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本王不想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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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本王不想嘞你

  忽然「咔啦啦」幾聲,一個人影破門而入,雙手短劍寒光四射,身形奇快,猶如一個絞肉機,所過之處血花四濺,不留活口。

  這是景淮安第一次見到見到穆棲寒使劍,沒想到竟是如此兇殘!可細看之下,他的身法和這群刺客竟似同出一脈!

  穆棲寒似乎也很詫異,但還是揮落了屠刀。還剩最後一個人的時候,穆棲寒道:「留個活口吧?」

  景淮安冷笑,傅三秋那樣的神乎其技,尚且被趕出了皇宮。如今刺殺他這麼大陣仗卻至今不見禁軍。這幕後刺殺者手眼通天,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於是道:「不必,殺了吧。」

  一聲慘叫,深夜重新回歸平靜。宮人奴才們進來抹了血跡抬走屍體,這裡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穆棲寒收了劍,重新給他換了個枕頭,扶他躺到床上,道:「安心睡吧,我在外面護著你,誰想殺你我就殺誰,我最擅長殺人了。」

  景淮安偏過頭去,他現在越來越覺得穆棲寒深藏不露,不知該不該信任他。

  穆棲寒又道:「從前我確實有私心,想讓你救我出橙花樓,經常撩撥你。但從今天起我敬你重你,一定不再輕浮你。」

  這似乎是相識以來穆棲寒最溫柔的時刻了,景淮安不知他是想到了什麼才說出來的,只知道話音落時,他滿身滿心的寒冷都被驅散,什麼深藏不露都不重要,他只是他的棲寒。

  身後有些許響動,景淮安轉過頭去,只見穆棲寒又放了一根新的小金竹在他床頭。

  穆棲寒道:「別看,我現在不能讓你打。等明天你有勁兒了才可以,知道嗎?」

  景淮安眉梢一陣抽搐,果然不正常才是穆棲寒的主旋律!他放棄了和他繼續交流,轉過身熄了燈。

  到了年根底下,京都更是風雪不斷,景淮安一早就被教規矩的公公指點著,去給皇后請安。

  宮中氣派森嚴,皇后所住的椒蘭殿里傳出陣陣熏香,景淮安身為不便入內,便在殿外跪了等候召見。

  這一跪就是兩個時辰。

  天空逐漸飄起雪來,景淮安膝蓋生寒,安德順不住地在一旁陪著小心:「四殿下,皇後娘娘平日里不這樣,今日許是深冬時分貪了暖,遲了幾分,您受累再等等。」

  景淮安沒理他,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昨夜的刺殺。昨夜不想追究,但今早他改變主意了。這個地方,將來自己要一直留在這,如果連是誰要殺他都不知道,那豈不是任人宰割!

  雪越來越大,穆棲寒忽然把他拉起來。安德順欲言又止,只見穆棲寒在他膝蓋上套了一個羊皮護膝,道:「當心著涼。」

  景淮安笑著撩起褲腿,將它貼身帶著,一陣暖意瞬間傳遍全身。

  「走吧,我不等了。」

  安德順的眉毛皺成了個八萬,苦著臉和景淮安打商量。景淮安原先跪著的地方有兩個凹槽,新的雪蓋上去,又什麼都沒有了。

  椒蘭殿里,仇皇后一甩手砸了個青花琉璃盞,眉間戾氣橫生,宮裡的奴才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出。

  「一個奴才秧子,不過跪上一會兒,竟還委屈了他不成!!」

  琉璃盞的碎片濺了滿屋,仇皇后的貼身侍女優柔道:「娘娘,這爛根子如此不知好歹,咱們要不要……」

  仇皇后沒說話,眼中殺氣立顯。

  出了椒蘭殿,安德順叫苦不迭,甩著拂塵追上這二位爺有商有量:「四殿下,您還是找機會好生和皇后說幾句好話吧,她畢竟是皇后,太過不敬苦的也是您自己。」

  景淮安道:「我老老實實跪候兩個時辰,明明是她對我不敬!」

  安德順嚇了一跳:「哎呦四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終於伺候走了淮王,安德順才擦著汗回到皇上身邊。皇帝此時下了朝,正對著昨日那盤讓他尷尬的糕點發獃。安德順知道皇帝還在對景淮安的冒犯耿耿於懷,陪著笑臉道:「皇上,昨日淮王殿下出言不遜,您竟還能忍,真是胸寬似海,帝王氣魄,臨……臨……」

  皇上在他脖頸上敲了一記:「編不上來就別編了。走,咱們去找太后討糖吃去。」

  安德順扶皇上坐上龍攆,道:「奴婢蠢笨,但奴婢能看出來皇上是真心喜歡淮王殿下!」

  「這孩子是個聰明的,又和你一樣,乾淨,不屬於任何黨派,朕昨日想了一晚上,決定好好栽培。」

  安德順道:「可是陛下,昨夜淮王殿下遭遇了刺殺,這宮裡不想他活的大有人在!」

  皇帝神色一凜:「可查出是誰了?」

  安德順低眉斂目:「奴婢無能,昨夜淮王殿下一個活口都沒留,只查到似乎是和那百越南蠻子一個路數。」

  皇帝冷笑,手指不自覺的搓著龍攆上的龍頭:「安德順,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藏著掖著了!這宮裡的百越南蠻子不就那一個嗎!」

  安德順道:「但他是太后的人啊,太后應該不會……」他不再往下說了,只見長街盡頭,忽然出現一個詭異黑色的身影。他穿一身黑色長衫,外罩鴉青色斗篷,面罩蒙臉,身上遍布黑色的羽毛,手執白幡,走起路來叮鈴作響。

  「皇上。」他欠了欠身,因周身法器太多,太后特許不必對皇上下跪。

  皇帝道:「無涯大師,可是母後有什麼吩咐?」

  無涯聲音喑啞,卻是一口純正的百越口音:「太后說,她今日乏了,皇上不必來,她心意領了。」

  皇帝此番來只是試探,原也沒指望太後會見他:「好,朕知道了。」

  無涯又欠了欠身,再抬眼時,長街盡頭已空無一人。

  皇帝看著無涯方才站立的地方,隨手扯過安德順的拂塵把玩:「看見沒,太后在警告朕呢。」

  安德順道:「皇上,那四殿下怎麼辦?」

  皇帝嘴上嘆息,手上不知不覺的把安德順的拂塵揪掉了幾根毛:「他是個聰明的,知道不留活口。此番是朕思慮不周啊,當年皇后就容不下闌珊,如今自然也容不下闌珊的兒子。太后與她是本家,自會幫她。」

  安德順悄聲道:「皇上,一邊是權傾朝野的仇相,一邊是剛回宮沒靠山的小王爺,太后選擇前者也是為了朝綱穩定,您千萬別怨太后!」

  皇帝終於放過了拂塵,只拿那幾根毛玩:「誰說斟兒沒靠山!我就是他的靠山!!」

  安德順道:「那眼下太后不見皇上,皇上打算怎麼辦啊?」

  皇帝想了想,朝他招招手,安德順就貼過去。

  「你去幫朕偷兩碟子糖糕來!」

  安德順道:「啊?皇上,您……」

  「快去!」

  「是……」

作者有話說:

什麼都不能影響我吃的慾望!小安子,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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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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