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爸爸懷疑盛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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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情捂著眼睛,努力剋制著自己不要哭,但眼淚還是一顆一顆從她掌縫處滑落,沿著臉頰掉落。
更有幾滴還一直懸挂在她的下巴上,逆著光盛硯似乎還能看到那兩滴淚珠冒出的寒氣。
盛硯慢慢伸出手落在風情的背上,輕緩拍打著風情的背部。
「如果你討厭,以後就不去了,我可以代你去。」
風情的抽泣仍在繼續,但她死死咬著唇,不肯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只有淚水才能證明她在哭。
風情不覺得自己是真的很能抗壓的人,過去那些人她有爸爸有朋友做後盾,所以她驕縱,她放肆,她知道所有人都會由著她,她也有那樣的資本。
可自從回國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和她以為的不同,之前她能在酒桌上全身而退,自以為只是被口頭調侃幾句,被用齷齪的目光盯幾眼,忍一忍就過去了,只要最後能成事,這些虧她都能咽下去。
只是她沒有想到,那些她能忍的,在真正噁心的事前其實都是微不足道的。
前有簡成章威脅她嫁給簡林瀚才能得到他的幫助,後有和她爸爸一樣大的瞿理對她欲行不軌。
倘若這才是真實的世界,那她寧願她從來沒有活在真實的世界里。
盛硯在她身邊,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風情沒緩過來,他也就一直沒有說話。
他恍惚想起在學校時風情的樣子,任性瀟洒,好像全世界都是她的玩物,她自信而張揚,永遠都在睥睨眾生。沒有人可以讓她像現在這樣受委屈。
從他認識她第一天起,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過。
他忽然覺得,他是不是不該和風情鬧脾氣,說到底她現在也只是個硬著頭皮來守住危在旦夕的公司的年輕女孩子罷了。
如若他可以,又何必讓她這麼累。
盛硯看著風情,覺得很心疼她。「風情,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會幫你。」
這樣的委屈,我不會再讓你經受第二次了。
風情並不知道他的內心到底是什麼想法,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她調整了很久,才終於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她終於肯抬起頭,用手背擦乾眼睛和臉上的淚漬,一副重新振作的樣子。
她不肯看盛硯,只是面向著窗外,鼻頭紅紅的有種彆扭的倔強的。
「我不會平白承受這些的,我要讓他們知道,我風情即便是女人,也可以不靠男人。」
盛硯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和仍在發紅的鼻頭,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拿出一瓶水給到風情。
「喝點水吧。」
風情接過水,一口氣喝下大半瓶,停下之後她大口喘氣,似乎要把心中的惡氣都吐出來。
「回公司。」
盛硯不想她這麼快就重新投入工作狀態。「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要回家,回公司。」風情紅著眼說出這樣的話,讓盛硯覺得很分裂。
「你喝酒了,你需要休息。」
「我不需要。」
盛硯不聽風情的話,直接將風情送回了家。
「盛硯,所以現在你已經可以不服從我的命令嗎?」
她怎麼說也是盛硯的上司,就當著面他竟然也敢完全不聽她說的話。
「我優先考慮你的身體。」盛硯將她拉下車,扶著有點站不穩的她走向電梯,「人都站不穩了還想去公司,你讓公司的員工怎麼看你?」
「我……」風情也自知理虧,一時不知道能說什麼,只好閉嘴。
盛硯將她送回家,想進門卻被她擋在門口。看樣子還沒有醉到糊塗。
「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強撐。怎麼說公司還有我和戚至誠,雖然戚至誠能力一般般,但只要有我在一天,鋒行就不可能是別人的。」
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勁頭上來了,只朝著盛硯傻笑,扒在門框上笑得像個傻瓜。
盛硯抬手點了點她的眉心,「好了,進去吧。」
***
風情的自我消化能力還算好,自己修養了幾天,就把之前的事情拋到腦後,又恢復了雷厲風行的樣子。
盛硯看到她那副樣子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看著她如此故作堅強。
而他也沒有想過,風情對自己的誤解,竟然會如此深。
風情一如往常地處理工作,在盛硯的強烈要求下,她已經不再參加酒局,一些實在推不開的酒局,就由盛硯代勞。而盛硯在酒局上具體做了什麼能讓對方不生氣於僅僅讓一個助理出面,風情就不得而知了。
盛硯參加酒局之前通常都會和風情說很多,這一次也不例外,等他絮絮叨叨終於結束離開之後,風情好不容易覺得自己能安靜下來了,戚特助又神神秘秘地出現在了她的辦公室。
風情一直盯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好像她也沒有叫他來。
「有些東西我覺得需要給你看一下。」戚特助沒有賣關子,將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
風情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狐疑看向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些不再繼續支持我們的董事,幾乎全部將股份賣給了一個人。」他滿臉嚴肅,一板一眼地看著風情,「需要提醒你的是,這個人的股份持比已經超過你了。」
風情擰著眉打開面前的文件夾,赫然看到盛硯和一些董事私下見面的照片。
他們什麼時候見的面,聊了些什麼,風情竟然全然不知。她將文件翻到最後一頁,看到盛硯的持股比,她的指尖都開始發抖。
盛硯的股份持比不僅已經超過了她,甚至都即將超過爸爸。以他的速度,說不定現在已經超過了爸爸,即便她將自己的股份轉移給爸爸,也恐怕無法和盛硯爭。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要瞞著她做這些事?
難道他說自己願意來幫她,只是為了做這件事嗎?
風情的手漸漸握緊了拳,幾秒鐘后她將文件夾合上,神色如常道:「我好像沒有讓你去查他?」
一個兩個的,又是不按她的安排做事,又是擅自做一些她根本不知情的事。
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我受聘於董事長,自然是優先受董事長派遣。」
「你的意思是爸爸懷疑盛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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