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本王一擲千金
0.89
今兒是立冬，上京城裡剛下了一場雪，滿城都是滴滴答答的雪化之聲。
棲寒站在一群穿著破衣爛衫的奴隸之間，雙手被綁縛在身後，等待著有錢人來挑選。
屋檐上落下的雪水落在他手上，冷的幾乎要凍掉一層皮。棲寒偷偷在衣襟上抹兩把，身體在這件只能遮羞的單衣里縮了縮。
「啪！」
一鞭子打在身上，棲寒痛的臉皺成一團。溫熱的鮮血濺在他臉上。
「一個個的都給我老實點，少搞小動作！」人牙子提著沾血的鞭子走到棲寒面前，「我不管你原先是金枝玉葉還是什麼西域世子，到了我手裡，就只有聽話這一條路。」他用鞭子挑起棲寒的下巴，端詳了半晌，忽然狠狠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
「哈哈哈哈哈哈，只聽人說過胡姬能賣好價錢，沒想到公的也能生這麼張妖孽的臉！」
棲寒嫌惡的偏過頭，一雙狼一樣澄藍的眼睛閃出凶光，一腳踹出去。可眼下他被人封了內力，把腿抬起來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氣，落在人牙子身上簡直沒半點殺傷力。
這可觸怒了人牙子，蒲扇大的手掄起來就打了一巴掌，打的棲寒向後飛去，摔在後面的空屋裡。
棲寒渾身像是被摔散了架，爬起來吐了口血，緊接著又被人牙子撲倒。
「……小子還挺烈！趁還沒賣出去，老子先嘗嘗滋味，給你開個苞！」說著撬開棲寒的牙齒，緊接著一股濃烈旖旎的湯水就倒進了胃裡。
春藥！
渾身馬上燥熱起來，棲寒眼中流出屈辱的淚水，偶然間看到門外的人群中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登時看到救星一般眼前一亮。
「救……」
可惜還沒喊出聲，就被人牙子淫笑著拎了回去，一雙大手伸進了他的衣服里。他很快昏死過去，而那個熟悉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人海里。
再醒來時，他躺在一張錦帳床上，周圍熏香裊裊，溫暖如春。
我這是……死了嗎？
「醒了就跪過來。」
是個婦人的聲音！
棲寒被嚇了一跳，不敢怠慢，連忙翻身下床跪在地上。他身上傷痕纍纍，可和連日的毒打比，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麼。
那婦人走進來，長長的指甲挑起棲寒的下巴看了半晌，由衷嘆道：「好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她放開棲寒，「我給你起了個新名字，叫鉛華。暫時沒找到男裝，你先將就一下。明天陳媽會來教你規矩，要是不想挨打就用心學。」
她語速很快，棲寒似是沒聽懂，眨巴眨巴眼睛，道：「我想……問，我……」然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兩腿中間。
婦人明白了：「放心，我只要花骨朵。他若得逞了，我也不會買你。但是你這一嘴西域口音可不行，明兒好好學學漢話吧。」
棲寒用蹩腳的漢語很慢很慢的說：「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住在這裡對嗎？你會打我，但不會餓我飯對嗎？」
婦人道：「大體不錯。」
棲寒眼眶紅了紅，學著中原的禮節磕了幾個頭：「謝謝！但是，我想我應該幫你做些什麼。我做你的僕人吧。」
婦人再次捧起了他的臉，手指摩挲著他線條完美的下頜骨，道：「這麼一張臉若是只做粗活，豈不是白瞎了？放心，你自有你的事情要做。」
棲寒點點頭，忽然注意到自己的穿著——褻褲加肚兜，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眼裡閃出羞憤，棲寒一把扯了肚兜撕得粉碎：「但是這個，我……不！！穿！」
那婦人道：「你這漢話真差勁，說了這麼半天也沒明白我的意思。罷了，你就光著吧！」
棲寒的臉更紅了。
三個月後。
天剛擦了黑，橙花樓便燃起了天燈。箜篌一響，整夜的狂歡就拉開了序幕。
橙花樓，聽這艷俗的名字就知道是個青樓。
巷子口兩個醉漢勾肩搭背的走來，嘴裡愉悅的呼和著：「你別是搞錯了吧，這地方這麼偏，莫不是要省錢！。」
另一個道：「沒錯，就是這兒。以前這地方是不咋地，但現在，裡面有好東西，別的地方都——沒——有——」
「大冷天搞得神神秘秘的，除了胸大屁股翹，還能有什麼？」
「你見過男倌嗎？嘻嘻嘻」他摩拳擦掌，「今天帶你開開眼！」
另一個在臉上抹了一把：「操，哈喇子流我臉上了！」
兩人一路打鬧，撞了進去。
裡面的堂會已經開始了，高台之上飄著花瓣，一個少年坐在懸吊在半空的藤椅上，眉目深邃，眼珠澄藍，是一幅極其罕見的異域長相，難得的是絲毫沒有漠北糙漢子的粗獷。他穿一套西域的衣服，健美的四肢和腰身裸露著，充斥著野性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懷抱琵琶，手指輕動間，遼闊蒼涼的琴音流淌而出，不過片刻，就彷彿彈盡了大漠孤煙。
這美太有攻擊力，兩個醉漢呼吸一窒，瞬間酒醒了大半。
被驚艷到的不止他二人。一曲終了，四周的貴客很快就叫上了價，短短不過幾個回合，價格就翻上了「百」。
他是老鴇子的搖錢樹，每夜拍賣都要經過這麼一遭。許多人既好色又沒錢，也就只能看看堂會飽飽眼福。
老鴇子興沖沖的扭上高台：「目下最高是三百二十兩，還有出價更高的嗎？」
眾人面面相覷。隨著時間的推移，鉛華掀起來的狂熱正在迅速冷卻，花這麼多錢買一個小倌兒一晚上，許多人還是覺得不值。
老鴇子看差不多了，準備敲盅結束。正在這時，二樓一間雅間里飄出一點金色來。
封頂簽！！
四下嘩然。老鴇子還沒說話，先咧開嘴樂了。
一陣風吹過，吹起雅間那一層青紗，又被一隻素白的手挽起。
這人一身翠竹點墨的長衫，眉目婉約又不乏凌厲之氣，身段體態極好，只是站在那裡，也自有一番韻味。
周圍漸漸響起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怎麼是他？戲子也愛逛青樓？」
「誰啊？不認識。」
「以前只聽說他被陳舞凌將軍包養過，萬萬沒想到還是個斷袖！」
「大名鼎鼎的景淮安啊！上次胖狗子生辰還來咱們家唱過戲呢。」
「一個戲子居然也有顆想操人的心啊哈哈哈。」
「也不能這麼說，鉛華火，賣藝不賣身呢。她是沒這福氣了。」
景淮安漠視著周圍的戲謔聲，轉身去了鉛華房裡。
作者有話說:
小景：敢說我是戲子？！一年以後勞資讓你們高攀不起！！
大家好～這裡是照夜清。這是我的第一篇文，小夥伴們多多關照呀！因為是架空歷史，所以不要在意那麼多細節，希望小可愛們能喜歡這裡的小妖精和小王爺，當然最好也能喜歡我(^ω^)。最後關於人設和情節，這是一個攻受在深宮之中互相溫暖的故事，敬請期待呀，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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