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是不是不該對你有期待
28.24
「風情!」盛硯急了,衝到辦公桌前怒視著風情。
憑什麼?她憑什麼這麼無視他!
風情仍然不為所動,冷冷看著盛硯:「需要我提醒你,現在我是你的上司嗎?」
「我不提倡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如果你還是管理不好你的私人情緒,我會考慮換個助手。」
盛硯愣住了,按照正常的工作流程,他還有不剩半個月就可以轉正了,這幾個月他自問改善了公司的許多狀況,風情現在竟然有想法要辭退他。
「是不是我真的不該對你有期待?」
風情抬起頭,認真看著他的眼睛,眼中沒有一絲溫度,直截了當地回答:「是。」
盛硯重重拍了辦公桌一把,很快就憋著一肚子氣離開了辦公室,風情被他的情緒化搞得心累,真的想認真考慮一下是不是要招新的人進來。
盛硯鬧脾氣,不給風情好臉色,風情也權當沒看見,但工作還是向戚特助偏移。久而久之盛硯也發現了這一點,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他和戚至誠向來不對付,他從剛進公司就完全看不上戚至誠,所以即便風情不理他,他也沒打算找戚至誠緩和一下,還是戚至誠主動來找他。
「怎麼?不想幹了。」
盛硯背過身,臉色難看,「神經病。」
「那就是還想干,既然還想干,轉正之際為什麼還要和風情使臉色?」
戚特助是完全看不懂他們這對昔日戀人的操作,尤其是盛硯的,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真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風情的態度倒是比較好懂,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現在什麼都公事公辦。
盛硯冷笑,「人家可是總經理,叫她的名字不合適吧。」
他這語氣酸得可以,戚特助也著實難以理解,只能按照實際出發,一本正經地回答他的問題。
「我大概年長風情幾歲,所以她應該能寬容我吧。」
「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和你討論這個的,我就想問你還想不想轉正,想就好好準備,如果風情沒空,就由我來負責。」
盛硯轉身淡淡瞥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因為戚至誠年長所以允許戚至誠叫她的名字,他比她小就不行,憑什麼?
風情對盛硯的冷漠程度不亞於盛硯鬧起脾氣來小兒科似的打鬧,比起盛硯的彆扭,她可以直接做到無視,物理攻擊是盛硯的兩倍。
之前風情參加酒局還會依賴一下盛硯,現在是直接自己出發,根本不讓盛硯跟著去,如果是非要助理在場的酒局,她寧願帶戚特助也不帶盛硯,把盛硯氣得夠嗆。
但大多時候,風情還是自己去參加酒局。
風情每次去酒局的穿著,在盛硯眼中都是不合適的,他覺得扎眼,但風情根本不在意這些,她仍然穿著那樣的衣服參加各種酒局。
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讓她不舒服的事情,她也只是安靜幾天,也不哭訴也沒脾氣,緩過來以後又會繼續參加。
「戚特助,晚上的酒局你陪我參加一下。」風情打電話給戚特助,希望他能陪自己參加。
然而戚特助卻為難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兒子肺炎在住院,我得去陪他,如果酒局不太安全的話,你不要自己硬扛,讓盛特助陪你去。」
「行吧。」風情掛斷電話,臉色不太好,酒局上有幾個人不太好對付,如果她一個人去恐怕不太好脫身。但要是讓盛硯陪自己去……算了,她少喝一點就好。
她還是準備自己一個人去,戚特助和盛硯看著她獨自走進電梯,心情各有各的複雜。
戚特助趕著要去醫院,只是急急忙忙告訴盛硯酒局上都會有誰的信息。「別的人我也就不說了,但瞿理你知道吧,你覺得風情能全身而退嗎?」
他說完就趕忙搭乘了下一班電梯離開,留下盛硯獨自一人消化這個信息。
瞿理,能喝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和他一張酒桌的人,就沒有能站著離開的,但還是有很多人為了搏他那份投資願意陪他喝,輕則不省人事,重則入院休養。
但瞿理最被人鄙夷的不只是他因為有錢的高貴姿態,而是他的那些桃色秘聞。
如果盛硯沒記錯的話,一年前他的養女就因為他性騷擾將他狀告法庭,但最後也不了了之。
說是性騷擾,他們大概所有都心照不宣到底是什麼,只是這種事情難以找到證據定罪,也因此他到現在還能這麼瀟洒。
可他那個養女,好像也就和風情差不多大。那個畜生連自己的養女都下得了手,那風情……
盛硯想到這裡就再也待不住了,急急忙忙就往會所趕。
他出發晚了一點,遇上了堵車,比風情晚了四十分鐘才到。他找到風情的時候風情已經喝了不少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風情的頭髮好像有點亂。
風情扶著牆壁,臉色非常難看,盛硯剛來扶她的時候她還嚇得躲避,確定來的是盛硯之後才放鬆下來。
盛硯將她帶回車上,沒有立刻開車,而是讓風情先平復一下情緒。
「對不起,我應該陪你一起來的。」
風情靠在車門邊沒說話,好一會兒之後,盛硯才聽到她的抽泣聲。
聲音很小,像是貓叫。
可就是那樣一聲一聲隱忍的哭泣,才讓盛硯覺得更加揪心。
盛硯猶豫要不要拍拍她的肩膀,風情忽然說話了,她帶著哭腔,沒了平日的強勢,更像是一隻受傷的貓。「我只是想要保住公司,難道我有錯嗎?」
「你沒錯,錯的是他們。」他向來不喜歡酒局,尤其是如果有人會特意帶自己的女助理到場,展現自己上位圈對下位圈的俯視,以滿足自己變態的想法,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更別說風情這樣獨一份的女性『上位圈』身份,他很清楚,在男人的社會中,女人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他們大多將女人視為玩物,根本沒有想過要給予女人以平等的人權對待。
他們這些人,但凡還要點臉,就知道該維持自己衣冠禽獸的假面,內里再爛,那也要留到私底下再爛。只可惜他們之中要臉的只是一小部分。
「我討厭參加酒局,討厭被他們勸酒,討厭穿這樣的衣服,但是這是爸爸的公司,我不能讓它垮了,它對爸爸來說很重要……」
這是盛硯認識風情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看到風情哭的樣子。
他覺得心臟有種超負壓的負荷,沉重到無法繼續規律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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