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本王未來的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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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本王未來的黨羽

  太後走后,文定候心中更是憂慮。排那麼一出奇葩的戲,他原本就存了讓皇上來看的心思,卻沒想到太后也要來看。這個女人不是個善茬,當初先帝雄才大略勵精圖治,或多或少都有她的插手,又有仇家這樣的強大娘家,如今已成外戚傾野之勢。這樣的人忽然要來插上一腳,福禍難料。

  「瑾延怎麼還沒走?可是要留下和朕一同用膳?」皇上不知什麼時候又拿出了糖糕,嘴邊還蹭著點蜂蜜。

  文定候臉上咧出笑:「皇兄,你這也太不厚道了!我幫你藏糖糕,你怎麼能攛掇太後來看我寫的丑東西呢!」

  皇帝咬了一口糖糕,道:「太后想看,朕出於孝道也不能攔啊!你放心,舞凌這次平定羌族立了大功,我已召她回朝,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同我們一起飽飽眼福。」

  文定候魚尾紋都跟著抽搐了,咬牙切齒道:「那就更不行了!舞凌要是看了也非笑死不可!」

  景淮安和鉛華不知道,但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陳舞凌是他的徒弟!

  皇帝把最後一塊糖糕塞進嘴裡,舔乾淨嘴邊的蜜:「行了行了,敢寫還怕人看啊!剛剛嚴示說京兆府尹關押了兩個小孩子,手裡有你的腰牌,你去看看,別惹麻煩。」言罷瀟洒離去。

  等到皇上走遠,文定候變了神色,不輕不重的把手裡的半杯茶一扔,茶杯滴溜溜打了個轉,茶水撒了一圈。

  陳舞凌要回來了。

  烈鳥入籠,必起風波!!

  一出門文定候就撞上一人,他跪在殿外青磚之上,一身亮銀鎧甲,卻一分氣派也沒穿出來,只有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疏離之感。

  申漠,四大門閥中的申家人,西南邊陲長岐軍的新統帥。十五六歲的年紀,近日裡剛掌了帥印。文定候挺喜歡他,偶爾去靜泉宮泡溫泉還會叫上他一起,就連申漠的武功也有一部分是他教的。

  「冬日裡冷,跪著做什麼?」

  申漠應該已經跪了好久了,臉頰上凍出一層薄紅:「皇上不見我。」

  文定候伸手把他拉起來,道:「咱們這位皇帝心硬著呢,你再跪他也不會見你。」

  申漠咬咬牙:「侯爺,我不想去西南!」

  文定候哼哼兩聲:「申亦澤那小子怎麼說?」

  申漠道:「大局為重。」

  四大門閥中的申家勢力遍布商業,申亦澤加冠后就成了戶部尚書,掌管天下銀錢。可惜申家在三年前遭逢巨變,老家主一氣之下病死,年少的申亦澤只能硬著頭皮接下申家這個爛攤子。經此巨變,申家元氣大傷,成了四大門閥里最式微的一個。

  文定候冷笑:「那小子生來就是一副溫吞樣子,最擅和稀泥。西南窮山惡水,定是誰也不願去才推給你的吧!」他有些生氣,拉著申漠的手抓的越來越緊。

  申漠咬了咬嘴唇:「侯爺,你別生氣。我不是怕西南的蛇蟲毒瘴,但我想……科考。」他臉又紅了一層,「魏大哥說了,我聰穎,走科考定能搏個好功名。即使沒考上,他也收我入太學做先生。」申漠越說聲音越小。他是家中庶子,母親又死的早,因此從小到大諸多苛待,幾乎沒見過半分好顏色。魏子淵和其餘世家公子不同,他一腔書生意氣,最是惜才,申漠勤奮刻苦又有天賦,才得到魏子淵這樣的翹楚賞識。否則,申漠連進國子監學習都沒資格,更不要妄想什麼科舉了!

