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本王還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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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本王還愛嗎?

  景淮安已經接連好幾天都沒見到穆棲寒了,他知道,八成就是拿著自己給的卷宗去找無涯大師了。對於穆棲寒的事,他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不能查還是壓根就不想查,想來想去都是煩悶,於是只扔到一遍索性不想。

  不過有一件讓他非常開心的事,易藍橋獲釋了。

  具體是怎麼獲釋的,他也沒搞明白,好像是南宮嶼有一天下朝回家,忽然看到一個人影閃過,然後家裡就出現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經過審訊調查,此人正是下毒之人,而指使他的是仇皇后。

  皇帝聽聞此事龍顏震怒,硃筆一揮,以「構陷朝廷命官」的罪名處死了他。

  景淮安表示對這件事提不起興趣。不管皇帝信不信這個下毒之人的話,他都不會動仇皇后。現在時機不成熟,不能和仇相硬剛。

  好在易藍橋獲釋,這一日,景淮安親自來刑部門口接,易藍橋此刻摘了易容,相貌英俊明朗。因著景淮安的關係,刑部大牢里的人對他頗為照顧,倒是把他伺候的油光水滑,比景淮安還滋潤。

  「師父,您終於出來了。」景淮安一路扶著易藍橋,「我有好多事要問您。」

  他和李成鴻的糾葛,與自己母親的恩怨,甚至是無涯大師易為春——他不信無涯大師這種人會無緣無故的去牢房看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更何況易藍橋也掌握著和無涯大師一樣的秘術。

  易藍橋卻搖了搖頭:「時機到了,我全都會告訴你。時機沒到,你問了我也不會說。」

  景淮安現在對易藍橋除了佩服就是佩服,言聽計從:「是,弟子明白了。那您現在能說什麼?」

  易藍橋想了想道:「我嘛,我說我想吃御膳房的香酥鴨。」

  景淮安:「…………」

  「是,弟子立刻讓人著手去辦。」

  易藍橋摸了摸肚子,好久沒見葷腥了,有點小激動。他看了看低眉斂目的景淮安,忽然來了興緻:「淮安,今日你怎麼如此拘束,難不成是被為師本來的相貌帥到了?」

  景淮安眉梢一抽,輕咳兩聲:「師父啊,您還是吃香酥鴨吧。」見到這張陌生又俊郎的臉,景淮安確實不太自在,不過再多的不自在此刻也被一句玩笑磨沒了。

  易藍橋哈哈大笑,揉著肚子走遠了:「吃肉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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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棲寒是被一杯涼茶嗆醒的,心口已經不痛了,可是他接連虛脫,此刻還沒恢復力氣,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可是沒等他喘勻氣,背上忽然就是一陣劇痛,他嚇了一跳,一聲慘叫脫口而出,下意識反手捂著疼痛的位置,卻只糊了一手血。

  一條鞭子垂在眼前,穆棲寒艱難的抬起頭,入目是無涯大師冰冷慘白的面具。

  「師父,我……您別為難我。別的事都可以,但是傷害景淮安,不行。」穆棲寒不知道是不是嗆水的緣故,不停的咳嗽,點點血沫滲出。

  無涯大師看在眼裡,無動於衷。他知道,即使外表再美,穆棲寒依然是狼。

  狼狠,不能講情,只有用鞭子才能馴服!

  「唰」的一聲,鞭子再次被甩開,無涯大師冷酷的像一個機器:「你若不去,我就打死你,就算你能忍,也好好想想阿爾薩能不沒有你!你還復不復國!」

  鞭子不停的揮落,絞了鋼絲沉重非常,穆棲寒被打的滿屋躲閃,血花四濺,在地板上留下大量血跡,直到再次暈過去也沒鬆口。

  阿爾薩全程閉著眼睛,他甚至連耳朵都想堵上。聽到慘叫聲和鞭聲終於停下來了,才轉過身。

  無涯大師扔了鞭子,甩著酸疼的手臂,給阿爾薩塞了一瓶葯,道:「先把他關起來吧,過兩日等他烈性磨沒了,你再去給他上藥。」

  阿爾薩接過葯,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道:「若我真的聯合了回紇戎狄和吐蕃三國聯兵,你也會讓仇皇后和太子極力推薦景淮安隨軍出征吧?又何苦為難棲寒呢?!」

  無涯大師悠閑地調試好水溫,伸手在水裡沾了沾,洗掉一手被濺上的血:「並非為難,而是馴服。」盆里的水逐漸被染成淡紅色,「過兩日你就明白了,狼,自有狼的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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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了第四十八盤菜之後,易藍橋終於吃飽了,揉著肚子躺在他經常吸煙的廊下,看著月亮,不只是在放空還是在回憶。

  景淮安忽然坐在了他身邊,卻沒急著說話,陪著他一塊兒看。

  月亮有圓有缺,可殘缺的時候才是多數。所謂「呼作白玉盤」,也只有孩童的懵懂眼睛,才能只看到圓月。

  易藍橋:「怎麼沒見那個羌族的孩子?」

  景淮安:「不知道。」

  易藍橋把腿架起來,悠閑地吐著煙圈:「雖然你的眼睛復明了,但有些事情似乎還是看不透。」

  景淮安和易藍橋相依為命十多年了,聯想那次無涯大師去探監,立刻明白了:「師父,你都知道了。」

  易藍橋點點頭:「這麼多年,我都沒發現,你竟然好這口。本以為是我讓你唱青衣的緣故,誰知你竟然是上面那個。」說罷輕笑兩聲。

  景淮安被他說的臉通紅:「師父!你怎麼還研究這些呢?!難道……難道你和二哥……」

  「別,」一提到李成鴻,易藍橋下意識坐的端正,「別跟我提他。」他四下里望了望,確定李成鴻並不在附近,又道:「你和棲寒是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或許咱們那次去羌族斗藝時便有點吧。」感情都是一瞬間的事,景淮安很難說得清。

  「我看得出,他好像也挺喜歡你的,可是現在你和他師父分屬不同的陣營,他留在你身邊顯然也是另有所圖。你既然留下了他,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易藍橋道。

  景淮安沉默了。

  他不知道。

  穆棲寒留在他身邊目的不純,想復興羌族,這他都知道。他只是不願意麵對。

  他不知道穆棲寒對他是什麼感情,朋友,知己,救贖,亦或是別的什麼。

  但怎麼看都不像愛情。

  若有一天羌族復興,他還會留在自己身邊嗎?

  都是這麼過來的,易藍橋明白他在糾結:「深宮之中步步殺機,你要小心應對。尤其是自己人,最會捅刀子。」

  「你要明白,有些事耽誤不得,更勉強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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