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本王殺瘋了
53.57
景淮安見過申亦澤很多次了，但是面對面打交道這還是第一次。
僅僅是第一次，依然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你調查我？」
申亦澤低下頭，不著痕迹的忍過一波疼痛，道：「殿下誤會了，日後我們同朝共事，我自然要對殿下有所了解，免得日後衝撞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但看著申亦澤客客氣氣的樣子，景淮安還是想打他：「你已經衝撞我了。」
「那我明日送些男倌可好？」
「不用了。」景淮安道，「父皇和我說了一些事情。然後他說他馬上會放了申漠，所以你大可放心，即使沒那些賄賂，我也會陪著你們演好這齣戲。」
申亦澤點點頭：「那多謝淮王了。」
「淮王？你在諷刺我？」景淮安皺眉——他已經被削了王位，這是莫大的屈辱，申亦澤竟敢在他面前提起！
「殿下誤會了，」申亦澤跪著也是不卑不亢，「申漠都官復原職了，想來殿下馬上也能複位。」
景淮安挑了挑眉，早聽說申亦澤八面玲瓏剔透心，果然名不虛傳。
「那也請你配合一下，近年來的賬簿拿來我核對一番吧。」
申亦澤面色犯難，景淮安來的突然，紅袖現在就躲在內室，若景淮安要在這裡對賬簿，著實讓人憂心。
申亦澤道：「賬簿繁多，待我明日整理好了，親自送去刑部如何？」
景淮安看著他，神色意味深長。
自從上次被見面地點被申亦澤發現告訴景淮安后，無涯大師和阿爾薩就非常有默契的換了一個更為隱蔽的見面地點，比最卑微的太監住的房間都破舊，和冷宮簡直就是一牆之隔。
穆棲寒手裡捏著這一疊卷宗，在門外逡巡好久，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無涯大師已經等在裡面了，然而這一次沒等他開口，他就被無涯大師捏著肩膀拎起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也不知是使用了什麼方法，兩個人就出了皇宮，來到了阿爾薩所在的地方。
阿爾薩的藏身之處更為隱蔽，在一個小巷深處，偏僻極了，出門買趟菜都像是出遠門。穆棲寒如今見了阿爾薩和無涯大師，半點沒有見到族人的喜悅，他只想快點離開。
穆棲寒道：「這是你們要的卷宗，所有的都在這裡了。」
阿爾薩打開看了看，感嘆了一聲「字居然比我還丑」，就頗為嫌棄的扔到了一邊。
無涯大師讚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錯，不枉為師疼你一場。」他的手輕柔地撫摸著穆棲寒剛剛結痂的傷口，用秘術幫他緩解傷痛，白幡上雕刻的烏鴉此時也化作溫順之態。
而穆棲寒只覺得惡寒。
「還有其他事嗎？」穆棲寒冷冷道。
無涯大師精通中原文字和羌族文字，他一邊給穆棲寒療傷一邊翻看著景淮安抄的卷宗，看的比阿爾薩快多了。
「這些都是什麼垃圾？」無涯大師慢悠悠的道，手上的勁道忽然收緊，穆棲寒整個人也跟著一震，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忽然十分壓抑，像是被無涯大師握在了手裡一樣，「你知道我想要的是哪一個，不是嗎？」
穆棲寒驚恐的看著他：「這是刑部里的全部了，你說的或許根本沒……」
一個「有」字還沒說出口，無涯大師的手猛然攥成拳，穆棲寒心臟一陣絞痛，劇烈得他一聲慘叫跌倒在地，像是被一雙無形大手揉圓搓扁，拉扯折磨。他死死捂著心口，冷汗滾滾冒出。
「正因不好找，所以才讓你去找。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廢物。」無涯大師看著穆棲寒痛苦的在地上抽搐，眼中卻閃爍出了興奮的光，拳頭攥得更緊了，連骨節也跟著咔咔直響，「還是說，你故意那這些東西來敷衍我？」
穆棲寒又是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慘叫，原本疼的快虛脫的人忽然疼的弓起身子，蜷成一團。他忍不住了，蒼白著臉求饒：「我……我沒有！我……饒了我，我再去找！！」他疼的兩眼發黑，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師父竟然還會這種邪法，只感覺下一刻心臟就要被他捏成一團血肉模糊。
阿爾薩全程站在一邊，一句話也沒說。
他們都知道，這份卷宗很重要。羌族走私案捲入其中的人太多，這一案發，不僅讓羌族滅族，而且讓申家元氣大傷變得沒落。更重要的是太子職位更迭，李成鴻被廢，現太子李勝昔因隨軍征戰羌族而上位。
一份，只有一份卷宗！
但他要的也就是這一份。
疼痛終於停下來了，穆棲寒像一條脫水的魚一樣在地上縮成一團，脫力的癱軟著，雙目已經失了焦距。
無涯大師把穆棲寒從地上抱起來，溫柔的幫他把衣服整理好。方才穆棲寒的碎發被汗水打濕粘在臉側，也被無涯大師梳理好。
他溫柔慈悲的像佛祖，又殘忍瘋狂得像惡魔。
穆棲寒癱軟在他溫暖的懷裡任他施為，他現在對面前這個人又敬又怨又怕，每一次被他觸碰，身體都不由自主一抖，可他真的沒力氣了。
無涯大師輕柔的把他放在床上，避著他結痂的傷口。好在無涯大師提前用秘術給他溫養過，方才那麼折騰都沒開裂。
無涯大師道：「阿爾薩，回紇吐蕃和戎狄那邊都聯繫好了嗎？」
阿爾薩道：「還算順利，只有吐蕃。他們位置偏西南，新上任的長崎軍統帥申漠又是個毛頭小子，這半年來讓他們吃了不少甜頭，不太想跟著咱們賣命。」
「哼，鼠目寸光。」無涯大師斥道，手輕輕地撫摸穆棲寒的頭，儘是慈愛的暖意，「申漠天資聰穎，不過半年就能把長崎軍治理的有模有樣，獨當一面是遲早的事，到時就沒他們什麼好日子過了，更何況北邊還有個陳舞凌！還是我們棲寒最有膽識，對不對？」
穆棲寒休息了這半晌，逐漸恢復了些力氣。他膽寒的躲了躲，又不敢太過抗拒。
無涯大師道：「但是棲寒，你有一個新任務了。這次西部三國聯兵叛亂，皇帝定會派遣皇族去前線壓陣，以往都是文定候李錚李謹延，這一次，我要景淮安去。」
「不行。」穆棲寒幾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但下一刻就是一縮，果然，無涯大師的手又握了起來，很疼，但不是不能忍，帶著警告的意味。
「我再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作者有話說:
抱歉有事凌晨更文，正在努力調節中！
章節評論(4)
點擊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