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本王媳婦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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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棲寒一下子被吻懵了,他一開始的猶豫就是擔心景淮安會責怪他孟浪。然而此刻他在景淮安柔軟的唇舌間,浸泡在一片似水柔情里,他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原來在中原,這種事兩個男人也是可以的。
直到穆棲寒被景淮安吻得嗆到,咳了兩聲,景淮安才停下,一邊給他順氣一邊道:「原來你是第一次啊,我還以為……」
穆棲寒一邊咳嗽一邊道:「你以為什麼?這可是我的……咳咳……初吻!」目光一掃,魏老太傅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尷尬的扶額。
穆棲寒趕緊把景淮安扶起來,用帕子擦了擦他眼角的血跡:「對……對不起啊魏老太傅,淮安前幾日受傷了,這是在……在療傷!」
景淮安捏住穆棲寒的手,拿過帕子自己試探著擦了兩下,道:「讓魏老太傅見笑了。您回去召集人手吧,劫獄的事,我來安排。」
魏老太傅此刻已經三觀崩塌了,恐怕此刻景淮安忽然在他面前拔劍自刎他也不會更驚訝了!若不是他還需要景淮安救魏家滿門,他當場就想拂袖走人,再寫千八百篇文章把這兩個人罵的狗血淋頭!
送走了魏老太傅,景淮安才得以休息。他心裡亂的很,誠然,他知道自己不能過多自怨自艾,他還要做許多事情,可是知道容易,做到卻很難。
人們往往都是這樣,得到一件東西時喜不自勝,失去一件東西時悲傷難抑,越是一直伴隨身側的東西越是難熬,所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又豈是這麼容易的?
與此同時,穆棲寒心裡也同樣煩亂。內修精血以自身陽氣為引,一下少了這麼多,他有點吃不消。他打了盆熱水,將自己沉在浴桶中。穆棲寒喜歡浴桶,四周狹小的桶壁能賦予他很大安全感,溫熱的水浸泡著身體,尤其是透過水麵看這世界,彷彿一切都有了光澤。
忽然,水面上掠過一團黑影,穆棲寒猛地探出頭去喝道:「誰!」
一個熟悉的聲音笑道:「你想知道我是誰?那我就讓你看個清楚。」話音方落,那個黑影迅速變大,明明原先只是個蚊子大小的黑點,轉眼間就充斥了整個視線,連五官都看得分明!
漆黑的羽,尖利的喙!!
然而這羽毛泛著明亮的金屬光澤,分明是無涯大師白幡上那隻雕刻著的烏鴉!
「師父!還沒到一個月!!」穆棲寒驚恐地道。
尖利的喙開開合合:「是沒到,但我看你和他吻得很開心嘛。」
穆棲寒目光躲閃:「沒……沒有。」
這聲音和無涯大師只有七八分相似,剩下更多的是老鴉滲人的桀桀怪叫,夾雜在一起,讓人很難聽清:「我就是來提醒你,區區一個皇家別苑攔不住我,你再猶豫,就等著給景淮安收屍吧!」
一陣黑霧騰起,這烏鴉就在一陣空前慘烈的怪叫聲中消失了。
穆棲寒跌坐在浴桶中,全身都是水,分不清是浴水還是冷汗。他暗暗握了握拳,擦乾身體披上衣服,直奔椒蘭殿而去。
這裡好熱,火光映得漫天通紅,斷梁橫椽被燒得劈啪作響,滾滾的濃煙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娘娘!娘娘!你快出來啊!!」有人在耳邊大喊。緊接著一個溫柔的女聲道,「你快……快帶著我的孩子去找藍橋,我……」
一根巨大的梁木砸下來,有溫熱的液體飛濺到他的臉上。火舌之間,再無聲息!
「娘!!!」景淮安驟然從床上坐起來,汗水濕了他的衣服,眼睛又有些刺痛,估計是正午陽光足的原因吧。
自己這一覺居然睡了這麼久……
門外一陣喧嘩,景淮安摸索著穿上鞋,喚道:「棲寒,外面怎麼了?」
沒人答話,過了許久,穆棲寒才進來道:「淮安,刑部來人帶走了易老師傅,說是……涉嫌行刺皇帝。」
「什麼?」景淮安雙眉蹙起,手下沒收住力,紫檀的矮桌便寸寸碎裂,「南宮嶼他有證據嗎?有文書嗎?我堂堂親王的人他也說抓就抓,真是反了他了!」他摸索著拉過穆棲寒:「快,帶我去刑部。」
穆棲寒神色複雜,囁喏著沒敢動:「淮安,逮捕文書倒是沒有,但是有聖旨。今日我……我犯了懶,午膳是易老師傅去御膳房取的。皇帝下朝後,皇后吩咐燉了八參湯,據說是個新來的小太監詢問八參湯的配料,易老師傅就替他做了,沒想到裡面被下了毒,所以……」
景淮安心裡著急:「這是明晃晃的陷害啊!滿宮人都糊塗了不成!」他站起身,失明的時間長了,他已經學會了自己走路,熟記各個物品擺放的地方,因此一時走的飛快,懷裡卻被丟了一個涼涼的東西。
「你還是先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吧!」是李成鴻的聲音。
景淮安俯下身摸索著把它撿起來,那東西又薄又軟,上面還毛茸茸的,似乎是個人皮面具。他仔細的摸著上面的五官形態,在腦中想象著它的樣子。
這張容顏,他從小看到大,即便眼睛瞎了,也認得出!
這是他師父的長相。
「這是易老師傅入獄前搜身搜出來的。我竟從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易藍橋?」是李成鴻的聲音,明明和他沒什麼關係的事情,他言語間反而一陣落寞,「原來這些年,藍橋一直都活著……難怪我一直找你不見,原來為了躲我,你竟然日日易容嗎……」他呢喃道,聲音輕得像是怕驚了塵羽。
景淮安道:「那我師父呢?他……他是假冒的?」
有人假冒易藍橋混進皇宮刺殺皇帝,這個說法景淮安更能接受,至少說明那個從小到大對他好的師父還沒進大牢。
然而李成鴻緊接著就潑了他一盆冷水:「如果你的師父叫易藍橋的話,那就是他。當年他在宮裡時我們也是熟識的,這麼多年他都沒變樣……」
是啊,他沒變樣,自己卻不復當年韶華榮光,如今只剩一襲白衣,一副鐐銬,肉身與靈魂,儘是階下之囚。
這條爛命!!
作者有話說:
魏老太傅:罵我一頓又喂狗糧,當我不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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