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欺騙是把雙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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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特助沒有回答，但沒有回答，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風情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還能再相信誰，所有人都在瞞著她做事，那她又算什麼？
她閉了閉眼，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下這樣的情況。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說道：「我想靜靜，你先出去吧。」
盛硯參加完酒局之後沒再回公司，風情是在家門口見到的他，他的酒量一向好，喝再多也不會出現不省人事的情況，他出現在風情門前的時候，只是臉和脖子紅紅的。
風情看到自家門口正看著自己笑的盛硯，覺得自己的心情很複雜。
明明前不久他還和她說他會幫她，讓她可以完全詳細他。
可是盛硯，我真的能相信你嗎？
風情慢慢走過去，盛硯臉上的笑意更濃。
「你臉色不是很好，怎麼了？」盛硯雖然確實因為酒精有點頭暈，但理智尚在，尤其在風情走近之後，他完全能感受到風情的低氣壓。
風情搖頭，內心仍然在掙扎，「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盛硯獃獃地點了點頭，反正自己也只是突然想見風情，正想要和風情道別回自己家，風情忽然叫住了他。
「你進來吧，我給你倒杯蜂蜜水。」風情的表情看起來和之前一般無二，盛硯一時只覺得受寵若驚。
或許是酒精上了頭，盛硯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還喜滋滋地跟著風情進了門。
風情從冰箱拿出蜂蜜，舀到杯中，她隨意攪拌了幾下，將水杯推到盛硯面前。
盛硯臉上還掛著笑，對風情突然的關心感到很滿意。
風情也在掙扎之後，選擇正面問盛硯，離開公司的時候她也順便將文件帶了回來，可能就算盛硯今晚沒有出現在她門口，明天之前她還是會去敲盛硯的門。
她不能忍受自己遭受這樣的欺騙。
「盛硯，我有事問你。」
盛硯剛喝下一口水，還端著水杯，看著風情的眼神還有些茫然。
風情將文件夾放到他面前，面色綳得緊緊的，說不出話來。
盛硯緩緩打開文件夾，剛才還輕鬆愉悅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你查我？」
他沒有否認，沒有反駁，第一反應竟然是質疑她查他。
他承認了。
風情看到盛硯這樣的反應，心直接跌落到谷底，她居然還心存幻想，希望這件事是假的。
她是願意相信盛硯的，只要盛硯說這是假的，或許她會相信。因為她沒辦法說服自己，她讓盛硯留在自己身邊，是為了讓盛硯算計自己。
她的眼神很複雜，盛硯一時看不懂，他冷冷笑了一下，「你這又是什麼表情，都已經查得這麼清楚了，這副表情又是做給誰看呢？」
「還以為你突然醒悟，看到了我的付出，原來只是鴻門宴。」
他果真是不該對他有期待。
風情一拳垂在桌上，咬著牙看著盛硯，語氣中都是憤怒。「你為什麼要騙我？」
「騙你？」盛硯笑道：「看來你是已經有了決斷了，那還問我做什麼？我在你眼中的樣子，你不是早就已經為我定型了嗎？」
不是只有風情覺得氣憤，他也同樣，只是風情心中既然已經有了抉擇，那就再也沒有其他多餘解釋的必要。
他只是覺得失望，原來重新相處這麼久以來，她對他的信任竟然微薄至此。
「我那麼相信你。我把你留在我身邊不是為了讓你傷害我的！你讓我相信你，難道你就是這樣讓我相信的嗎？」
盛硯站起身，剛才被他視作寶貝的那杯蜂蜜水已經被他推遠。「我是讓你相信我，但你是怎麼相信我的？」他將那些文件舉起來，然後狠狠摔在風情面前，「如果這些就是你所謂的信任，那這份信任我寧願不要！」
盛硯轉身就走，風情看著桌上的一片狼藉，心中又煩又亂。
「盛硯！」她看著盛硯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漸漸紅了眼眶，「別讓我恨你。」
她近乎是在求他，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讓步，但公司不可以，那是爸爸的心血，她不希望在爸爸已經如此艱難的時候還雪上加霜。
這對爸爸來說太殘忍了，尤其做件事的人還是盛硯……
盛硯沒有回頭，背對著風情，甚至都不願意再看她一眼。只是氣到發笑，所以他說話的時候語氣都像是在笑著。
「恨我？如果你願意恨我的話也可以，我不介意。」
這話是五年前風情離開他的時候說的，現在他原封不動還給風情。
盛硯剛走出去，風情就疲累跌坐在椅子上。他恨她，原來他一直都沒有忘。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定是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他如果還恨她，沖她一個人來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針對公司。
如果公司真的因此易主，爸爸該怎麼辦？
風情突然醒悟，揣著僥倖心理急急忙忙跑去找手機給戚特助打電話。
在等他接通的每一秒，風情都感覺自己的心跳下一秒就會驟停。
「盛硯購入股份的事你有沒有告訴爸爸？」
戚特助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她的慌張，她這一句話幾乎只用了不到兩秒就說完了。他還是反應了兩秒才聽明白她在說什麼。
他沒有遲疑，也沒有隱瞞，完完全全說了實話。「在告訴你之前董事長就已經知道了。」
風情最後那一點希望都瞬間消散，爸爸已經知道了……
「那…爸爸怎麼說？」
「董事長的意思是讓我先告訴你。」
風情扶著額頭，覺得心中鬱結難忍，為什麼，為什麼她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想象中不一樣。
爸爸懷疑盛硯，讓戚特助去查他，在知道結果之後自己沒有什麼反應，卻只想讓她先知道。
所以到頭來，她自以為的可以為爸爸分擔，實際上還是要爸爸來為她保駕護航。
所以事實上，她就是一個什麼都要依靠別人的廢物，對吧？
「所以……在你們所有人眼裡，我還是什麼都不行的廢物，是嗎？」
「你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我和董事長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你。你剛接觸這一行，稚嫩些無可厚非，如果沒有人幫你勢必要再走許多彎路。」
「我無法對你現在的心情感同身受。但風情，我希望你明白，欺騙它也是把雙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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