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本王又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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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本王又長見識了

  景淮安萬萬沒想到,西境是這個樣子。

  穆棲寒和他一同勒馬,莽莽的黃沙,鋪天蓋地的熱浪,萬里無雲的天空,都是穆棲寒熟悉的。

  可是一路走來都沒見到萬里草場,有的只是荒無人煙,還有三年都沒完全抹去的戰火痕迹。

  「殿下你看,那邊是什麼?」

  景淮安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大漠盡頭,揚塵四起,炮火連天,隱隱還能聽到戰鼓之聲。

  沒有哪個熱血男兒看到這樣的場景能不熱血沸騰。景淮安撥轉馬頭,讓手下人帶著兵馬先走,自己帶了一小隊人和穆棲寒直奔戰場而去。

  一直只聽人說,陳舞凌將軍用兵如神,從未墮了文定侯的威名,景淮安一直想見識一番。

  可是眼前景象……

  陳舞凌確實在戰場上,她也確實神勇無敵,但也確實處在下風。

  不,處在下風都不太妥當,簡直是被按在地上摩擦,被打的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景淮安二話不說,拍馬就衝進了戰場。

  可是剛進去景淮安就後悔了。

  與平日里的單打獨鬥不同,這裡是真正的戰場,是真的會死人的。兵刃刺入血肉的聲音可以這麼清晰!血肉之軀可以離炸響的炮火這麼近!!大片大片的鮮血、斷肢砸過來,砸在身上,真的可以讓人感受到殘留的溫熱!!!

  這裡是戰場,也是地獄。這裡的每一個人是士兵,也是修羅。

  他們不知道疼痛,也不知道殘忍,此刻全都赤紅著雙眼,把面前活生生的人看的四分五裂,或是看著自己被砍下來的斷肢滿臉麻木,再去殺別人。

  這裡是戰場!真正的戰場!!

  景淮安心裡像是被一塊巨石死死壓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想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不想殺人,可是他沒有遲疑的機會。

  手起劍落,鮮血瘋狂的從一個敵軍的脖子里噴濺而出,景淮安手發著抖,可是很快,四面八方明晃晃的彎刀就逼得他手忙腳亂,滾下馬來,一不小心,一支長刀就朝著他背後空門而來。

  景淮安一驚,身經百戰的士兵只要一出手就都是殺招,不可能有「留你性命,容你談判」一說,他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現在他被前方士兵牽制著,根本騰不出手防禦,眼看那染血的劍刃越來越近,景淮安驚恐地大叫,一隻腳似乎已經邁進了鬼門關。

  腰上一陣劇痛,緊接著又是一緊,勒得他喘不過氣來。耳畔有呼呼風聲,他張開眼睛,只見自己趴在一匹馬上。

  頭頂傳來一聲清叱:「你沒嚇暈啊?!那你剛剛怎麼不還手?光喊,喊有個屁用!」

  這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陳舞凌。景淮安最怕她,在馬背上一借力,給自己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陳舞凌身後,想了想,還是輕輕把手搭在了陳舞凌身上。

  「你幹嘛呢?」

  「啊?沒有沒有……」景淮安慌亂的把手拿回去,早年間被她包養的經歷讓他一見陳舞凌還是心裡發顫。

  陳舞凌無奈,掄起她的破陣槍挑了一串敵軍道:「我的意思是,你抱那麼松幹嘛呢?馬速這麼快,還不抱緊了我?!」

  「哦哦好……」景淮安又連忙雙手用力熊抱住陳舞凌的腰。正在殺敵的陳舞凌,被他一勒,搶下失了準頭,差點被那敵軍的臨死反撲的瘋狂傷到,惱羞成怒道:「你想勒死我啊?!」

  景淮安又嚇得趕緊鬆手,恢復了鬆鬆垮垮的力度。陳舞凌一邊殺敵一邊無奈道:「算了算了,你別掉下去就好。」她又一槍砸下,一片敵軍傷倒,「你怎麼來了?我安排了申漠他們接你啊。」

  景淮安局促的道:「我看見這邊在打仗,就過來了……」

  陳舞凌跟著戰局手下一動,勒馬迴轉,殺入中心,景淮安卻被她拉扯的一震,差點摔下馬去。想伸手抱陳舞凌,又不敢。

  可是摔下馬,他更不敢。

  正在這時,遠遠聽到一個聲音:「淮安,過來。」

  景淮安心頭大喜,怯生生道:「將……將軍?」

  陳舞凌知道他和自己在一起彆扭,擺擺手:「去吧去吧。」

  坐到穆棲寒身後,景淮安就自在多了,兩隻手不安分的抱緊了他的腰。

  「手拿開。」穆棲寒冷冷道。

  景淮安挑了挑眉:「別呀,你忍心我掉下馬背嗎?」

  穆棲寒沒答話,掄起隨手撿的長矛狠命往馬下一個敵軍身上一砸,那敵軍立刻口噴鮮血軟了下去,噴出的鮮血濺了景淮安一腿。

  感受到穆棲寒的怒氣,景淮安有點不知所措,於是……

  於是他把穆棲寒抱的更緊了。

  「拿開!」

  「我不。」景淮安的手不安分的向上摸索,即使隔著甲胄,依然讓景淮安欲罷不能。

  這具身體他肖想多時了,此時可以正大光明的吃豆腐,他怎麼會放過呢。

  穆棲寒被他摸得一震,手下的長矛有些不穩,險些被人奪了去。他煩躁的一甩身體,卻並沒真的把景淮安的手扒下去。

  可是在景淮安眼裡,卻是欲拒還迎。

  「棲寒,」他把臉扎到穆棲寒發間,周圍的戰火都掩蓋不住他的體香。這一絲絲的誘惑,都能讓他酥了骨頭。

  他已經好久沒和穆棲寒這麼近了。

  「棲寒,你還真是……真是在考驗我。」景淮安微微闔眸,好像此刻已經離了戰場,身處錦褥之間。

  穆棲寒又殺了一個敵人,咬牙切齒道:「淮王殿下也是一如既往地風流。戰場上都不忘……不忘了撩姑娘!」

  更過分的是,陳舞凌他都下得去手!

  景淮安一滯,伸手奪了個長矛,解決了周圍一圈敵人,重新抱回穆棲寒的腰,「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呢?」

  周圍的敵軍終於如潮水一般褪去,景淮安扔了長矛,把穆棲寒手裡的也扔掉,轉過他的頭,輕輕撫平他的眉眼,「戰場上還敢吃醋,不怕像我一樣被顛下馬?」

  穆棲寒扭過頭:「別碰我!」

  景淮安看他的樣子,心裡有些發緊。所以……

  所以他更想碰他了!

作者有話說:

陳50:我怎麼讓人下不去手了?原是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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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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