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本王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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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本王的初吻

  魏老太傅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生教過兩位皇帝和兩位太子,如今早已是勞苦功高。魏家自他手中崛起,卻後繼無人。就算後輩之中出了個魏子淵,也是個不通為官之道,不屑奇謀詭策的剛直性子,魏老太傅不想他入朝為官,給他安排了個遊離於朝廷之外的「祭酒」,可沒想到還是受了波及。

  年逾耄耋的老太傅顫顫巍巍的邁進景淮安頗為簡陋的別苑,不過幾日光景,原本還有斑駁黑色的頭髮已經完全花白,一雙眼睛哭腫了,憔悴萬分。一進房間就跪下來,眼淚再次湧出:「淮王殿下,昨日你護了太學三千學子,老夫在此謝過了!!!」

  景淮安道:「學子何辜,為人煽動罷了。老太傅德高望重,還是不要跪我了,折壽。」他知道魏老太傅此來定是要長談,於是道,「棲寒,請魏老太傅進裡屋坐,再多添幾個火盆。」

  穆棲寒答應一聲,引了魏老太傅走,花廳里就只剩下景淮安和安德順了。

  安德順也是在宮中浮浮沉沉十多年的人了,他感覺到今日氣氛不對,依著景淮安的性子八成是不會隨他去見皇帝的。但皇帝堂堂九五之尊,今日已為景淮安一再寬容,三番五次傳召如果都沒叫來人,那皇帝的老臉往哪放?

  沒等安德順開口,景淮安就先道:「安公公,我不為難你,你去告訴父皇,淮安有負重託,過兩日親自去向他請罪。」

  請罪?這不是景淮安的個性啊!安德順道:「淮王殿下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老奴此番前來正是替皇上來幫淮王殿下的。」

  景淮安有些不耐煩:「就這樣吧。若要想幫,太後身邊那個無涯大師我看著不順眼,這段時間別讓他來煩我。」

  安德順從袖子里掏出一封奏疏道:「殿下,這是今晨南宮尚書呈上的奏表,陛下讓我給您送來,您得了空看看。」

  屏風裡面一陣沉默,過了好久,景淮安才微微嘶啞地開口:「我……不看,安公公念吧。」

  「臣南宮嶼叩請皇上聖安,上月十七……」

  奏表中大部分都是些景淮安已經知道的客套話,還有兩位副主審審出來的供詞。但是全部聽完后,景淮安面色凝重了。

  仇安澤和南宮嶼同為副主審,所審供詞乍一聽十分相像,可細一琢磨便發現,仇安澤審的供詞攀咬居多,許多證詞都含糊不清,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翻出來做文章,大有滿門獲罪的隱患!

  仇相果然要舍了魏家,皇帝又猜對了!

  送走了安德順,景淮安才進了內室,魏老太傅見他進來忙不迭的起身,又被景淮安按下:「老太傅不必拘禮。魏先生是我的師父,我定竭盡所能救他。」

  魏老太傅重新落座,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景淮安一番。他當年也是文采驚世之人,頗有股讀書人的酸腐氣,自景淮安回宮就沒什麼好臉色,此番若不是魏子淵驟然獲罪,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來見景淮安。

  魏老太傅道:「殿下誤會了,我此來並非求你相救子淵,而是另有所求。」

  景淮安心裡一沉:「你要他自生自滅?」

  魏老太傅一聲嘆息:「魏家一門有三百餘人,門生弟子更是不計其數。泄露考題一事就到子淵為止吧,殿下只要不株連,老夫我就感恩戴德了!」

  景淮安沉默了,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現在似乎更黑了。

  景淮安道:「魏先生一死,太學上下不得安寧,魏家照樣不能獨善其身。」他知道,這些魏老太傅不是沒想過,但景淮安依然想提醒他,他想知道魏老太傅會是什麼反應,可當他下意識抬頭的時候才意識到已經看不見了。

  「棲寒。」他喚了一聲。

  穆棲寒立刻明白了:「看老太傅似有猶疑之色,然此事無解。殿下的意思是,不如快刀斬亂麻,舉全家之力保住魏先生,和這滿朝污穢鬥上一斗。」

  魏老太傅抬起頭,開始重新審視這兩個年輕人。他們的身上彷彿有一種光芒,是整個朝廷都沒有的。或許這就是皇帝格外看重這個戲子出身的人的原因吧。

  和這種光芒相比,他的眼睛的瑕疵似乎已經不算什麼了。

  景淮安深知有仇相和仇安澤在,若想單純靠謀略救出魏子淵是絕對不可能的,於是道:「老太傅,魏家現在有多少人能用?」他壓低了聲音,「我說的是能打的。」

  魏老太傅立刻明白了,嚇得瞪圓了眼睛:「你……你要劫獄?這可是大……大逆不道!我魏家滿門讀聖賢,不能行此悖逆之事啊!」

  景淮安心情本就煩躁,又對魏老太傅的絕情頗有不滿,此刻徹底爆發,一甩手,一盞茶就摔得粉碎:「劫獄又如何?你還有其他辦法嗎?心安理得的想睡在親人血液里,這就是你們的聖賢交給你們的?」他站起身,怒急攻心眼睛也跟著一陣劇痛,景淮安捂著眼睛,一聲呻吟。

  「淮安!」穆棲寒上前扶住他,「又開始疼了?」

  景淮安自己也不知怎麼回事,眼睛忽然像是有人用刀將反覆挖出一般。若不是還有魏老太傅在,他簡直想抱著眼滿地打滾!

  穆棲寒心裡涼了半截,他竟不知這葯竟然還有這樣的副作用!他俯下身,景淮安雙目已經流出了鮮血,順著指間空隙看進去,眼白都被鮮血浸成紅色!

  怎麼辦?怎麼辦?

  再不救治恐怕他的眼睛就徹底廢了!

  忽然,穆棲寒想到了什麼,他咬了咬下唇,下一刻,捧起景淮安的臉貼了上去。

  景淮安顯然一愣,穆棲寒這一吻小心翼翼,淺嘗輒止,不安分的小舌頭在他唇邊逡巡。

  一陣暖流被送入,帶著無法形容的甘爽清甜,順著景淮安的舌根流淌到心脈。景淮安想起師父曾對他講過,中原武學靠丹腹之中的內力發動招式進攻,而百越秘術多有不同,似乎是修鍊經脈之中的精血來發動秘術,莫非這是穆棲寒修鍊的精血?

  三滴入腹,他的眼睛瞬間就不疼了,流血也停止了。可是穆棲寒依然慷慨的逼出精血送給他,舌尖不住地繼續撥開他的嘴唇送進去。

  景淮安深知這精血乃是集人身元陽之血,修鍊不易,本就沒多少,當下抱住他示意自己不要了,然後便再也把持不住,狠狠將穆棲寒壓在身下,盡情擁吻。

  

作者有話說:

魏老太傅:罵我一頓又喂狗糧,當我不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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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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