香爐，還有不少醫藥用具，一看就是出診必備。
楚沅墨看了一眼上官鈺，輕聲道：「雲大人，既然是為了陋巷的人醫治，那咱們就坐在這裡，由病人自行選擇好了，可否？」
上官鈺點點頭：「自然是可以的。」
這女子的方法確實不錯。
兩人的決定之後，陋巷的病人也聽說了，一開始的時候，根本沒人上前，怕自己被這些權貴之人當做笑料。
直到第一個病人走出了陋巷，出乎意料的是，這病人沒有找上官鈺醫治，而是走到了楚沅墨的面前。
「神醫，俺知道您，您那天到巷子來，救了江南卿那個小子。」大爺說完這話，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楚沅墨一眼。
楚沅墨朝他笑了笑，然後伸手讓他坐了下來。
「您先坐下來，我為您看看。」楚沅墨的聲音很溫柔。
大爺愣了一下，隨後用手背擦了擦手腕，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整個人十分拘謹。
「姑娘，俺知道您是好人，您救了江南卿，我們都知道的。」大爺還在說著之前的事。
楚沅墨溫和的笑了一下，隨口道：「大爺，您的記性可真好。」
說完，楚沅墨就伸手為那大爺切脈。
脈象平和，也沒有什麼疑難雜症，更沒有感染鼠疫，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看診……
楚沅墨心底升起一抹疑惑，但還是低頭，利索的給大爺開了一些調理身體的藥方，然後讓江南卿拿葯。
大爺到楚沅墨這裡開了頭，接著，陋巷裡有點小病小痛的人，都開始上前，一時間，楚沅墨還有些忙不過來。
侍衛站在上官鈺的身後，看到這一幕，有些著急。
「主上，您可是天下第一神醫啊，怎麼這些人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平日里，千金也是難見您一面的……」侍衛越說到後面，越是懷疑楚沅墨是不是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上官鈺聽了這話，側頭看了侍衛一眼，眸子里劃過一抹警告。
侍衛嚇了一跳，連忙住了嘴。
他怎麼忘了主子的規矩，天下的病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他剛才的言論，實在是不應該。
不過，雖然侍衛的話說錯了，可上官鈺也還是朝楚沅墨那邊投去了目光。
看著楚沅墨接待病人時，溫和而恬淡的目光，讓人感到舒心，她彷彿沒有任何架子，一雙清麗的眸子，讓人本能的生出親近之意。
難怪，這些陋巷的人都會找她看診，如果是他……應該也會願意找這樣平和的大夫看病吧。
如此想著，一個小男孩，緩慢的走到了上官鈺的面前。
「您是雲間月雲大人？」小男孩怯生生的問道。
上官鈺抬頭看了小男孩一眼：「嗯。」
小男孩坐在了看診的位置上，伸出手腕，小心翼翼地道：「雲大人……我生病了，想請您……幫我看看。」
上官鈺點點頭，伸手為小男孩切脈。
這小男孩看上去不太健康，臉色也很難看，腹內積水嚴重，血氣不通暢，平日里應該吃了不少難以消化的食物，否則，不可能會這麼嚴重。
「雲大人，我……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小男孩看著上官鈺越來越凝重的臉色，不由縮了縮脖子，小聲的問道。
上官鈺看了小男孩一眼，有的話，他確實說不出口。
這個小男孩早已病入膏肓，即便他現在為他開藥，也只能保證他多活一段時間罷了。
「沒事，我先給你開藥。」上官鈺淡淡說了一句，然後開始低頭寫藥方，沒有再說話。
等上官鈺開完藥方后，侍衛領著小男孩去拿葯。
很快，不少人都涌到了上官鈺的面前，擠破了頭顱，想讓上官鈺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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