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好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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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被盛硯盯著，臉色忽地不自然起來，他一直不肯直視盛硯，讓盛硯心中的困惑逐漸明朗了起來。
盛硯『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伴隨著質問落地，盛清然剛釣上的魚也游遠了。
「是你告訴董事長風情的事情的？」盛硯實在想不明白盛清然這樣做的必要性，「為什麼？」
盛清然知道自己露了餡也乾脆不裝了，破罐子破摔道：「董事長董事長，你搞搞清楚，鋒行現在到底誰說了算？」
像是一棍子敲在盛硯腦袋上，盛硯瞬間清醒過來，他眼睜睜看著眼前年過半百的男人，不敢去細想他做的所有事情的目的。
他無法開口求證，卻仍然被心中鬱結所困惑。「爸？」
他忽然覺得好像根本看不懂他的父親，這個在商界叱詫風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控制了無數人命門的商人，在這一刻到底在想什麼。
「盛硯？」
盛斯白剛好回家，平時父親喜歡釣魚這是事實，不過看到盛硯也陪著父親一起釣魚還是覺得有點稀奇。
不過盛硯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像是在和父親說什麼很嚴肅的話題，遠遠瞧著他連拳頭都握緊了。
盛斯白沒走過來，盛硯也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打算立刻離開，而是想等盛清然說出答案。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盛清然卻已然開始趕人。「你從我這裡是得不到答案的，去和你哥哥好好學學，別整天到晚就陷在情情愛愛里，能成什麼大事。」
他的語氣是輕蔑至極，不論是對情情愛愛地蔑視還是對風情的輕視，都讓他的語氣在此刻變得尤為難聽，他的態度也讓盛硯覺得非常難以接受。
「父親，你……」
「盛硯。」盛斯白又喊了他一次，他只好作罷，從盛清然身邊離開去到盛斯白面前。
「大哥。」盛硯在面對盛斯白時態度還算乖巧，很多無法和盛清然的話，他也會想和盛斯白說。
盛斯白恢復得不錯，短短几個月已經不用再依靠輪椅或是拐杖，完全和健康人沒什麼區別。只不過身體機能已經完全恢復了，但臉色還是常常不太好，一直以來都沒有血色。
如果面無表情說話，看起來就會更加的駭人。「在跟爸爸聊什麼？」
倒不是他對盛硯和爸爸在聊什麼好奇，他只是更好奇盛硯會願意待在爸爸身邊陪他釣魚。
盛硯沒有正面回答他，反而是反問他：「之前你建議我買入鋒行的股份，是不是爸爸的主意？」
盛斯白沒打算瞞著，雖然之前是他出面勸盛硯，但究其原因，還是爸爸側面建議他說的這件事。
盛斯白轉身往屋裡走，盛硯也跟在他身後，聽見他說：「確實是爸爸的建議，在我看來其實沒有買入的必要，我覺得價值不高。」盛斯白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發現盛硯的表情不太正常，以為他心情不好，又解釋道：「當然了，對你來說這是歷練，也不虧。爸爸總還是為你好的。」
盛硯不是笨蛋，爸爸為什麼會這麼反常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爸爸肯定不正常，他雖然看起來很討厭風情，卻對鋒行有種莫名的執念。
盛斯白見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臉色都有些凝重，還在勸他，「這是小事，別放在心上。你有段時間沒回來了，咱們兄弟兩個一起喝一杯？」
盛硯本來心情就不是特別好，既然盛斯白提議喝酒，他也沒有拒絕。兩個人去酒窖拿了好幾瓶珍藏的紅酒，悄悄躲去了書房。
幾杯下肚，盛斯白的思維也開始遊走起來，他的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看起來氣色也非常好。
他攬著盛硯的肩膀拍了拍又拍，完全不知道自己下手的輕重。「你最近……和那個風情怎麼樣了？」
盛斯白的酒量一般，開始犯暈，但盛硯就像喝了幾杯水一樣，絲毫沒有影響，他把盛斯白的胳膊從自己的肩膀上拽下來，面無表情仰頭又喝下一大口酒。
他的表情有一剎那的痛苦浮現，但很快就又消失不見。
「我和她嗎？」他低頭，自嘲般笑了笑，「她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
「啊？」盛斯白的眼睛倏然瞪大，對這樣的消息感到非常的吃驚，結婚了？這可是大新聞。
就是說他的弟弟，對一個有夫之婦念念不忘了那麼久，五年？還是多久來著？
「那你怎麼辦？」
是啊，他要怎麼辦？
盛硯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的腦子亂亂的，總覺得下一秒就要炸開。
「我不知道。」
盛斯白搖擺著走到沙發邊坐下，雖然已經不清醒了，但還是記得心疼弟弟。「你好慘啊，第一次談戀愛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他往沙發上一躺，似乎又想到了自己。「咱們兄弟倆都好慘啊……」
「你說什麼？」盛硯還是第一次聽到盛斯白在說什麼的時候帶上自己，耳朵瞬間豎了起來，連自己難過好像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只對讓哥哥感到神傷的感情生活好奇。
「我說……永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不管是做什麼決定，還是說什麼話，都不要傷害自己心裡真正愛著的人……」後面嘟嘟囔囔地盛硯聽不清楚，等他湊過去的時候只聽到盛斯白一直在重複：「會後悔的。會後悔的。」
是啊，如果真的愛過，怎麼會不後悔呢？
盛硯看著手中的酒杯，杯中的液體因為杯身不停地搖晃而晃動。
就像他的感情，他的堅定好像從來也不是真正的堅定，仍然會因為風情的態度而改變。
以前他覺得自己離風情很近，可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才覺得，他和風情已經離得很遠了。
他還停留在五年前，而風情早就走遠了。
盛硯還在沉默想著自己和風情的事，盛斯白因為酒量不濟，在沙發上躺了沒一會兒就想吐了。
盛硯回過神來就看到他正扒著沙發扶手，邊乾嘔著。
「哥！哥！忍住！不能吐這裡！」盛硯跑過去一手攙起他往洗手間走，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喊道：「千萬別吐啊！」
在書房喝酒已經是大忌，這要是吐在了這裡，估計爸爸能扒了他們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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