  申漠的出身文定候是了解的,正因了解,才更心疼:「西南你肯定要去,但不要落下功課,明年三月春闈前,我試著找個機會把你弄回來。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畢竟……」

  申漠怔住了,沒等文定候說完就雙膝一彎,砸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聲音非常瓷實,聽著就疼。

  「侯爺大恩,我……我……若有一天侯爺有吩咐,便是拿去我這條命,我也無怨。」

  兩人一同出宮去,難得雲層薄了片刻,有束陽光照下來,申漠很自覺的讓給文定候走,文定候也十分受用,只是猛的一看,這孩子竟然長得比自己都高了!

  文定候道:「申小漠,你多高了?」

  申漠老實回答:「不知道,但比大哥高了。」

  一提到申亦澤文定候就渾身不爽:「那小子這些年凈長心眼兒了,當然不長個兒!」

  這話申漠沒敢接,他抿了抿嘴,最後道:「侯爺,您說我要不要去求求我大哥?」說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申家勢力根基未斷,若申亦澤肯替他說話,或許能改變聖意呢?

  文定候卻連連搖頭:「這種事他不會管的。」

  申漠咬了咬嘴唇:「我知道我是庶子,」

  「然,庶子亦有志!」他昂起頭。

  「能明此志者,只有我自己。意既已決,緘而不言,非我輩所為。」

  文定候耐心的解釋道:「不是因為你是庶子。你可能不知道,每年戶部所收錢糧,有一大部分來自西域的那條通商之路,此路一側是舞凌的平沙軍,一側是你的長岐軍。舞凌常年深入大漠作戰,除非她自己出來,否則她副將想找她都要靠運氣。所以想守這條路不為沙匪所禍,只能靠長岐軍。」

  「換句話說,想收錢就要先收軍。可皇上一向忌憚四大門閥,申亦澤最擔心的皇兄會安排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傢伙當統帥。如今這小傢伙是你,申亦澤當然要偷著樂,怎麼會去幫你推辭!」

  申漠又沉默了,文定候也不再多言,繼續悠閑地享受冬日裡難得的日光。

  而此時,景淮安和鉛華卻在牢里瑟瑟發抖。鉛華在橙花樓里的衣服又少又暴露,此刻他抱著兩條長腿縮在牆角,手不住地搓著雙臂。

  景淮安也凍得不行,如今快入了夜,更是溫度驟降,風一打,整個身子都冷透了。

  忽然,鉛華哆哆嗦嗦的道:「我……我穿的少,你……你過來抱著我……行嗎?」

  景淮安懷疑自己聽錯了,看向他。

  鉛華卷翹的睫毛上凝著一層霜花,一眨眼睛像兩片晶瑩的小扇面:「我太冷了,這麼下去非活活凍死不可,抱在一起才能取暖!」

  景淮安點點頭,挪動身子,鉛華卻更快的站起來,靠在了他身邊。

  離得越近,鉛華帶給景淮安的衝擊力就越大。他的腿籠在牢房的微光里,像脂玉一樣延伸到衣服下。可衣服也掩蓋不住那誘人的弧度,似乎揉上一把就能銷了魂去。

  忽然肩頭一沉,鉛華的手搭在他肩上:「你也抱著我,快點,我冷……」

  景淮安回過神來,僵硬的環住他的身體。兩個人身貼身的擠在一片寒風中,他們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甚至心跳。

  景淮安和他抱在一起,一點力氣也不敢使——那腰身就算是個女人,也不會更軟了。時間長了,他輕輕動了動手,卻不小心碰到了鉛華身後兩個淺淺的腰窩!一瞬間,全身氣血直衝頭頂,這細膩的觸感讓他本能的被蠱惑,獸慾充斥了全身幾乎將他吞噬。

  牢房的小窗邊飄著幾點飛絮,又下雪了。

作者有話說:

陳50:師父,我回來了,開不開心?

某侯:滾!滾滾滾回你的邊疆去!

陳50:師父你怎麼結巴了?

某侯:我……我我有嗎?

陳50:……

某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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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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