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本王打人了
16.07
站在京兆尹府堂下,景淮安一臉絕望:「你到底是怎麼搞的!有身子的人也敢行這麼劇烈的房事!」
建寧王李乘風似乎看起來更慘,他衣裳穿得太匆忙,到現在扣子都是竄行的,哭喪著臉道:「她也沒說她懷孕啊!我要是知道我還能那麼蹂躪她?我又不是禽獸!」
景淮安一臉「你不是嗎?」的表情:「那現在怎麼辦啊?我才剛回宮,族譜都還沒進呢就要跟著你被踢出來了?」
李乘風對這事有經驗:「應該不至於。孩子估計是保不住了,但只要大人沒事兒,就一切都好說。」
孩子大抵也是一條性命,在李乘風眼裡說死就死了,景淮安心中有些不滿,故意嚇他:「那可說不準!萬一這孩子的父親是朝中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只是還沒來得及將她贖出去,到時候一揮手幾十道摺子上去彈劾你,你就等著被唾沫星子淹死吧!」
嚴示一上堂就看到兩人在嘀嘀咕咕,當即腳一滑嚇歪了帽子。這二位爺一個混世魔王,一個連皇上面子都不給,哪個都不是自己開罪得起的。他隨手拎了個小廝過來:「你快去三法司衙門,把刑部主事和大理寺卿給我叫來,這事兒我一個人頂不了!」
平民和權貴打官司一向沒有勝算,三法司來了也就是走了個過場就把兩人放了。李乘風從沒鬧出過人命,現在還心有餘悸覺得嚴示是不是要秋後算賬。但景淮安這種場面就見得多了,唱戲的若是學藝不精被砸了場子,就算打死了人,易藍橋也多半選擇忍氣吞聲。
回到皇家別苑,景淮安也一點沒有向皇上報備一下的自覺,卻沒想到皇上已經沉著臉站在別苑等他了。
「瘋玩了一天,總算是回來了。」皇帝冷冷道。
景淮安徑直走進去,大喇喇的坐下牛飲一壺茶,才道:「皇上日理萬機,怎麼還有功夫管我這個紈絝?」他環視一圈,一屋子的宮人都低頭跪著,穆棲寒跪的最近,也最老實。
皇帝臉色沉得像要滴水:「你以後離乘風遠一點!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也少跟著他犯渾!」
景淮安看穆棲寒跪著就不舒服,借著讓他去續茶免了他跪,道:「我自小就在那不三不四的地方長大,犯渾也犯了十多年了。」
安德順一臉惴惴,皇帝得知他和李乘風一起嫖死了人,原本就壓著火,此刻被景淮安拱得三尺高,劍眉倒豎,怒視著他。
景淮安把腿架起來,直直的對上去:「皇上也不用這麼看我。您若是不喜,將我放出宮去就是!」
皇帝從未受過這等頂撞——向來都是皇上一瞪眼就慫的瑟瑟發抖!當即怒喝道:「豎子頑劣,不知悔改!」
巴掌高高舉起,就要揮下!!
安德順在一旁趕緊跪下:「皇上,淮王殿下還小不懂事,您……」
手停在景淮安臉側半寸出,掌風甚至浮動了他額前的碎發,然而他就這麼不閃不避的看著皇帝,眼也不眨一下。
這雙眼睛空濛至極,彷彿浸透了江南煙雨。
當年他就是陷在了這樣一雙眼睛里,卻最終讓她失去了光。
皇帝的手發著抖:「你不要以為朕不會殺你!!」
景淮安頭一扭不看他:「這宮裡想殺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個!」
此時這麼硬氣,除了他抵觸皇家外,也有實在不願因為這點破事再聽一籮筐之乎者也的原因。可氣走了皇上,他並未獲得想象中的快感,只有一點很不好的感覺。
失落!對,就是失落!!
「棲寒,你說我是不是有點過分?」景淮扒拉著剛剛被皇上摔碎了一個角的青玉宮燈,若有所思。
穆棲寒正在研究傅三秋的藏身之處,似乎非要證明自己比他更有價值似的:「皇上也不問你是否願意就強迫你改變原有的生活,接受深宮裡這些爛事兒。你已經夠消停的了,換了我,非把他鬍子一根根拔下來,再塞到耳朵里去不可!」
景淮安搖了搖頭,穆棲寒終究野性難馴,自己是有多想不開竟然去問他!
氣走了皇帝,景淮安本以為還能像前幾次一樣等著皇帝自己消氣,誰知第二天一大早,李乘風就強硬的砸了他立下的flag,拉著他來找皇帝認罪。
平日李乘風做的混賬事兒也不少,但是不知是哪個多嘴多舌的和他說,皇帝最近在嚴整吏治,嚴禁「驕奢淫逸,仗勢欺人」之風。如果不爭取到皇上的原諒,說不準就做了儆猴的那隻雞!李乘風一聽這還得了!心裡慫的不行,褲子都沒穿利落就拉著景淮安來到椒蘭殿門口跪侯。
其實,李乘風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當時李乘風看如夢大量流血,而且還剩最後一口氣,原本是想跑出去救她,誰知剛跑出去如夢就斷了氣。若是李乘風等她死透了再悄悄把屍體處理掉,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偏偏那日他鬧那麼大,一屍兩命又是慘烈之事,三法司會審之時又是雷聲大雨點小的給放了,因此市井流言一傳十十傳百,如今已成物議沸然,民怨沸騰之勢!
旁邊李乘風一口一個「皇兄」叫的悲切,景淮安卻無動於衷。自從上次被皇后拒之門外,景淮安就再也沒鳥過椒蘭殿,如今再次跪在這裡,他覺得還是會吃閉門羹。
過了不久,安德順出來了。還沒站穩李乘風就撲過去:「安公公,皇兄怎麼還不見我?他聽見我說話了嗎?他知道嗎,我花著錢還買了一身是非,我……」
安德順被他撲了個踉蹌:「建寧王殿下,您的情況皇上昨天就了解了,刑部主事南宮嶼剛剛來報,說那小娘子沒救活。唉,一屍兩命。」
死了?她和孩子全死了!景淮安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但一時又想不到哪裡不對。
李乘風嚇得癱軟在地上:「死了……那,那皇兄說沒說我怎麼辦啊!」
安德順道:「皇上的意思是……先掌嘴。」
「什麼?!」李乘風不幹了,「掌嘴?我……我爹都沒打過我,我看你們誰敢掌我的嘴!皇兄有沒有搞錯啊!我……」
「啪!」
這一聲極其清脆,李乘風不可置信的偏過頭,看向剛剛打了他一巴掌的景淮安:「淮安!論輩分我可是你叔叔!!你這是以下犯上!!!」
作者有話說:
7寒:當著我的面就敢出去嫖,惹上官司了吧!
景淮安:我沒嫖啊!怎麼都想踩我啊!
李乘風:嗚嗚嗚臉疼~我不幹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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